妙手神農 第兩千四百五十六章 逃離的默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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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些一見面就上床的，絕對是見色起意，後期培養出來了感情，還勉強叫做談戀愛，培養不出來，那就是約炮，要是都沒有，完事要錢，那才是呵呵了。

    孫賴子和古色，似乎都很認真的在對待這份感情，都是小心翼翼的一步步摸着石頭過河，完全都不像是曾經談過戀愛，甚至為情所傷之人。

    但正因為如此，說明他們本心還在，還相信愛情，這是好的現象。

    就仿佛孫賴子打完了屁股，孫賴子自己都覺得有點不好意思，這突然的曖昧舉動，好像是有點逾越了，而古色則羞紅了臉，覺得孫賴子這就是撩撥自己，她沒法拒絕，更不想過於着急的主動回應。

    所以兩個人都不說話了，剛剛還快樂的場面，忽然就安靜了下來，兩個人一起走着。

    其實這種沉默，也是一種青澀的美，女孩子臉色秀紅，男孩子尷尬又緊張。

    走着走着，古色主動走到了前面，無聲的開始帶路，孫賴子跟在後面，一路走到了一個突出的山角，這裏兩邊都是窯洞宅院，這是中間留下的隔開的地方，反而仿佛成了一片清淨的地方，誰家都不怎麼涉足。

    走到最邊緣，孫賴子看到地面被踩的很硬，還是斜坡，草很稀疏，在這裏眺望出去，可以看到很遠，還能看到斜對面的山邊緣，也有一排窯洞，看起來以前住滿了人的時候，晚上萬家燈火點燃，應該是很熱鬧的場面。

    那一個個窯洞裏住過的人，最小恐怕都有古色這個年齡了，那些曾經在窯洞裏操持一家人生計的家長們，恐怕要麼年過半百，要麼已經長眠在什麼地方了。

    孫賴子想着，覺得那些人當時應該過的也很幸福，雖然精神世界簡單，可正好是簡單，所以快樂的也簡單，吃一頓飽飯，飯桌上有一盤炒菜，有了一件新衣服，家裏的糧食比去年多產出了一百斤，全都是值得開心好久的事情。

    兩個人無聲的坐在那種長的很低，葉子很密很細的草上，仿佛草坪一般，坐在上面很軟和很舒服，迎面就是順着山溝吹來的涼風，風很清新，沒有汽車尾氣的味道，也沒有工廠的味道，更沒有五花八門的城市可以散發出來的味道。

    「小時候，我開心了會來這裏坐一坐，不開心了也過來坐一坐，以前村里窮，村校只有幾個老師，當時的老師其實很多學歷低，素質也低，罵人很難聽，上課愛講不講，我也不知道怎麼學習，我以為我永遠都走不出眼前這無窮無盡的大山了，我就努力的看，試圖看過這千山萬水，看到外面的世界！」

    古色坐了一會，就盯着遠處開始娓娓道來。

    孫賴子看了看，覺得古色恐怕是找錯方向了，根據自己開車來的軌跡，她們的縣城和市區，全都在背後的另外一個方向，坐在背後的某個山頂，晚上或許可以看到一些燈光，坐在這邊的話，還是別想了，沒被狼叼走就不錯了。

    「我小時候父母死掉了，當時我就以為，我總有一天要餓死，後來不想死，我就去找我認為很有本事的小混混認大哥，被大哥騙着去偷東西，去搶學生的零花錢，後來發現，拿回來的東西，大多數被其他的人用掉了，而我自己反而一直覺得內心很不安很愧疚，我當時也迷茫，我不知道，我活着是為了什麼，我的明天，是餓死還是被人抓住打死！」

    孫賴子作為交換，也講了講自己以前的經歷。

    「你竟然是浪子回頭？」

    古色驚訝的看向了孫賴子。

    「算是吧，其實我只是為了活着。」

    孫賴子點點頭毫不否認，最後補充了一句，這也是無奈的心酸。

    古色聽到他說出來活着兩個字，頓時一切都能理解了，當時的情況，孫賴子也只能那樣求一條活路了，你讓一個隨時可能餓死凍死的人和你講道德講法律，這不是笑話嗎？

    而且古色也聽麻老道大概講過孫賴子如今的故事，在麻老道看來，孫賴子本質是一個十分善良的人，或許是看過了最黑暗的人性，孫賴子自己反而想要在自己的身上，讓人感受到的都是溫暖，這就是從淤泥里鑽出來的荷花，真的是難能可貴。

    「你是不是覺得，咱們兩個經歷相似，所以才互相匹配？」

    古色又沉默了一會，突然問道。

    孫賴子驚訝的轉頭看着古色，沒想到她主動挑破這個話題了。

    不過這問題有陷阱，孫賴子一旦說是的話，古色可能回去就讓他離開了。

    「過去就是過去，那就應該過去了，我們活的是現在，期望的是未來，何必將過去掛在嘴邊？」

    孫賴子可不傻，稍微整理了一下語言，就避開了雷坑，說出來了有哲理又讓人覺得很舒心的話。

    古色聽到這話，果然滿意了，看孫賴子的眼神又溫柔了起來。

    其實古色內心關於之前的經理，其實並沒有全部過去，尤其是面對孫賴子，因為孫賴子全都清楚，甚至參與了一段，她怕孫賴子在乎，怕孫賴子計較，怕孫賴子秋後算賬，怕孫賴子舊事重提。

