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秦王府,李世民端坐在承乾殿內的王座上,懷裏抱着秦王世子李承乾。李承乾很喜歡抓李世民的須子,別看李承乾才不滿一周歲,然而力氣卻不小,居然扯下幾根鬍子,疼得李世民皺起眉頭。
父子間其樂融融,熟悉李世民的長孫無垢從李世民眉眼發現了異常。李世民表面上雲淡風輕,與李承乾戲耍,然而眉眼間卻擰而不散。
長孫無垢揮揮手沖一旁的宮娥和宦官道:「你們都下去吧,我與大王說說體已話!」
正在這時,端着參湯剛剛邁進大殿門口的楊貴人頓時窘迫得滿臉通紅。楊貴人名叫楊曦,此時的楊曦已經生下了長子李恪,雖然身子還沒有完全恢復,可是她仍舊想着在李世民面前露露臉。
楊曦在秦王府里地位非常尷尬。她本是楊廣之女,隋亡之後,被李淵強行許配給李世民為妾。楊曦幾乎快要忘記李世民的樣子了,除了在淺水塬大勝之後,李世民留宿她的房,一朝中的,生下秦皇三子李恪。
如今李恪快要百歲(既百天)了,李世民卻沒有去看過這個兒子。楊曦的想法很簡單,李世民冷落她不要緊,關鍵兒子李恪是無辜的。
誰知道楊曦剛剛進入承乾殿內,秦王妃長孫無垢便下令左右退出,楊曦站在門口,走也不是,留也不是,眼睛一紅,差點哭出來了。
長孫無垢突然望着李世民目光炯炯地盯着楊曦,楊曦紅着眼睛,咬着牙齒端着參湯轉身而去。
長孫無垢伸手一指楊曦喝道:「你留下……」
李世民明顯鬆了口氣。
李世民接過楊曦手中的參湯,毫無遲疑就放在嘴邊,準備飲下。然而長孫無垢張了張嘴,李世民自然明白長孫無垢的意思,她是擔心楊曦在參湯中做什麼手腳,李世民卻毫無遲疑的一飲而盡。
「湯,很好,孤很喜,你也很好!」
楊曦聽到李世民的誇獎,眼睛頓時蓄滿水霧。
長孫無垢裝作若無其事,伸手在一旁輕輕逗着李承乾,邊輕輕道:「舅舅(高士廉)來信說李密死了……」
聽到李密的名字,楊曦的臉微微詫異了一下。
李世民望着李曦的眼睛道:「你認識李密?」
楊曦搖搖頭,神情慌亂的道:「不……不……不認識,只是想起了一些舊事。」
李世民的神情一動,不由得脫口問道:「你想起了什麼?」
「父皇……」楊曦話剛剛出口,臉色大變,趕緊跪在地上,沖李世民和長孫無垢磕頭道:「妾身失言了……」
長孫無垢有些八卦的神態,一臉期待的說道:「無妨,無妨,你還是接着說吧!」
楊曦想起李唐給她父皇所上的諡號「煬」,她心中又是一陣悲傷。「煬」在古代《諡法》說,「好內遠禮曰煬,去禮遠眾曰煬,逆天虐民曰煬,好大殆政曰煬,薄情寡義曰煬,離德荒國曰煬。」可是他的父皇無論哪一點,也當不起一個煬字。把她的父親與南陳後主陳叔寶、南齊東昏侯蕭寶卷(蕭綱上諡曰「煬「)、北周齊王宇文憲(周宣帝上諡曰「煬「)、魯煬公、宋煬公(後任君主上諡曰「煬「)。等並列,本身就是最大的侮辱。
她的父皇楊廣武功文治舉世無雙,北征突厥、南滅南陳,攻滅吐谷渾、征討契丹、三征高句麗,修大運河,聯通南北,修訂律法,改官制、完善十六衛制,開創科舉,無一例外,都是曠古偉業。
楊曦的心如滴血,作為亡國的公主,她只好順着長孫無垢的話道:「前朝煬皇帝……
李世民打斷了楊曦道:「好彆扭……你還是叫阿爹吧!」
楊曦鬆了一口氣,感激的望着李世民道:「阿爹征高麗,留妾身在膝下,當時恰逢楊玄感作反,掀起大亂,阿爹盛怒之下,罵了李密一天一夜……
長孫無垢好奇道:「楊玄感作反,他罵李密?這太奇怪了吧?」
李世民想起父親李淵的反常舉動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
楊曦搖搖頭道:「回稟王妃,妾身那時候還小,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李世民問道:「你可還記得,先……煬皇帝當時罵了些什麼?」
楊曦道:「依稀記得一些,卻多是聽不懂的話!」
李世民皺眉問道:「不妨說來聽聽。」
楊曦:「只記得阿爹說什麼虎口奪食,開罪天下,還有什麼忘恩負義……不用其言便要作反……」
李世民皺着眉頭,若有所思,長孫無垢卻支起了身子,眼睛裏閃閃發亮。:「還有麼?」
楊曦的聲音越說越小,腦袋幾乎埋在自己的胸前:「阿爹還說……天下門閥都有罪……」
長孫無垢瞬間臉色慘白:「慎言!」
楊曦嚇得頓時跪了下去,李世民不滿地看了長孫無垢一眼,道:「此處並無外人,又有什麼大不了?」
長無無垢道:「小心左監門衛,只怕隔牆有耳。萬一傳揚出去,對秦王不利!」
李世民不以為然的道:「左監門衛的那幾條雜魚,絕對靠近不了此地三十步!」李世民轉而扶起楊曦道:「你起來,說說閒話而已,沒什麼干係!
楊曦小心翼翼站起了身軀,卻再也不開口。
承乾殿內,一片寂靜。頓時顯得非常尷尬,長孫無垢卻撫着肚子,向李世民撅起小嘴道:「二哥,觀音婢餓了,要吃東西!」
楊曦正欲轉身離開,李世民叫住了楊曦:「你也留下,一起用膳!」
楊曦眉眼中閃爍着亮光。
……
陳應府邸書房內,許敬宗拿着一個嶄新的告身,笑嘻嘻的看着陳應道:「正四品上的秘書監少監,這可是一個非常清貴的官職……看來陛下準備大用郎君了!」
「大用?未必!」
陳應搖搖頭,李世民曾經跟他說過,秘書監是裴寂的地盤,秘書監就是尚書左僕射裴寂兼任,秘書丞則是秦王李世民的參軍之一褚亮,這可是未來秦王府十八學士之一。就連褚亮在秘書監都沒有話語權,這個秘書丞也被裴寂架空,他這個秘書少監去了秘書監,恐怕就是聾子的耳朵擺設。
古代的很多官職,與今天的不相同的。秘書監並不是今天的中央辦公廳秘書處。秘書郎也不是真正的秘書,所謂的秘書監相當於今天的國家圖書館的館長,而陳應這個少監則相當於大唐國家圖書館的副館長。
許敬宗疑惑的道:「這是怎麼回事?」
ps:拍攝工作最多還有三天就可以完成了,這一章是昨天晚上發電機壞了,用手機碼出來的,只要有時間,老程就會寫一點。拍攝完成爭取補上來。月底了,厚着臉皮求一下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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