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好久不見!」
臉上浮現出春風般笑容的柳寒衣,下一刻已是接口出聲,聲音之中早已聽不出內心深處的亂意,反而是顯得異常平靜。
心底深處的某些東西,終究還是得隱藏起來,既然知道那是一份得不到回應的感情,那又何必表現出來讓雙方都尷尬呢?
當此一刻,柳寒衣無疑很有些理解莫晴的苦衷,如此優秀的年輕人,又有哪一個少女不想擁有?只可惜雲笑已心有所屬,她們都只是情之所鍾罷了。
柳寒衣冰雪聰明,自然不會在這人多眼雜的地方揭穿雲笑的真正身份,而且她也能猜到,後者如此喬妝改扮,肯定也是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
何況柳寒衣這些日子一直在打聽雲笑的消息,所以她清楚無論是雲笑這個名字,或者說雲星和星辰這兩個名字,都已經被列上了蒼龍帝宮的黑名單。
那邊還坐着一個蒼龍帝宮的特使呢,如果雲笑的身份暴露出來,恐怕連心毒宗都未必能維護其周全。
到時候今日雲笑收拾嚴皓君等人的小恩小惠,恐怕都會被蒼龍帝宮通緝令的大義所淹沒,帝後大人的怒火,那是誰也扛不住的。
「星月小哥……」
就在柳寒衣心思轉動,想要將雲笑帶去一個安全的地方敘舊之時,一道熟悉的聲音突然響起,讓她不用回頭,也知道是心毒宗的宗主楊問古所發。
而當眾人目光轉到聲音發出的方向之時,卻見得以宗主楊問古為首的諸多心毒宗長老,竟然齊齊走來,然後在星月和柳寒衣的面前站定。
「宗主,老師,你們這是?」
見狀柳寒衣心頭不由咯噔一下,實在是雲笑身份特殊,和蒼龍帝宮幾乎已是水火不容,難道是那位蒼龍帝宮的特使發現什麼破綻了嗎?
反觀雲笑倒是頗為平靜,他相信自己這副形貌沒有人能認得出來,至於剛才的出手也是極為短暫,他那些標誌性的手段,根本就沒有在人前顯露呢。
你總不能說自己輕鬆擊敗了嚴皓君,就是那帝宮通緝犯雲笑了吧,這未免太過不符合邏輯,而且雲笑也知道這裏是心毒宗,那帝宮特使終究是要給楊問古幾分面子的。
「嘿,這幾個老傢伙,和當年倒是沒有什麼變化!」
在楊問古開口說話的時候,雲笑也在打量着這些前世的老朋友,感應着噬心師太等幾人的氣息,他不由頗為感慨。
前世作為龍霄戰神的時候,雲笑和萬素門就打過頗多交道,那個時候他對萬素門的某些行事頗為不滿,但為了聯合人族共同對抗異靈,他也只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
直到後來楊問古和噬心師太帶着一些毒脈師分裂出來,創建了全新的心毒宗,龍霄戰神自然是和心毒宗的這些長老們更加交好了。
如今百年時間過去,在雲笑的感應之中,楊問古和噬心師太都並無太大的變化,但修為卻是愈發精深了許多,就算是沒有突破到更高的境界,也依舊是整個九重龍霄的佼佼者。
一旁的帝宮特使顧先文,也在不斷打量雲笑,暗暗拿其和帝宮第一天才洛堯相比,不知為何,他竟然一時之間給不出一個準確的答案。
「星月小兄弟,你治好了文生的聖毒斑,我心毒宗不勝感激!」
楊問古行事爽直,而當他此刻這句話出口後,諸多心毒宗修者都是倒吸了一口涼氣,似乎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這就和剛才諸多心毒宗長老們,聽到馬振宇口中所說的事實一般,畢竟心毒宗有一個算一個,可沒有人不了解聖毒斑到底是何種病症。
一個連宗主在人都束手無策的絕症,竟然被一個十七八歲的年輕小子給治好了,這怎麼聽都有些像是天方夜譚,這簡直就太不可思議了。
「文生,老師說的是……是真的?」
站在馬文生身旁的魯世遺,中氣有些不足地問了出來,他也是一名聖階低級頂峰的煉脈師,對於聖毒斑的頑固,自然也是有所了解的。
魯世遺和馬文生都是宗主嫡傳弟子,而且這兩位之間固然是有些競爭關係,卻是屬於良性競爭,雙方私下裏還算是很好的朋友。
所以說一直以來,魯世遺雖然在修為上超過了馬文生,卻一直都在想着辦法替其解決聖毒斑,只可惜並沒有什麼效果罷了。
「嗯!」
馬文生早已經過了那個激動的過程,此刻內心澎湃,面上卻顯得頗為平靜,如此大恩,又豈是三言兩語就能表達清楚的?
