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三八章王家伺候不長
洛陽,一場大火把洛陽城燒得滿目蒼痍,讓人慘不忍睹。望着到處都是燒成灰燼的房屋與倒塌的建築物,王世充額頭上的青筋,突突直跳。
如果這是一場意外,王世充也不會如此憤怒,事實上已經查清了,這是一支唐軍小規模部隊混進了洛陽城,因為他的女兒王蘭珠意外得到單雄信死亡的噩耗,內心承受不住這個巨大的打擊,居然得了失心瘋,放火把整個冠軍大將軍府府邸都給燒了。
在這個關鍵時刻,唐軍也趁亂發動。王世充雖然待在皇宮之中,可是根本不需要出宮,站在宮殿的閣樓上,就可以看到那觸目驚心的情景,越是靠近宮城端門的位置,被大火焚燒的痕跡越是嚴重,長街上來來回回拉着死難百姓與鄭軍將士的屍骸。
王世充的臉黑成了鍋底,如果不是親眼看到了王蘭珠一屍兩命,燒成了焦炭,王世充也會親手將王蘭珠掐死。這場大火給洛陽城造成的損失實在是太重了。
此時,不光文武百官,就連百姓也惶惶不可終日。
洛陽城的街道上,街市上,人們腳步匆匆,一輛輛打着豪門大族家徽的馬車往來奔馳。許多庶民百姓背着包袱拉家帶口關閉房門上鎖,然後匆匆離去,朝着城門方向跑去。
一名背着簡單行囊的男子,懷抱着孩子,不時的催促着自己的妻子:「快……快……再不走城門就關了,那就都走不了了。」
妻子有點戀戀不捨的望着自己的家:「就這麼走了?」
正所謂金窩銀窩,不如自己的狗窩。把自己的家和多年置辦下來的財物丟棄在這裏,妻子實在難以舍。
丈夫憤怒的道:「不走,難道還在這裏等死?東西都是死的,沒了咱們可以掙。」
或是拖家帶口,或是扶老攜幼,大街上到處都是逃難的人群。
靠近東市的街上,有一座不大起眼的院子,院子裏堂屋及左右廂房都改成酒閣子,燭火渾耀,還有七八名食客在院子裏喝酒。秦瓊、程知節、牛俊達、謝映登都是這裏的常客,他們走進院子,腰間繫着鵝黃圍腰、擁有着徐娘風韻的中年婦女便過來招呼:「秦將軍、程將軍、牛將軍、謝將軍,你們可是有好一陣子沒來小店吃羊肉了,讓奴家好生惦記……」
秦瓊笑着跟潘玉鳳作作揖:「打擾潘大嫂了!」
就在秦瓊四人準備進入時常落坐的雅間的時候,程知節突然推了推秦瓊,秦瓊等人就在大廳里的一張空桌子上坐了下來。
秦瓊裝作若無其事,側耳聽着旁邊的一群腳夫或食客相互之間竊竊私語。
「聽說王仁則已經死了……李家的兵屠了函谷關,一個人都沒跑出來……城裏頭血流的都能飄起棒槌……屍體把城門都堵死了……
「新安距離離洛陽才一百多里地,函谷關完了,那洛陽不就……」
秦瓊聽到這裏,其實已經夠了。他起身沖小二道:「爺還是不喜這裏太吵,把酒菜送到隔間裏吧!」
小二躬身道:「秦爺,還是老規矩?」
「對,老規矩,五斤悶香羊肉,四斤大餅,兩壇酒,再來幾個佐酒小菜!」
時間不長,小二將酒菜送到隔間裏。就在這時,程知節起身,走到隔間門前,側耳傾聽,發現隔間外,人來人往,似乎沒有人注意這裏。
秦叔寶一口喝乾了碗裏的酒,扭轉臉望着程咬金道:「老程,你怎麼看?」
程咬金端着酒碗,若有所思地道:「看這意思,王家怕是撐不了多久啊。」
牛俊達看着秦瓊與程知節道:「老程說得不錯,李家的勢力越來越大,河套、河西、河東、河內、巴蜀、關中,都已經姓李了,大鄭和劉武周,是交換過盟書的盟友,劉武周玩了的時候,王家袖手旁觀,忒不地道了,王家現在怕是也再無翻身之日了!」
程知節嘟囔道:「天下姓王了,還是姓李了,跟咱們都沒有啥關係,也輪不到咱們兄弟坐江山,可是俺老程,就是看慣這王家的小崽子在咱們頭上拉屎撒尿。」
秦叔寶望着一旁,沉默不語的謝映登道:「夫子(既魏徵)、老徐(徐世績)不在,咱們兄弟都就數你的腦袋好使,咱們兄弟怎麼辦?」
謝映登沾着酒水,在桌面上指指點點:「外面那些風雨謠言,當不得真,函谷關乃天下雄關,唐家的兵沒那麼容易打下來。」
秦瓊摸了摸自己的山羊鬍子:「不對啊,聽說這一次帶兵的是陳應!」
程知節微微驚訝的道:「陳應,是那個一天攻破雁門關的陳應?」
謝映登點點頭道:「不錯,正是他?」
程知節道:「那,他一天都能攻克雁門關,函谷關難道不會?」
謝映登搖搖頭,堅決的道:「打仗陳某人是這個!」
說着,謝映登豎起了自己的大拇指,不過他的臉卻陰沉起來:「可是打仗他行,可是有些事情,卻不是光能打仗就可以解決的!」
說到這話,眾人也都是一點就透。
李唐其實也不是鐵板一塊,至少在李建成與李世民明爭暗鬥方面,這是人所周知的事情。陳應在打雁門關的時候,陳應是主帥,無論是強攻還是用謀,陳應自己可以做主。可是現在有李世民這個主帥在,陳應肯定會受到捉襯。那樣的情況下,陳應就算有十分的力氣,能使出三分就不錯了。
秦瓊、牛俊達、程知節沉默了起來。
望着沉默的眾人,謝映登微微一笑道:「你們這是怎麼了?喝酒,來喝酒,以後這般放鬆的日子可不多了!」
程咬金蹙起眉頭道:「這一仗,非打不可!關鍵是咱們兄弟該怎麼辦?夫子和老徐都在李家吃糧,聽說還混得不錯。老徐被李國主賜姓李了,官封右武侯大將軍、封爵曹國公?」
秦瓊輕輕一推程知節,調侃道:「怎麼,老程你吃味了?」
程知節道:「要說不吃味,那是他娘的不爽利。如果我們兄弟都是正三品的將軍,可是這有什麼用?還不是幹着管着千兒八百兒的活?」
秦瓊嘆了口氣道:「這王家總是伺候不長的!」
瓦崗舊部程知節、牛俊達、謝映登深以為然的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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