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氣急促,淚水在眼眶中不斷打轉,卻始終落不下來。
顧朝寒把她按到椅子上坐下,沉默稍即,才跟她說,「我也不清楚具體怎麼回事,今天晚上靖廷到我那邊去過,我給你打電話的時候,他剛剛離開。」
「那他是怎麼受的傷?」
「有人在他車底放了炸彈。」顧朝寒輕按了下眉心,「他應該是發現了,但沒來得及逃開,炸彈爆炸的時候他沒在車裏,雖然沒死,但也受了重傷。」
雖然沒死……
顧南喬臉色慘白,她跟他吵架的時候,一次次肆無忌憚的說讓他去死,可為什麼真的到了這一刻,她卻忽然這麼怕了?
「那現在……情況怎麼樣……」
顧朝寒搖搖頭,「說不準,情況應該是不太好,等看看手術結果吧。」
她憋了一路的眼淚,終於忍不住砸了下來。
顧南喬腦子裏亂作一團,深冬的天氣,讓她感覺很冷,連身帶心。
原來,人的生命如此脆弱,隨隨便便一件事,都能距離死亡如此之近。
她心裏仿佛哽了一塊石頭,難受的無法呼吸,靠進顧朝寒的懷裏,任由淚水一點點將他的襯衫浸透。
「哥哥,他不會死的……」她抓緊他的肩膀,卻不知道是在跟自己說,還是在跟他說。
顧朝寒低頭看了她一眼,抿起嘴角沒有說話。
她很少露出自己脆弱的一面,如今卻哭成這個樣子,讓他有些抑制不住的心疼,可他真的不敢保證,手術之後的結果到底是什麼。
……
手術結束的時候,已經是黎明。
紅色的燈熄滅,搶救室的門被打開,醫生和護士陸陸續續的走出來。
顧南喬在外面的長椅上坐了半夜,聽到動靜,站起了身,小腿卻忽然抽了一下,她差點摔下去,幸虧顧朝寒及時扶住了她。
護士將推床從急救室推出來,霍靖廷安靜的躺在上面,他還處於昏迷的狀態里,沒有醒過來,身上纏了厚厚的一層紗布。
臉色蒼白如紙,虛弱到了極點。
顧南喬的視線落在他身上,瞳孔猛地收縮了一下,她想過去,近距離的看一眼,卻又不知以何種立場。
顧朝寒走向主刀醫生,「楊醫生,他的傷怎麼樣?」
「暫時已經沒有生命危險了。」楊醫生回道,「顱內濺進了一小塊碎片,還好沒有傷及腦幹,現在已經取出來了,身上的傷都是皮外傷,也沒有什麼大礙。」
頓了頓,又補充了一句,「但他當時沒來得及跑開,身體因為距離爆炸源太近的緣故可能會留下什麼隱患,這個得進一步觀察,要在醫院休養很長時間。」
「好,謝謝。」
「不客氣,應該的。」楊醫生微微頷首,隨後離開。
顧南喬思緒空白,也沒怎麼聽醫生說的什麼。
顧朝寒倒是聽清楚了,他回頭看了一眼,瞧着她那副失神的樣子,微微皺了皺眉。
「小喬,你先回去休息吧。」他走向她這邊,「他還不知道什麼時候醒過來,你也不能一直在這守着不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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