「噝……」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魯世遺不由再次倒吸了一口涼氣,心中瘋狂猜測那叫星月的沙年到底是什麼來頭,為何會如此妖孽?
如果說之前雲笑半招彈傷嚴皓君,是向這些心毒宗天才展示了一番脈氣戰鬥力的話,那此刻楊問古所說的事實,就是在向他們昭示煉脈之術的強橫。
一個在脈氣戰鬥力和煉脈之術上都如此驚才絕艷的妖孽,實在是將一眾心毒宗的天才們打擊得體無完膚。
他們都有一種感覺,自己這修煉了二三十年的毒脈之術,和那個灰衣少年比起來,簡直就沒有絲毫的可比性,還是不要拿出來丟人現眼了吧?
「舉手之勞罷了,楊宗主不必客氣!」
對於這個前世的老朋友,雲笑倒是顯得頗為平靜,見得他擺了擺手,說出的這句話,讓得一眾心毒宗長老都不由撇了撇嘴。
如果說極根治聖毒斑都只算是舉手之勞的話,那豈不是說他們這些研究多年都沒有研究出辦法的長老們,全都是廢物?
雲笑只是一句平常的話,並沒有嘲諷這些心毒宗長老的意思,但在他們的心中,就是不由自主地冒出這種想法,實在是有些奇怪。
「星月小哥,不知你這根治聖毒斑的方法,能否透露一下,我們這些個老傢伙們,可都是好奇得緊呢!」
噬心師太此刻已經是定下了心神,聽得他口中之言,諸多的心毒宗長老們,都是目光灼灼地盯着這個灰衣少年,想要看看其會不會藏私。
這位心毒宗的大長老,對於毒脈之術的追求那是孜孜不倦的,此刻可以說是見獵心喜,尤其聖毒斑還是九重龍霄的絕症,被人一朝盡解,她又怎能不心癢難撓?
這就好像一個嗜酒如命的酒鬼,聞到了一種絕世酒香一般;又比如一名絕頂劍客,遇到了一個百年難見的對手,要讓他們輕易放棄,那是不可能的。
只不過噬心師太問出這話後,包括她在內的所有心毒宗長老們,盡都沒有抱太大的希望,暗道這種能化解絕症的方法,對方又怎麼可能輕易說出來呢?
別的不說,就憑這一手能根治聖毒斑的手段,想必從此之後,星月這個名字會很快傳遍整個九重龍霄,到時候找其治療聖毒斑的修者,恐怕都要打破頭往裏擠了。
每個人都是有私心的,哪怕是像楊問古和噬心師太這樣的人也不例外,他們以己之心度人,盡都認為對方絕不可能在這大庭廣之下,將根治聖毒斑的方法說出來。
「根治聖毒斑的方法麼?其實告訴你也無不可,但在此之前,或許你們還有更重要的事需要先解決!」
然而從這個灰衣少年口中說出來的話,先是讓噬心師太一喜,旋即又是一愣,暗想對方後頭一句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如今嚴皓君等萬素門三大天才都已經灰溜溜離去,心毒宗的年比也已經結束,又有什麼更重要的事需要解決呢?
「楊宗主,師太,難道你們就沒有看出這三位有什麼異狀嗎?」
雲笑也沒有拖泥帶水,見得他說話的同時,已是伸出手來,朝着身旁不遠處的兩大心毒宗天才指了指,最後才將手臂轉回到柳寒衣身上。
由此看來,雲笑口中所說的「這三位」,指的就是魯世遺、馬文生和柳寒衣了,聽得他此言一出,諸多心毒宗長老都是心頭一驚,然後開始了細細感應。
就連楊問古和噬心師太也不例外,那三位可都是他們的寶貝弟子,此刻聽這個灰衣少年所說,竟然還有一些隱患沒有解決?
如果是一個普通的十七八歲少年,敢當着心毒宗宗主和大長老的面,說出這樣的話,恐怕早就被人嗤之以鼻了,這簡直就是班門弄斧嘛。
「咦?」
而就在眾人心神有些異樣的時候,心毒宗宗主楊問古首先感應出了一些不對勁,見得他幾步跨過,右手伸出,直接搭在了魯世遺的右腕之上。
「不對!這不對!」
從楊問古的口中,不斷發出一些聲音,緊接着他的右手就脫離了魯世遺的手腕,順手就搭在了馬文生的右腕之上。
與此同時,噬心師太也沒有怠慢,她現在對自己的弟子柳寒衣可是寶貝得很,尤其是見得楊問古的狀態之後,心頭也不免一陣心驚。
當此一刻,心毒廣場內外,都陷入了一種詭異的安靜,所有人都在靜靜地等着一個結果,同時也有着一抹異樣的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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