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五零章封陳謙為安西國王食邑萬戶
鄭文卿來到天牢已經三天沒有吃過飯了,他那點食物,早已被劉二狗搶得乾乾淨淨。他也沒有故作清高,拿捏一番。爽利的笑道:「大恩不言謝!」
說着,鄭文卿拿起筷子,輕輕夾起拿起一塊牛肉,大口大口的吃起來。
陳應一邊喝着酒,一邊笑道:「小鄭,以後有什麼打算?」
鄭文卿苦笑道:「還能有什麼打算,進來這一遭,不知道如何處置,能不能活下去……」
突然在這個時候,天牢裏一陣混亂。
陳應沒有回頭看也知道,正主該來了。
陳應笑着開玩笑道:「到時你出去跟我干!」
「鄭文卿拜見主上!」鄭文卿此時也算看明白了,有陳應這個大腿,他說不定沒事,可是一旦錯過這個機會,別說以後,恐怕難以見到明天的太陽。
「好說好說!」陳應哈哈大笑。
陳應向鄭文卿擺擺手道:「你先出去!」
鄭文卿會意。
不多時,魏玄成的聲音在陳應背後傳來。
「我早已說過,天牢裏也虧待不了陳大將軍,你看他這哪裏是在坐牢,簡直就是在渡假!」
陳應起身轉過身子,正巧望見魏徵以及左監門衛大將軍李安儼二人,正聯袂而來。
陳應故意板着臉道:「魏玄成,莫要血口噴人!」
李安儼打着圓場道:「陳應,行了,都不是外人!」
魏徵大步邁進囚室之中,席地而坐。陳應自然沒有給魏徵好臉色,可是魏徵一點也不尷尬,拿着剛剛鄭文卿用過的筷子,絲毫不嫌棄上面有鄭文卿的口水,直接夾起一片醬香牛肉。
陳應面對魏徵這個滾刀肉,絲毫沒有辦法。在後世的演義里,統統說程知節才是唐初第一滾刀肉,其實這個說法並不正確,程知節懂進退,而魏徵才是真正的第一滾刀肉。
魏徵故意不理陳應,陳應也不着急,現在比的就是耐心。
陳應拿起酒壺,自斟自飲起來。
魏徵吃光了一盤子醬香牛肉,這才感慨道:「許氏的醬香牛肉,難得的美味……」
陳應望着魏徵道:「要不,你在這裏坐着,我每天讓人一日三餐,給你送來牛肉……」
魏徵淡淡的道:「治國當慮百年事,三五十年內,我們大唐的丁口有高比例的淨增漲,但在三五十年之後,這種高比例的淨增漲,是不是還是合宜的?「治大國若烹小鮮」不能此時頭痛醫頭,三五十年後再頭痛醫頭……」
陳應冷着眼道:「這是你們相國的事,與我何干?我就不明白了,為什麼要利用我的那私隱,這是你魏玄成的餿主意,還是房玄齡的餿主意?」
魏徵坐直了身子,鄭重的道:「某的主意……」
魏徵看着陳應露出明顯不相信的樣子,急忙改口道:「好吧,這是誰的主意,還重要嗎?」
陳應笑道:「當然重要,你們利用我的私隱,我很不爽,無論是你,還是房玄齡,再或者其他人,你必須給我一個交代!」
「安西王……」說到這裏,魏徵仔細的觀察着陳應的眼睛道:「夠嗎?」
陳應錯愕的望着魏徵道:「你確定!」
魏徵從懷中掏出一道聖旨,放在陳應面前。
陳應展開一看,只見上面寫着:「大唐皇帝制曰:朕惟治世以文,戡亂以武。太子太保、開府儀同三司、驃騎大將軍、安西大都護、梁國公陳應之子陳謙,文資卓異,賢聲達於四野;定亂有德,武功彰至廟堂,封安西國王,乃拜太尉,同參大政,可……」
陳應收起聖旨道:「劉玄意有什麼必死的理由嗎?為何要借我的手殺掉他?」
魏徵故左右而言其他,他說道:「他該死,卻無法用律法,以嚴視聽,所以……」
其實,陳應在應國公府怒而殺人,只是演一場戲。當然,劉玄意是真死了,否則根本騙不過任何人。
其實魏徵就算是不說,他也應該猜測一二。鄭仁泰造反,聲勢浩大,最後卻虎頭蛇尾,大部分門閥世族,選擇抽身事外,或者推出幾個不怎麼重要的棋子,來平息李建成的怒火。
他們為何在最關鍵的時候慫了,其實很簡單,陳應回來了,這十年來,陳應在大唐,戰無不勝,攻無不克,現如今,已經沒有人敢站在陳應的對立面了。他們選擇蟄伏待機。
關鍵是,李建成等不起。
扶桑大唐李世民在努力發展,得益於扶桑大唐的氣候和環境,李世民的物資不缺,唯一缺乏的就是戰馬,一旦彌補上了戰馬這個短板,李世民就會與李建成再次上演龍爭虎鬥。