    所以對於過去，她必須知道孫賴子是個什麼想法和意見，只要孫賴子有一點點不該有的芥蒂或者想法，她都會立馬結束兩個人這不斷升溫的感情，因為她不想有一天，自己真正的愛上孫賴子的時候，卻被孫賴子一次次的揭開傷疤。

    「你打算把古香怎麼辦？」

    古色又過了一會，再次問出來了一個重磅問題。

    孫賴子嘴角一陣抽搐，沒想到麻老道連這個都說了，這才是最難蹚過去的雷坑。

    孫賴子摸出來煙點了一根，幾次話到了嘴邊，最後又沒說出來。

    古色看到他這個樣子也不催促，轉頭看向了遠處，仿佛小時候沒有看到答案的遠方，現在能給他們一個答案。

    「我」

    孫賴子似乎終於想好了怎麼回答，可是一開口，就被打斷了。

    「不用回答了，思考了這久的回答，其實聽的意義也不大了。」

    古色阻止了孫賴子說話，她真的是一個有思想，並且獨立的女性，或許這就是上一次失敗的戀情，帶給她的成長，果然感情的失利，是人心裏成長最強大的催化劑。

    孫賴子聽到這話，轉頭驚訝的看着古色，越發不知道怎麼辦了，兩個人沉默了一會，古色站起來就往回走，孫賴子跟在後面，就這樣一路沉默的回到了家裏。

    古色的父母剛好準備好了飯菜，似乎是從走進家門的那一刻起，古色忽然恢復了正常，轉頭和孫賴子該說什麼說什麼，一點異常都沒有了，就仿佛想開了古香的事情。

    孫賴子卻覺得事情沒有那麼簡單，古色不像是一個輕易放棄的人，甚至孫賴子可以感覺到，之前她最後問出來古香，那是因為在她心裏，古香這個問題，才是最重要的問題，怎麼會不需要答案呢？

    可是古色又不想聽他思考好的答案，這就仿佛走進去了死胡同。

    古色沒事，孫賴子反而有些沉默寡言了，這樣古色的父母，還以為自己家的女兒，做錯了什麼，傷害到了孫賴子，畢竟兩個人出了一趟門，回來孫賴子話少了，甚至於不說話了。

    所以等孫賴子回房去了，古色的爸爸媽媽，來到了古色的房間，開始逼問，她對孫賴子做了什麼，這麼好的女婿為什麼捨得傷害。

    古色頓時哭笑不得，怎麼孫賴子看起來像是受害者了？自己怎麼會像是一個施暴者？在父母的眼裏，自己竟然一點都不像是受害者！

    可是古色又不想給父母解釋孫賴子和古香的事情，她覺得這件事自己處理就好，一旦父母知道了，一定愁的要睡不着覺了。

    父母的觀念是十分傳統的那種，而且年齡大了心裏藏不住事，讓他們知道之後，事情後續的演變就無法猜測和控制了。

    所以古色就是低着頭仿佛認錯一般不說話，被父母數落了一頓，勸了一番，最後古色的爸爸媽媽看古色一直沉默不言，只好放棄離開。

    然後兩個人又去找孫賴子了，開始給孫賴子說各種寬慰的話，比如讓他多忍耐，女孩子有點脾氣，讓他不要太介意，反正就是一副古色錯了，孫賴子不要太生氣的樣子。

    孫賴子也蒙了，他心裏清楚，在正統的觀念之中，絕對不允許古香這樣一個人存在。

    不過孫賴子也沒法解釋，他知道這兩個人，是從古色的房間出來的，也猜不到古色給父母說了什麼，至少孫賴子沒法厚着臉皮說，我家裏還有一個女人，我都不想放棄，那樣容易挨大嘴巴子。

    所以孫賴子也沉默着，聽着古色爸爸媽媽的安慰，兩個人說了半天，發現孫賴子和女兒一樣不說話，還以為孫賴子這是委屈承受的有點大，無法釋懷，索性又閉上嘴去找古色了。

    古色看到又來了的父母有點蒙，她還以為孫賴子承受不住壓力坦白了。

    可是當父母又開始勸說她的時候，古色也蒙了，難道孫賴子把責任都推給了自己？

    古色和孫賴子兩個人，古色經歷了三波勸說，孫賴子兩撥，直到古色的父母說的口乾舌燥，發現面對的都是沉默之後，才唉聲嘆氣的回去休息了。

    古色和孫賴子都鬆了一口氣，很發愁明天白天要是古色的父母精力還是如此的旺盛，該如何處理，走？

    第二天古色和孫賴子似乎想到一起了，起床吃完早飯，就一起要去城裏，古色進去銀行取錢，孫賴子也是，然後一起去採購，到了中午兩個人都滿意了，一起避而不談古香，回到了家裏，將他們準備好的禮物和東西，一股腦的放下，古色把取的錢，悄悄壓在了自己睡覺的臥室被子下，孫賴子將自己取的錢，壓在了自己的被子下。

    吃過晌午飯，兩個人一起默契而堅定的和古色的父母告別，就仿佛他們商量好的一般，其實只是巧了，想要一起逃離，不給古色父母勸解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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