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南喬看着他頭上滲出來的血,說不清楚心裏什麼滋味,她接過毛巾,將他短髮上濕漉漉的水珠擦去,「行了。」
霍靖廷靠在她肩膀上,一動不動,依然闔着眼眸。
顧南喬輕輕推了他一下,「擦乾淨了。」
霍靖廷手伸到她腰際,輕輕攬住,「你還是關心我的,是嗎?」
顧南喬怔了怔,一雙清澈的眼睛裏湧起空洞。
關心?
不,不是,她早就不該再對他有這種情緒。
霍靖廷許久沒等到她的答案,微微睜開眼眸,入目的就是她那副失神的樣子,他笑了笑,握住她一隻手,「怎麼,不敢承認?」
他沒用力,顧南喬輕而易舉的便將自己的手抽了出來,她聲音放輕,「時間不早了,睡吧。」
「我想抱着你睡。」霍靖廷重新閉起眼睛,儘管提出的要求無理,可他也敢保證,顧南喬這時候不敢跟他翻臉。
如他所想,她確實不想跟他翻臉,他這傷怎麼說也有她的責任,她不會同意他的要求,但也不會跟他爭吵。
「你快睡吧,今晚我在這兒守着。」顧南喬推開他,將他的身子放平到床上,守他一夜,這已經是她所能做的極限。
剛剛,那個醫生跟他在臥室里說的話她都聽到了,知道得每隔兩小時給他洗一次傷口,她今晚,是別想睡了。
霍靖廷也沒強求。
蔣乾給開的止痛藥里有安眠的成分,他本來就有些疲累,沒過多久就睡了過去。
等他睡熟之後,顧南喬將他緊握住自己手的手指給一根根的掰開,然後關了燈,只留下了床頭的燈,臥室里的光線柔和了不少。
她倚靠在床頭上,長時間維持一個姿勢不動,身體漸漸有些麻,想要動一下,卻又害怕吵到他,最終還是放棄了這個念頭。
目光落在右手的無名指上,她蹙起眉,想了想,最後還是把它摘下來,放入了自己口袋裏。
似乎,確實沒有戴着的必要了。
……
幾個小時很快過去,轉眼,黎明乍現。
顧南喬看了看時間,然後給宋秘書發了條短訊,告訴她自己要請假一天,讓她把相應工作安排好。
「嗯……」
身邊,男人好像動了下,隨後,唇齒間便溢出了破碎的呻吟聲,細碎卻明顯,她側身看過去,見他面色泛紅,劍眉緊緊皺着,看起來像是很難受的樣子。
額頭上,還泌出了密密麻麻的汗珠。
顧南喬見他這副樣子,不禁伸手摸過去,這才察覺到,他額頭的溫度燙的厲害。
她看着他緊閉眼睛的模樣,心揪了下,連忙下床去廚房倒了杯水,然後回來,從蔣乾留下的藥瓶里倒出兩粒藥送到他唇邊,「你發燒了,先吃藥。」
霍靖廷燒的厲害,腦子裏迷迷糊糊的,但還是聽話吃了藥,然後又躺了回去。
顧南喬餵他吃完藥,又去洗手間打了盆溫水,然後輕輕解開他頭上的紗布,將棉簽浸過藥水,小心翼翼的塗到他傷口處。
天亮了,臥室內光線良好,她這才看清楚,她砸出來的那道傷口有多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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