一旦李世民捲土重來,李建成最擔心的就是上演河北之事。當年竇建德擁有盛兵三十餘萬,武牢關前,即使十萬兵馬全軍覆沒,他未償沒有東山再起的本錢。關鍵是河北世族門閥,集體投降了李唐朝廷,把竇建德賣了一乾二淨。在這個情況下,除非竇建德願意當一個流寇,否則投降是他唯一的出路。
李建成深知世族門閥的能量,非常擔心他與李世民兩相對決的時候,天下世族門閥再給他來這麼一出。
到時候李建成才是窮途末路。
為此,房玄齡與魏徵向李建成獻計,讓陳應「死」,至少讓天下世族門閥相信,陳應「死了」,這樣以來,那些世族門閥才會跳出來。
其實,劉玄意該死,是因為他作為劉政會之子,與南平公主有不清不楚的關係,南平公主駙馬王敬直是王珪的兒子。
南平公主與王敬直成親的時候,按照古禮規定,剛進門的媳婦有專門拜見公婆的禮節,可是南北朝以來禮教廢弛,公主出降時都不再遵守這個禮節了。可是王珪卻說:「當今主上聖明,凡事都遵守禮法。我受公主拜見,豈是為了自己榮耀,是為了成就國家的美名啊。」
於是與其妻在上席就坐,命令公主執行拜見公婆之禮,禮成而退。當時輿論都認為他做的對,不過南平公主卻認為,這是對她的侮辱。南平公主找李建成告狀,可是李建成卻直接告訴南平公主,王珪做得對。
南平公主暗暗生恨,因緣際會,居然與劉玄意勾搭在一起,關鍵是王敬直可不是歷史上的綠帽王房遺愛,他不僅出手毆打了南平公主一頓。可是公主畢竟是公主,打了金枝玉葉,這個罪過不小。劉玄意慫恿南平帶傷向鄭觀音告狀。
鄭觀音不明真相,下旨申斥王敬直,讓王敬直給南平道歉,王敬直也是一個倔強之人,他自認,堅決不道歉,為了害怕牽連家族,無奈之下,自刎而死。
王珪不幹了,他向李建成告狀。此時的罪魁禍首就是劉玄意,可是,事關皇家顏面,這事李建成也不好公開。
魏徵自然是知情的,順水推舟,於是在大庭廣眾之下,口無遮攔的劉玄意出言得罪陳應。
陳應直接殺掉了劉玄意。
這算是一石二鳥,既給了王珪一個交待,又可以讓天下世族門閥相信陳應死了。
……
清晨,一隊天使騎着駿馬,出城徑直朝着清林里陳家堡而去。
眾人紛紛側目。
馳道上,坐在馬車裏的侯莫陳虔會一臉陰沉。
沒有想到劉政會居然不識相,堅決不向大理寺撤訴,接受私了。陳應這件事已經無法善了了。
侯莫陳虔會突然看到後面的天使儀仗,朝着虞慶道:「去問問他們所為何事!」
虞慶躬身而退。
時間不長,虞慶一臉灰暗的返回來稟告道:「阿郎,他們是前往清林里宣旨!」
「宣旨?」侯莫陳虔會道:「宣什麼旨!」
虞慶心如死地,苦笑道:「據說是冊封五郎嫡長子陳謙為安西國王!」
侯莫陳虔會的臉色陡然變得煞白,活到他這個年紀,什麼事情都能看得通透。
現在冊封陳謙為安西王,那麼只能說明,朝廷不會姑息陳應。
馬車畢竟跑不過駿馬,看着天使儀仗越走越遠,侯莫陳虔會的臉色陰晴不定,良久,他突然噴出一口鮮血。
虞慶大驚失色:「阿郎……」
侯莫陳虔會一臉殺氣:「回去。」
六十年了,侯莫陳氏才出一個軍神,沒有死在戰場上,卻死在陰謀詭計之中,這是侯莫陳氏的悲哀。
當初侯莫陳崇的時候,侯莫陳氏根本尚淺,無奈而已,只能坐視宇文護欺凌。
現在,侯莫陳虔會歇斯底里的吼道:「虞慶,你去準備,劫法場!」
虞慶躬身道:「阿郎,然後呢?」
「沒有然後,人活着,什麼都有,人死了,什麼都沒有!」
……
清林里,陳家堡大堂之上,供着香案。
一個黃門宦官手裏拿着一道詔書,正在宣讀道:「……朕惟治世以文,戡亂以武……」
李秀寧聽着是陳謙的名字,心中生出一股不妙的念頭:「不好……」
何月兒扶着懵懂無知的陳謙等家眷叩下頭去:「臣陳謙叩謝天恩!」
就在這時,李秀寧的臉色越來越白,她吼道:「來人,擺駕,本宮要進宮面聖!」
ps:昨天下班快十二點了,老程實在沒有時間更新,今天六點起來,用了兩個小時時間,總算寫了一章,今天晚上還有。前天發了一個單章,老程想在結束之前,眾籌一個白銀,希望大家支持一下。群號,617604339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21s 3.8941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