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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忽然溫柔的動作,讓我有些本能的不適應,下意識的想要收回手,卻沒想他攥的更緊,根本不給我掙脫的機會,然後微微側首,朝着我這邊看過來,狹長的鳳眸散盡妖冶,在這樣的夜晚,顯得格外魅惑,「情深,難道你不會恨一個人嗎?」
恨?
我對他忽然問出的話有些不解,雲裏霧裏的問,「什麼意思?」
「我這樣逼你,你有沒有很過我?」他一字一句的問道,聲音低低的,深沉的目光,讓我看不透他的心中所想。
有沒有恨過他?
這確實是一個好問題。
我曾不止一次的問過自己,有沒有恨過他,可是無論我問自己多少次,都始終找不到一個準確的答案。
坦白來說,對於他當初對我的步步緊逼,我心裏,有怨過,但是恨……談不上。
遲疑數秒,我終是搖了搖頭,回答了兩個字,「沒有。」
「那對於昨晚綁架你的人呢?」他盯着前方的道路,語氣平穩,「他們弄傷了你,難道你就沒有恨過?」
我越來越揣摩不透他話里的意思,不知道他為什麼問這些問題,最後,索性不再考慮,直接問了出來:「你問我這些,目的是什麼?」
無緣無故的,他不可能問我這樣的問題,既然問了,就肯定有他的目的。
「沒什麼。」傅景庭低低笑了下,「只是隨便問一下而已,如果你恨他們……我可以幫你殺了他們。」
瞳孔,在一瞬間放大,我仔細回味着他剛剛那句話,忽然覺得,車內的氣氛,變得有些詭異。
如此輕鬆的口吻,若不是去聽話中內容,有誰會相信,這涉及的是人的生命?
一時間,心頭百味陳雜,我不知道該怎麼回應他的話,過了好久,才出聲說了句,「在你們眼中,人命,就這麼不值錢嗎?」
沒有證明回答,但我的意思,他應該能明白。
他對此,倒是不以為然,「弱肉強食,這個世界本來就是這樣的,不是嗎?」
「……可能是吧,」我沒再辯駁,順着他的話回了一句,「反正你有權勢,你能隨意決定別人的生死,你說什麼,就是什麼。」
之後,傅景庭沒有再說話。
他不出聲,我自然也不可能主動開口,沉默的氣氛,保持了一路。
過了沒多久,車子停在一家西式餐廳的門口。
我跟他先後走進去,服務生拿着菜單走過來,「先生,太太,請問要點些什麼?」
聞言,我幾乎沒有考慮,下意識的否認辯解道:「我不是……」
卻不想,還沒等把話說完的,就被他從中打斷,「把菜單給她,讓她選吧。」
淡漠的聲音,卻是強硬的口吻。
服務生點頭說好,然後,便把菜單遞到了我面前。
其實我之所以跟他過來,完全是因為不想違背他的命令惹得他不高興而已,也沒有多餓,隨便點了兩個菜,就將菜單還給了服務生。
傅景庭又要了一瓶酒,服務生這才拿着菜單退下去。
沒多久,服務生將酒送上來,他拿過杯子,倒上一杯,目光微微垂着,落在杯中猩紅色的酒液上,然後抬手拿起,涔薄的唇貼上杯沿,嘴角微抿,「我心裏一直有一個疑惑。」
「什麼疑惑?」
「為什麼我們在床上的時候,沒有一點默契?」
「……」
他的聲音不大,但很清晰,尾音落下後,我下意識的看了一下四周,還好,所有人都在專心致志的用餐,並沒有人注意到我們這邊。
若非親眼所見,親耳所聽,真的難以想像,在一個環境如此優雅的地方,對面這個男人,竟能問出這樣一句讓人臉紅心跳的話。
對於他的問題,我猝不及防,默了下,然後不解的問:「你的意思……是對我的表現不滿意?」
他勾起唇,笑了笑,修長的手指,輕輕轉動着掌心裏的酒杯,說出的話很是漫不經心,「沒有人會對自己女人在床上如死魚一般的反應滿意。」
說完,沒等我說話的,他又加了一句,「我想要看到的,不是你淡漠的無動於衷,而是你的亢奮,以及,情難自已。」
「……」過於露骨的話,讓我無法應答,最終低下了頭,選擇沉默。
點的菜陸陸續續的被送上來。
我望着餐桌上的豐盛,食慾全無。
……
……
離開餐廳回到家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九點。
一進門,連門都沒有關好,他就迫不及待的將我壓在了玄關處的牆壁上,頎長的身子,一再靠近,整個人擋在我的面前,斷絕了我所有的退路。
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中,情慾的氣息,逐漸在偌大的空間內蔓延開來。
他的手沿着我的衣擺下面鑽入,溫度微燙,與我身上溫涼的溫度形成鮮明的對比。
直到整隻手完全沒入我的衣衫內,他的動作才漸漸變得放肆起來。
我整個人被壓在牆壁上,身上承載着的重量,仿若千金之重,完全動不了一絲一毫。
「別……」我抬起雙手,牴觸上他的胸膛,試圖推搡,「我還沒有洗澡……」
「沒事。」他的唇貼着我的耳,誘惑的聲音傾瀉而出,「我不嫌你髒。」
說完,禁錮着我的力道更大。
見狀,我心知再說多餘的也沒用,索性,放空了自己全身的力氣,沒有再抗拒,任由他為所欲為。
從早上見面的時候他說要我晚上等他一起吃飯的時候,我就猜想到了這一幕,也做好了心理準備。
之前的夜晚,他一直都沒有回來,這一次忽然這麼早就下班,而且還要我等他,說只是為了一起吃飯的話,那未免太過牽強。
即便我捫心自問,也覺得太不現實。
糾纏中,我的衣衫漸漸隨着他的動作而從身體上滑落,直至最後,一絲不掛。
這種毫無阻礙的相擁,讓人輕而易舉的便能生出一種錯覺,仿佛,兩個完全陌生的人真的能溶於骨血。
想到他在餐廳時說的話,我不禁鼓起些勇氣,抬起雙手,主動勾住他的脖頸,微微用了力道,將他緊緊摟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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