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昀其實更想葉曼文快一步把手鬆開,可是又害怕自己真的睜開眼時,卻又什麼都看不見,所以只得順着葉曼文往前走。
「到了沒?」
「你要帶我去哪?」
「怎麼走了那麼久還沒到?」
在紀昀就要失去耐性時,葉曼文恰好停了下來:「我現在把手鬆開,但你要等我數到三,才能把眼睛睜開。」
「好好好,都聽你的。」
紀昀既想快點驗證自己眼睛是否已經康復,同時也被葉曼文的神秘引起了濃厚的好奇心,心痒痒得很。
葉曼文慢慢的把手鬆開,然後一步步的退後:
「三」
「二」
「一」
安靜。
隱藏在葉曼文與紀昀兩人背後的暗衛,不自覺的屏住了呼吸,雖然知道少爺的眼睛會康復,但是沒確認前,那根心弦卻始終的懸着。
暗衛感覺自己的心臟都要炸開來了,可是一秒,兩秒,十秒過去了,前面依然沒有傳出動靜。
難道......
暗衛心裏咯噔一下。
「誒!」
禁閉雙眼,一動不動的紀昀突然輕聲開口:「葉曼文,若是我睜開眼,可什麼都看不見。」
「你......願意做我的眼睛嗎?」
話語隨風吹進葉曼文的耳朵,葉曼文身體觸電般一震,相似的畫面重現眼前
夕陽西下,落日的餘暉輕灑在鄉村的小道上,少年背着腳腕綁了布條的少女走近暮色:
「誒!姬繡,若是我的腳廢了,你.......願意就這樣一輩子背着我嗎?」
少年停止前行的腳步,把背上的少女小心的放到地上,雙手托起少女的臉蛋,深情專注的看着少女的眼睛,微微一笑:
「我願意!」
一陣微風吹過,颳起了一場十里櫻花雨,花瓣一片片的飄落在靜立不語的葉曼文以及紀昀身上。
紀昀眼睛睜開的剎那,剛好看到盈立在花海中的葉曼文眼角一滴淚珠滑落。
「嘀嗒!」
淚珠掉落在紀昀的手中。
風停,花落,人清醒。
紀昀把接住淚珠的手背在身後,邪魅一笑:「誒,葉曼文,想什麼呢?想的那麼入神,你不會把我剛才的玩笑話當真了吧?!」
一片櫻花落在紀昀的笑臉上,堪如人比花嬌。
葉曼文定定的看了紀昀一眼,確定對方眼疾已經恢復,轉身離開十里櫻花林。
「誒,葉曼文,你等等我啊,我還是個傷患呢!」
紀昀跑步追上。
「你生氣了?」
「別啊,就開個小玩笑嘛。」
「你若真生氣,那你打我一頓好了,憋在心裏,對身體不好。」
紀昀踩着木板鋪就的小道,一路求饒,可葉曼文卻一句也沒應,反而加快了腳步,與紀昀迅速拉開了距離。
「嘭」
重物落體的聲音,葉曼文眉頭一皺,繼續往前走,可走了幾步後面卻靜悄悄的一點聲響都沒有。
葉曼文身子一頓,快速轉過身來,只見前一刻還活蹦亂跳的紀昀,此時卻靜靜的倒在小道上一動不動。
「紀昀!」
葉曼文心跳一頓。
「紀昀,你醒醒。」
「醒醒~」
葉曼文把紀昀的頭枕在自己膝蓋上,輕輕的拍着紀昀的臉頰,可紀昀卻一直雙目緊閉,沒有一絲反應。
「出大事了!」
一路相隨的暗衛還沒從紀昀眼睛恢復中的興奮中醒過神來,就被這一幕嚇得魂都沒了,其哆哆嗦嗦的掏出手機:
「首......首長,少.......爺暈死過去了。」
「擼直了舌頭再說話。」
暗衛咽了咽嘴裏的唾沫,看着葉曼文已經背起紀昀往小院走,一邊跟隨,一邊把剛才看到的一幕一字不漏的如實相報。
「首長,我.......現在應該做什麼?」
「不要慌,直升飛機30分鐘就到離人島,在此期間,你找個機會近身查看一下實情,有什麼情況,立即匯報。」
如意酒店。
「嘩嘩嘩」
冒着水汽的開水倒進透明玻璃杯中,杯中放置的三朵菊花一點點的綻開,宛若古韻月臉上慢慢盛放的笑容。
古韻月抬頭看了眼客廳上的掛鍾,十點整,時間到了。
「砰砰砰」
古韻月拿着放置水杯的托盤,敲開了柳如細的房間。
「進!」
倚靠在床背的柳如細一睜眼,就看到古韻月手中托盤裏那杯淡黃色的菊花茶,其迅速的錯開了眼睛,隱在被子裏的手卻瑟瑟發抖。
「細細,我給你沖了一杯菊花茶,清涼降火,最適合你現在喝了,來,趁熱喝。」
「好」
廖俊毅走進房門,剛好看到柳如細含笑接過古韻月遞過來的菊花茶。其會心一笑。
看來她們兩個果真和好了。
只是他的笑容還沒到底,就被接下來的一幕嚇得一顫。
「嘭!」
杯子重重的砸在古韻月的額頭上,應聲而破。茶水混雜着鮮血瞬間流了古韻月滿臉。
「月月!」
廖俊毅闊步上前,伸手捂住古韻月流血不止的傷口,轉身怒視着柳如細:「細細,你瘋了?!」
「廖俊毅,你說誰瘋了,你說誰瘋了!」
柳如細從床上一躍,直接跳向廖俊毅,廖俊毅猝不及防,被其重力一壓,直接仰躺在地。
原本還沒康復的腰傷愈加嚴重。
「廖俊毅,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心裏打的什么小算盤,看我現在窮困潦倒了,就想着雪中送炭,然後就想着我感恩戴德的嫁給你,是吧!」
「呸,做夢!」
柳如細往廖俊毅的臉上吐了一口唾沫:「像你這種要權勢沒權勢,要錢沒錢,沒能力沒能力的窩囊廢,就是全世界的男人只剩下你一個,我柳如細也不會多看你一眼!」
「別以為你跟了我六年,就有多深的感情,你在我眼裏只是一條狗而已啊!竟然還癩蛤蟆想吃天鵝肉,你怎麼不去死!」
柳如細直接坐在廖俊毅腰身上,十根手指毫不留情的向廖俊毅的臉面撓去,狀若瘋狂。
躺在地上的廖俊毅臉色卻越來越白!
古韻月看了眼地上的柳如細兩人,晃了晃有點眩暈的腦袋:
柳如細的病比她想像中的還要詭異。
不她可以確認一點,柳如細就算在清醒的時候,見到到黃色的水也會發狂、精神錯亂。
這,就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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