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清風東院這邊的小廚房準備好了,晚上自然是不用去那邊一塊吃了。
難得一天都有人陪着自己吃飯,大夫人心情很好,她矜持的坐着小口的吃着,因為她對面坐着冷若冰霜的顧昔年,這塊萬年寒冰像一蹲佛似的也就罷了,關健還會時不時瞧上大夫人幾眼,這就令她有點拘謹了。
尚西瞧在眼底,便給大夫人夾上了菜,柔聲說:「夫人,都是自己人,他是你兒子,你不要拘謹,多吃點。」
夫人諾諾的答應了一聲,吃飯之前尚西就和她講過了,對於自己有這麼一個大的兒子她是有點不能適應的,腦子裏也亂亂的,她只記得自己尚未成親,怎麼就有這麼大一個兒子了?
對於這類非得令她去思考的問題,她腦袋瓜子都疼了,尚西也就不讓她多想,夫人也因此不願意去深想,一想就腦袋瓜子疼,在她看來,顧昔年只是一個陌生的男人,她願意和尚西親近,也不樂意和這個冷冰冰的男人親近。
夫人晚上的飯量也並不大,主要中午的時候也吃了不少,扒了幾口飯菜後便放下了筷子說:「小西,我吃飽了,我困了,想睡覺了。」
這麼多年來,雖然她都是一個人渡過,但很多時候她是比較嗜睡的,完全可以做到躺下便睡着了,像個孩子一樣,腦袋裏沒有任何雜念。
夫人起身走了,顧昔年的目光瞅着她消失在門口後便起了身,走了,獨留下尚西一個人對着一大桌飯菜。
她還沒有吃幾口呢,但因着顧昔年的事情胃口也不是很好,索性也站了起來追着顧昔年去了。
她一路跟着去了顧昔年屋裏說:「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那就別講了。」顧昔年背於她,聲音淡漠。
尚西被噎了一下,抬步來到他面前硬氣的說:「我說的是關於夫人的事情,我覺得夫人有點怕你,那都是因為你表情太嚴肅了,我看着都怕,何況是夫人呢,你其實可以對着夫人笑一笑的。」
顧昔年俯視於她,實在也是因為他們的身高距離相差甚多,與他近距離的站在一塊,尚西都得仰着脖子與他說話,也許是事關夫人,她今天瞧起來特硬氣,在他面前少了幾分唯諾。
尚西並不覺得自己這話有何不妥,顧昔年直勾勾的盯着她瞧,只是沒答她這話,她也瞪了回去,只是眼神里有着自己都不覺察的火氣。
「還有,你成親的日子定在哪一天,你有決定了嗎?」問出這樣的話簡直是剜她的心,可尚西還是得問一問,但問的語氣里,依舊有着她不曾覺察的火氣。
顧昔年瞧了她一眼,她一張小臉明顯是氣鼓鼓的,一張不點而赤的小嘴微微抿成一條線,也許是被他瞧得有幾分的不自在,她輕輕咬了一下自己的嘴唇,可一雙黑白分明的眸子還是倔強的盯着他的眼睛不閃不避,與他直視。
她的小模樣似乎忽然間就愉悅了他的心情,顧昔年抬手就捏了她的臉蛋說:「你這是什麼態度?敢兇巴巴的和爺說話,反了你了。」
尚西一下子疼得直叫:疼死了。
顧昔年忙就鬆了手,果然,她這張吹彈可破的臉蛋被他給捏紅了二個手指印,尚西忙捂住自己發疼的臉蛋,眸中滿是委屈,倔強的瞪着他表示她的不滿。
顧昔年這一會被她瞪了好幾回了,直覺這丫頭今天脾氣見長。
「你還沒回答我,哪日成親。」
臉上雖疼,她還不忘自己的目的。
「不會成親。」
「啊?」答得太快,尚西以為自己聽錯,忙追問:「你說什麼?」
顧昔年轉身坐到一邊去了,拿了桌上的酒準備喝一口。
尚西見他不肯再說,忙走過來彎腰在他耳邊小聲說話,一副萬一隔牆有耳的謹慎模樣,「爺,這可是皇上賜婚,你抗旨不尊,皇上要是藉此機會辦你個藐視皇族……」
這般近距離聊天令顧昔年微微斂了一下心神,她的氣息都在耳邊纏繞。
「不會。」他忽然轉過臉來,嘴巴幾乎是貼上了尚西咐耳湊過來的嘴巴,頓時,尚西瞪圓了眼眸,無意識的咽了一下口水,剎時又窘迫得挺直了腰身,面紅耳赤。
顧昔年若無其事的把手中的酒飲盡,仿若沒看見她滿臉的通紅。
就目前的形勢來看,就算他不成這個親,皇上也不會拿他如何。
邊城需要有人守護,沒有比他更合適的人了,他在邊城六年,沒有人比他更了解那邊的狀況,換作旁人再去,不要說沒有人願意去,即使有人願意去,也不一定能把那邊守護得住。
這片大陸一分五國,北國居中,土地肥沃,人口密集,與鄰國商貿上的來往最為便捷,也屬五國中最大的一國,數百年來鄰國都曾多次想要侵略這片土地,北國也曾為此爭戰了數百年,也正因為皇上想要一個太平盛世,可一方面又忌憚於安國神府的勢力,所以才想讓他駐守在邊城永不回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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