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幾日,李靖就像被紂王遺忘了一樣,被轉移到了另一座死牢裏,死牢死牢,自然是給將死之人準備的牢房。紂王聽說還有人去探監,簡直氣壞了,下令任何人不許靠近,一天只供李靖一頓飯不讓他餓死就行。獄卒倒是收了某些大人物的賄賂,沒有對李靖過於苛難,可也沒有半點的優待。
死牢裏破爛不堪,終日昏暗異常。牆根擺放着一堆稻草,勉強作為一個休息的地方,牆角倒是有個桶,那是李靖如廁的地方,裏面滿滿登登的金坷垃也沒有人收拾,也不知道是哪位前輩留給的饋贈,想來也不會有人收拾了。牢裏的味道可想而知。
李靖沒有哀聲哉道,也沒有後悔,路是自己選的你去埋怨誰?再說了這些苦都受不了,趁早打消了長生的念頭吧。每日裏與樂者坐而論道,倒也樂趣無窮。
就在紂王下旨招四位諸侯入朝歌的當晚,妲己終於忍不住自己的貪心了。與紂王假意歡好,略施法術便出了宮殿,徑直往囚着李靖的死牢來了。
因為是晚上,死牢裏又沒有點蠟燭,只有小小的鐵窗里能透出些月光。李靖正閉目靜氣,忽然覺得一股香氣撲鼻,只覺大感意外,你想這死牢裏還有一桶饋贈立在牆根處呢,李靖越想越害怕,心裏想着難道是我嗅覺出了問題?忽然虎目一睜,盤腿坐着冷笑道:「既然來了,為何不現身一見呢?」
「李將軍多日不見倒是威風如常。」妲己望着身穿囚服、腦袋上還有一兩根稻草的李靖笑道。
李靖罵道:「你這妖孽當真不知死活,真當我李某人收拾不了你麼!」
「呵!不知死活的東西!」妲己兩眼忽然泛紅,在黑暗中就像兩盞燈籠一樣。
「李靖,那日殿前你區區一個小練氣士,竟然能破得了我的仙法,想來是身上有什麼寶貝。」那妲己也不再裝作什麼凡人宮妃,輕步向李靖走去,越走越近,最後輕輕跪在李靖的腿上,緊貼着李靖的臉龐,一隻玉手輕撫他那鬍鬚,一隻手玩弄着自己的髮鬢,曖昧地說道:「不如你與本宮做個交易,你將那寶貝給我,我向大王求情,許你回封地逍遙快活。」
「或許。」妲己忽然舔舔嘴,誘惑着說道:「將軍不想快活麼。」
香氣越來越濃,李靖只覺愈加煩躁。這孽畜當真不知羞恥,叔父舊仇未報,仇人就在眼前自己卻沒有辦法,這不是天下最悲哀的事麼。他倒是把妲己看做了殺害他叔父的仇人,到底跟妲己有沒有關係呢?當然有關係,但關係不大。要知道那天紂王盛怒之下升了朝,妲己可沒攔着,也沒進言說商容的壞話。
魅術施了好久,牢裏異常的安靜。
妲己正疑惑自己的法術怎麼沒有用,往李靖臉上一瞧,正對上李靖那似笑非笑的眼睛,心裏忽然有種不妙的感覺。那絲不妙在心底一閃而過,妲己不由有些好笑,一個凡人能發起多大風浪。
「我李某人確實有件寶貝。」李靖冷笑道。
「不知你有沒有本事拿呢。」
「妖孽,吃我李某人一劍!」李靖怒吼道。
李靖喊不要緊,倒是把獄卒給喊進來了。「大半夜的喊什麼喊,是不是有病!不准喊!再喊有你好果子吃!」說罷轉身就出去了,牢裏太味,多待一會都是煎熬。由於牢裏太暗,那獄卒又睡眼迷龍,沒發現那李靖手裏還有把劍,不然又是一陣風波。
一道寒光閃過,只聽「咚」的一聲,妲己不顧儀態,一下子跪在地上,雙手緊緊的夾住李靖的劍,滿臉驚恐的說道:「李靖!你究竟幹了什麼!」
「李某人自然是給你看看我的寶貝,倒是你這妖孽為何要跪着看呢。既然喜歡跪着,便一直跪在這裏吧。我李靖在這裏坐一天,你便跪一天。我倒要看看,那昏君會不會起疑,發現了你你又作何解釋。不如讓李某給你打現了原形,費了你千年的法力,交到那昏君手裏,也好讓他看看每天和他同眠共枕的是什麼貨色。」
妲己是真害怕了,她當真以為李靖有本事將她修為盡廢,卻不知道李靖只是嘴上嚇她而已。若真面對面打起來妲己一個法術就能將李靖打趴下,當然了這是在李靖來不及出手的情況下。
陰溝裏翻船說的就是她,仗着千年的法力她是沒把李靖放在眼裏,誰知李靖一亮那寶劍她動也動不得。心底雖然慌亂,臉上卻故作鎮定,巧笑着說道:「瞧不出來將軍竟然還有這樣的寶貝,直叫奴家心底一陣慌亂,將軍莫不是真捨得將奴家打回原形麼?」說罷可憐兮兮地盯着李靖的眼睛。兩人約莫着對視了五分鐘,她從李靖眼裏看不到任何波動,想不明白百試百靈的魅惑為何今日失了效果。
妲己美麼?自然是極美的。只可惜李靖看到的不是美女,看見的是一直白毛狐狸。樂者破了虛幻,直接將妲己的原形現在他的眼前。他厭惡還來不及,怎麼會產生任何一點的憐憫呢。
見魅惑無效,妲己更加害怕了。若是能動她早就一法術打過去了,好叫李靖死無全屍,只可惜現在認為刀俎我為魚肉,眼睛一轉,呲着牙威脅道:「李靖,你可知道你犯了多大的罪過麼?你真以為我一直法力微末的妖族便敢前來壞成湯的基業麼!我告訴你,你死期不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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