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大街小巷的流動商販忽然發現,他們恨得牙痒痒的街道司的惡貨最近不見了。
這讓他們非常驚喜,要知道,爺平時在街兩邊賣包子,箱籠向外多一寸都被他們罵的跟三孫子似的,要不是衙門的人實在惹不起,早甩開膀子和他們幹了。
現在好了,沒了他們,看爺不把箱籠向外拓三尺!
不過,很快商販們就笑不出來了,由於大量侵佔公共區域,原本就狹小的公共街道早已擁堵不堪,小籠包的銷量不增反減,現在都賣不出去了。
等他們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再想起街道司的人,發現他們仍然不見蹤影。
這可怎麼辦?自己去維持秩序?沒時間不說,關鍵是沒人聽啊!這些傢伙到底死哪去了?從未感覺街道司如此親切的百姓們憤憤的想。
這時,一個身高八尺,全身肌肉的男子睡眼朦朧的走過來,咦,他不就是街道司的王二嗎?
「二哥二哥,且等一等!」見王二對街道擁堵無動於衷的樣子,賣包子的老張忙開口叫住他。
王二一愣:「張老哥,幹啥?」
這下輪到老張驚訝了,王二啥時候和自己這麼客氣過?
「二哥二哥,來來,吃包子吃包子!」老張忙從箱籠里拿出幾個大白胖肉包,語氣很是客氣。
王二一愣,他可是知道老張的,老傢伙鐵公雞得很,今咋這麼好說話了?
不過他可沒和對方客氣,大包子咔嚓咔嚓一口氣全塞進嘴裏。
「說吧,啥事?」無功不受祿,這點他是知道的。
「現在街上這麼亂,你們咋不出來管管?」
「這不上面出事了唄,京兆尹的大人被一品帶刀侍衛的人抓走了,換了人上位,結果三天不到又被抓走了。現在大人們人心惶惶,哪還有閒心管下面的事?我們自然落得清閒。」
「就這?」
「你以為呢?」
老張有些急了:「你們不能不管啊,否則早晚得出大亂子。」
「不管不管,大熱天的,誰願意風颳日頭曬?再說,你不是看到我就煩嗎?都鄉里鄉親的,俺也不想遭人嫌。」
「可是你要不管,我這生意就沒法做了,全家老小都要跟着餓肚子啊……」老張試圖勸說,只是任他如何口泛蓮花,王二都跟沒聽到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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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宮!
看着小禾穀和姐姐禾穗玩的開心,皇帝滿足的半躺在四張虎皮鋪就的躺椅上:「聽說京城現在有些亂啊,很多街道路都堵了?」
坐在一旁悠哉悠哉的錢宇漫不經心的回覆:「改革就會有陣痛,更別說是那麼多高官置換,過段時間就好了。」
「可要不能好呢?」
「那跟我可沒關係,我只是按您的命令行事。」說着,他從懷中掏出一個名單,「一共一百八十八人,要麼關進大牢,要麼就地免職,無一疏漏。」
「你好像對朕的命令很不滿?」
錢宇嘆了口氣:「皇上,我知道你對這些人恨之入骨,可現在真的太過了,當心他們反彈!」
他也是無比鬱悶,自己修剪十八賢王的羽翼,只是想試探對方的底線,誰知皇帝見有了成效,一下又拿出一張一百多人的名單,滿朝文武一共才多少人?直接消去九成,不怕天下大亂嗎?
皇帝搖搖頭:「你不懂……朕有些累了,你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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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宇走後,皇帝睜開眼睛,他又何嘗不知自己動作有些急躁?可是動作不快點,以十八的反應速度,又會變成一地雞毛,誰也奈何不了誰的情況。
以前他還不是很介意,可現在自己總要給小禾穀留些東西,而不是那個被架空的徹徹底底的椅子。
就在這時,趙忠賢一臉急匆匆的跑過來,在他耳邊說了幾句。
皇帝瞬間從椅子上跳起來,兩隻眼睛憤怒的要殺人:「錢總管呢,快宣他回來。」
錢宇沒想到,自己還沒走出皇宮門口,就被脫韁野狗一樣的趙忠賢又給拉了回去。
「錢愛卿,出事了,出大事了,六部九卿、滿朝文武全罷官了。」皇帝一見到他,就火急火燎的道。
錢宇想了想:「陛下,您不是累了嗎?」
皇帝:「……」
見這位一國之君魂不守舍的模樣,錢宇只好勸慰:「陛下不要着急,雖然咱們這次清洗的狠了點,可尚不至到了罷官的地步,其中肯定有人推動。」
聽到錢宇的分析,皇帝才略略冷靜一些:「肯定是十八賢王!肯定是他!那我們現在該怎麼辦?」
這次輪到錢宇疑惑了:「您不是有辦法嗎?」
皇帝有點傻:「朕有辦法,朕有什麼辦法?」
「啊,那您給我那麼多名單幹什麼?我還以為您有辦法控制局勢呢!」
「打壓十八賢王不是你發起的嗎?朕只想着跟後面蹭幾個名額,一切還要靠你啊!」
錢宇是真無語了,有蹭名額蹭成主力的嗎?
「陛下,罷工這種無產階級為爭取自身利益無奈維權的事,我真搞不定的,作為四個社會主義現代化建設的文明標兵,你總不能讓我用高壓政治對付他們吧?」
皇帝眼前一亮:「高壓政治?那是什麼東西?就用這個!」
「您還是容我想想有沒有更委婉的辦法吧,實在不行,到時再說……」
奉天殿,殿外廣場!
寬敞平整的青石路面上,坐了一地的紅、白、黑、青各色官服。
領頭之人名叫陳建,是新任的戶部尚書。
陳尚書今年五十三歲,頭髮鬍子都已發白,常年因案牘勞形而拱起的腰此刻竟然挺得筆直,如今的他,有一件必定名垂千古的事要做:
皇帝無道,擅以各種藉口罪朝廷重臣,以至朝綱大亂,公務停滯,民不聊生。
如此昏君,必須有忠志之士直言犯諫,方能振聾發聵,還天地之清明,重塑頭頂朗朗乾坤。
當然,此事風險極大,動輒就有罷官下獄,人頭落地的危險。
可那又如何?自古忠臣名士,沒有「我以我血薦軒轅」的決心,豈能對得起自幼窮經皓首,立志安天下的高尚情懷?
於是我陳建來了,抱着必死的信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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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後人群之中,小王爺羽扇綸巾,說不出的風流瀟灑。
他的旁邊,站着一位身穿儒衫的年輕人:「小王爺這招驅虎吞狼計用的真好,普天之下,能有您這番才幹的人可不多。」
說話之人叫秦風,自幼成名,聰慧多智,很早就被十八賢王收入門下,這次是專門過來幫小王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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