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曼文的心隨着封三娘手中的包裹一層層解開,而一點點變得緊張起來,封三娘似有所覺,突地衝着葉曼文鬼魅一笑:
「怎麼,害怕了?」
葉曼文搖了搖頭,實話實說:「緊張,還有好奇。」
封三娘把包裹最後一層布解開,伸手小心翼翼的撫摸着兩個大拇指大小的小瓷瓶,目光火熱:
「這可是多少人傾家蕩產都得不到的魅幻蝴蝶蠱,塵封百年,今日總算是重現人間了!」
「蠱?」
葉曼文掃了眼封三娘盤起來的雙腿,心裏隱隱有些害怕,這巫蠱之術,她小時候倒是聽村裏的老人說過。
不過那些故事都是發生在久遠的年代,而且是偏僻荒涼之地。
葉曼文右手突地收攏:「三娘,這世上真的存在巫蠱之術?」
「當然!」
封三娘視線從手中的那兩個小瓷瓶移到葉曼文身上,意味深長的看着葉曼文:「這巫蠱之術自古就有,從未斷絕。」
巫蠱之術啊,神秘又未知!
「咚咚咚」
葉曼文感覺到自己的心臟就是打鼓一樣突地有力的跳動起來,看向那兩個小瓷瓶的目光也慢慢的變得火熱起來:
隱隱的,她聽到瓶子裏面有一個聲音在召喚着她,葉曼文的手不自覺的就伸了過去。
「咳咳咳」
葉曼文一驚,霍地看向扶床劇烈咳嗽的封三娘,腦子從剛才的痴迷狀態回過神來。
她,她剛才是着魔了嗎?
葉曼文重新看向那兩個瓶罐時,沒有了一開始的好奇與火熱,更多的是忌憚。
封三娘略微憂心的看了眼葉曼文:「定力還是差了一點。」
葉曼文抬手把剛才的虛汗擦去,:「三娘,你把這蠱蟲拿出來是?」
封三娘定定的看着葉曼文:
「讓它認主。」
「認誰?」
「你!」
葉曼文艱難的咽了口唾沫,手微微發抖:「三娘,一定要這麼做嗎?」
封三娘突地冷笑一聲:「怎麼,你害怕了?」
葉曼文點了點頭。
與巫蠱之術沾上邊的人都沒有什麼好下場,這是鄉里的老人說的,葉曼文當然不想碰這東西。
「那你就等着他們偷心挖肺,然後把你大卸八塊,剁成肉醬,做成肉包子吧。」
封三娘眼皮一翻,一層層的把布重新裹上。只是低頭時卻用眼角的餘光緊緊的盯着葉曼文。
橫豎都是死,拼了!
葉曼文把眼一閉:「不,我不怕,一切聽三娘的安排。」
封三娘長噓了一口氣,顯然她也很擔心葉曼文不答應。
「咳咳咳」
封三娘清了清嗓子,示意葉曼文坐姿端正,一臉嚴肅道:
「葉曼文,我接下來說的每一個字,你要把它們深深的刻在你的靈魂里,就算是重生轉世都不能忘!」
.......
.......
兩小時後,葉曼文啞着嗓子道:「三娘,我已經把您的話重述了百遍,我敢肯定就算下輩子我又忘不了!」
封三娘還是不太滿意,不過勉為其難道:「算了,慢慢來,以後你早中晚來一百遍。」
不待葉曼文開口,封三娘便瞪了眼她:「沒得商量。」
封三娘不管葉曼文的臉色多麼苦澀,而是抬頭看了眼天窗,道:「再過一個小時,就是放風時間,到時候那個護士來找你時,你就把這個瓷瓶遞給她。」
封三娘指了指那個黑色的瓷瓶,而後招手示意葉曼文把耳朵付過來,嘀嘀咕咕了一陣,道:
「好了,現在你抓緊時間休息,一個小時候後,便是魅幻蝴蝶蠱與你認主的時機,一定要確保萬無一失。」
「是」
聽了封三娘之前的故事講述後,葉曼文不知不覺間對其像長輩一樣尊敬起來,其心裏念着封三娘交給她的口訣,閉上眼不知不覺便睡了過去。
等到葉曼文傳來均勻的呼吸聲時,封三娘看向葉曼文的眼神先是考究,而後是敬重,複雜難明。
......
.......
一小時後。
「葉曼文,是我。」
禁閉室外傳來小護士的聲音,早在門邊守候的葉曼文回頭看了眼盤腿坐在床上的封三娘,封三娘向其點了點頭。
葉曼文呼吸一下變得急促起來,其看了眼手中的那個黑色瓷瓶,而後眼一閉,把它通過小洞遞了出去:
「小艾,你把這個瓶罐接好,然後你........」
一頓囑咐,待護士小艾把話又重複了一遍後,葉曼文鄭重其事道:
「小艾,一切就拜託你了,不管我最後結果如何,你這份恩情,我永生永世都會記得。」
門外靜了片刻,而後傳來小艾幽幽的聲音:
「曼文,你知道嗎?你剛監獄的時候,我就從你的眼睛裏看到堅毅不屈。」
「隨後你單槍匹馬與麻花還有整個606鬥智鬥勇的時候,我就特別激動和羨慕,我做夢都想成為像你這麼勇敢的人。所以........」
「滴滴滴滴滴!」
哨子聲響起,小艾話還沒說完,匆匆交待了一句,便轉身離開:「曼文,我不跟你說了,要集合了。」
小艾走了幾步,突地聽到後面傳來一道聲音:
「小艾,你現在就是一個勇敢的人!」
小艾身子一顫,緊了緊懷中的小瓷瓶,目光慢慢變得堅毅起來。
室內,封三娘激動的看向葉曼文:「曼文,一會兒魅幻蝴蝶蠱與你認了主,你馬上就能感受到,我跟你說的它的奇異之處!」
葉曼文眼睛一眯,看向床上那個潔白不暇的小瓶罐。
.......
........
監獄的操場上,放風的囚犯三三兩兩的聚集,一個身材嬌小的女子低着頭,雙手不着痕跡的護着懷裏,穿過一堆堆人群,目標堅定的鎖向躺在操場椅子上曬太陽的女子身上。
「誒,麻老大,那個小護士眼睛一錯不錯的盯着你呢!誒誒誒」
蹲在椅子旁,給麻花按摩的一女囚犯推了推麻花,聲音曖昧:「麻老大,小護士正往着我們這邊來呢。」
「呸」
麻花把嘴裏叼着的一根青草吐掉,剛起身,迎面一人就把她重新壓倒在了椅子上,接着其感覺到額間突地麻了一下。
「對......不起,對不起,麻老大,我......只是走得急,一不小心摔了一跤。」
小護士戰戰兢兢的從麻花身上起來,其低着頭一如往常的逆來順受的小媳婦模樣,只是眼角的笑意卻一閃而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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