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凶介在琉璃停住的時候,便發現了毽子棉群中的作為首領的絨絨。
普通的訓練家,大多都是只能做到自己的寶可夢混在同族群里的時候,自己能夠辨別出自己的那一隻。
而凶介不一樣。
在凶介眼中,每一隻寶可夢都有不一樣的地方,世界上沒有完全相同的兩隻寶可夢。
舉個最簡單的例子,晃晃斑。
每一隻晃晃斑的斑點都是不一樣的。
在凶介看來,不只是晃晃斑,每一隻寶可夢都有自己獨特的地方。
他總能輕易辨別不同的寶可夢。
反而在看人的方面,凶介並沒有這麼強大。
至少現在,他還是沒法直接從外表上分辨出每一隻喬伊和君莎的區別。
除非是閃光喬伊之類的普通人的肉眼都能分辨特殊品種以外,凶介就只能依靠性格和相處時的感覺來區別她們了。
就像這隻跟來的君莎。
旅行這麼久,這麼蠢的君莎凶介也就見過這一隻。
當然,凶介還有另外一種認出毽子棉的方法。
站在族群最前面的,除了是它,還會是誰?
靜靜地望着不遠處的毽子棉,凶介喊出了它的名字。
「絨絨。」
毽子棉早就注意到了凶介的靠近。
內心糾結的它還沒想好怎麼面對凶介。
它有點後悔留在這裏等它了。
不應該聽這些同伴的!
它們就知道搞事!
現在好了,自己陷入了兩難,它們還在旁邊笑!
毽子棉有些生氣了。
然後,它聽到了凶介的喊聲。
怎麼會這麼快!
毽子棉慌亂起來。
它還沒有做好準備呢!
等會該說什麼?
等會要做什麼?
啊啊啊全部都不知道!
但凶介已經來了……
它求助地望着自己的夥伴們,眼睛紅紅的。
然而其他的毽子棉完全不理會它。
因為它們的眼睛也是紅紅的。
毽子棉眼睛都是紅色的,就算是異色毽子棉也是一樣。
它們可是等着看劇場很久了!
現在主演全齊,就要拉開序幕,它們怎麼會打擾呢。
絨絨憤憤地瞪了它們一眼。
虧自己平時對它們多有照顧,現在卻是擺出這麼一副醜惡的面孔!
然而其他的毽子棉臉上仍然笑嘻嘻的,並沒有內心羞愧的自覺。
它們只是一隻只普通的毽子棉呀!
絨絨只好又求助地望向毽子草毽子花。
然而大佬之間的事,弱者怎麼敢參與呢?
毽子草和毽子花們懂事地遠離了絨絨,靠近到其他毽子棉旁邊去了。
沒辦法了。
絨絨選擇了放棄掙扎。
後續的事,就交給未來決定吧。
它也管不了那麼多了。
轉過身,毽子棉迎向凶介。
它已經想好了。
等到毽子棉轉身時,凶介快要站到毽子棉前面了。
凶介彎曲着膝蓋就要蹲下來,和毽子棉處於同一高度對話,卻見毽子棉跳了起來。
不對,不是跳起來,是「飛」!
毽子棉飛了起來,和凶介平行對視一眼後,落在了凶介右邊的肩膀上。
小腳踩在凶介的肩上,窄窄的,還沒有地面平穩,第一次在這裏降落的毽子棉還是沒法好好穩住身體,歪歪斜斜地前後晃來晃去,最後只得用它的棉團支撐住自己身體。
而棉團找到的支撐點,就是凶介的耳朵!
它的棉花球球碰到凶介的耳朵,觸動到凶介的敏感神經。
凶介突然一動不動。
過了一會才緩過來,重新站直了身體。
剛剛他差點就一個噴嚏打出來了。
春天和夏天毽子草毽子花毽子棉都會在空中藉助風播撒種子。
剛才毽子棉從凶介面前飛過的時候,恰好一個絨毛向着凶介的鼻子飛去。
若是只有絨毛還沒事,結果耳朵又受到瘙癢攻擊,凶介差點就忍不住了。
要是他一個噴嚏打出來,他還真擔心毽子棉就這樣飛走了。
凶介側過頭,看着真近在眼前的毽子棉。
毽子棉也看着他。
大眼瞪小眼。
但這裏終究不是只有他們兩個。
排除掉還找不清楚定位的君莎以外,這個劇場,還有一個主演呢。
琉璃沒想到,她一睜開眼竟然看到的是這個景象。
她專屬的凶介的肩膀,現在竟然被其他寶可夢佔有了!
琉璃簡直不能忍!
可是,還是要保持微笑!
琉璃跳到了凶介的左邊肩膀上。這下好了,凶介兩邊肩膀都不屬於他自己了。
好在不管是毽子棉還是琉璃,體重都不重,還不至於因為她們之間體重的差別就讓凶介身體都傾斜了。
但現在這種狀態下,凶介可沒法交流了。
不管是面向毽子棉,還是對着琉璃,他的後腦勺都會對準另一位。
她們兩個的站位實在是太有問題啦!
而如果凶介面朝正前方,兩隻寶可夢都不看,而是對準其他的毽子草毽子花毽子棉呢?
恩……
凶介覺得這比之前他大喊「我在這」還要蠢一百倍。
好在凶介擁有着一個經過專業開發的大腦,在短短001秒內,他就想出了一個完美的方法。
凶介把琉璃從肩膀上抱了下來,就這樣抱在懷中,再看向毽子棉問道:「絨絨,你一開始為什麼要走得這麼匆忙呢?」
凶介沒有用「拋棄」「逃走」之類的說法,用的是最普通的說法。
還在凶介右側肩膀的毽子棉看看凶介,又看看凶介懷中線得燦爛的菊草葉,沒有直接回答凶介。
它從凶介的肩膀上躍下,又慢慢飛起來,飛到凶介的正前方。
現在的它,更加堅定了之前內心糾結以後做出的決定。
把一切,都交給未來定奪吧。
現在的它,還需要做好自己的「工作」,履行自己的「職責」。
現在的它,應該也能算是「身不由己」吧。
毽子棉深吸一口氣,決定把所有的事都告訴凶介。
關於她過去的選擇的原因,要前往海邊的原因,以及,因為它的身份,所以未來必須要去做的事。
雖然都決定好了,但是,該從哪裏說起呢?
毽子棉又開始糾結了。
畢竟,這故事還挺長的。
毽子棉在空中飛來飛去,劃出沒有規則的痕跡。
就好像無序的內心,找不到那團亂亂的線團的頭。
凶介沒有催促。
突然,毽子棉停止了。
「喔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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