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完臉後,顧南喬站在原地沒動,雙手吃力的撐在盥洗台前,定了定神。
離開,不想。留下,又覺得需要冷靜一段時間。
明明知道了真相,卻還忍着不能說出來,這不同於別的事,要是一直這麼憋在心裏,遲早有一天會窒息。
可她生產在即,霍靖廷怎麼可能放人?
不管怎樣,他定然不可能讓她離開。
霍靖廷經久不見她出來,走過來敲了敲洗手間的門,「還沒洗完?」
「洗完了。」顧南喬連忙應道,「馬上出去。」
她視線抬起,目光落到面前的鏡子上。
臉色蒼白如紙,還是沒什麼血色,眼睛也腫的很明顯,如果不是有那個理由,霍靖廷肯定會察覺到異常。
顧南喬扯了扯嘴角,原來有些事,隱忍起來竟然這麼累。
但她不知怎麼說出來,一旦說出來,這層脆弱的窗戶紙就完全被捅破了,到時候她連怎麼面對他都不知道。
顧南喬努力的將唇角往上勾,好不容易才擠出抹看起來比較自然的笑。
她轉身往外走,拉開門後,看到霍靖廷還在外面沒走。
他下意識摟住她的肩,「慢點。」
顧南喬也沒拒絕他的親近,在他的攙扶下走出去,任由他握着自己的手腕。
霍靖廷依然沒有多想,摟着她走到餐桌那邊。
冰箱裏本來就有準備好的飯菜,剛剛她在洗手間裏待了那麼長的時間,他早就用微波爐全部熱好了。
霍靖廷幫她盛了碗湯,「你儘量別自己一個人出門了,我害怕肖占又找你麻煩。」
他一再的敷衍他,肖占心裏肯定早就急了,難保不會跟顧南喬捅出那件事來。
顧南喬冷不防聽到肖占的名字,正欲要夾菜的動作頓了頓。
霍靖廷把盛好湯的碗放到她面前,「喝點湯。」
顧南喬只是嗯,手上卻沒什麼動作。
她夾了一筷子青菜送入嘴裏,食不知味的咀嚼,味同嚼蠟。
期間,霍靖廷餵她吃過幾塊肉,她也都吃了。
他舉止親昵,卻始終軟不了她的心,顧南喬還是覺得難受,難受的連東西都咽不下去。
胃裏一陣翻江倒海,到底還是沒忍住俯下身子吐了出來。
霍靖廷被她嚇的不輕,連忙將手中筷子扔到桌子上,「怎麼回事?不舒服嗎?」
顧南喬費力的搖頭,吃的東西全吐了出來。
「都八個月了怎麼還吐?」霍靖廷心有疑惑,「是不是生病了?」
顧南喬緩過那一陣子,抬起頭對上他着急的目光。
霍靖廷抽了幾張紙巾遞過來,又幫她倒了杯水。
顧南喬擦完嘴角後喝了點水潤了潤喉嚨,幽幽出聲,「我很難受。」
她一語雙關,最後兩個字說的格外清楚。
不只是胃,心更難受。
霍靖廷卻沒往別的方面想,他輕輕拍着她的背,「可能在醫院裏面待的,那兒空氣不好,消毒水的味道又重。」
顧南喬感受着他的手一下下落在自己後背上,有那麼一瞬間,她想推開他。
可僅存的一點理智,卻阻止了她這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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