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弟。」
無法目眥盡裂,看着無天倒在雪中漸漸被掩去的身形他雙目泛紅。
他們兄弟二人本就自小相依為命,儘管滿手血腥可兄弟之情卻從未變過。
可隨即他的面容一顫然後漸漸僵硬的臉上露出了苦澀的笑,因為他也已被一根冰棱洞穿,一根,兩根,三根。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
無法漸漸沉寂的雙目泛着難言的神色,口中是漸低的呢喃,說着不知何意的話,卻又好像沒有說完,如同還有下語。
「噗!」
接着是身體倒地的悶響。
柳白衣沒有看到這一幕,但即便是他看到了也不會有過多反應,江湖本就是你殺我我殺你的地方,哪怕他悔過了柳白衣也不會停手,因為倘若他沒有面臨死亡他便不會有這種想法。
冰窟中,柳白衣渾身內力運行,不停地吸納着周圍天山之上的寒氣,他的內力本就極寒,此刻為了更進一步沒有比天山更好的修煉地方了。
而讓他沉默的是他身邊插着的秋水寒也在此刻不停地吸收着寒氣,儘管沒有柳白衣快,但確實在吸收着。
柳白衣見此凝視許久右手食指在左掌一划,頓時血液自劍柄淋下,流入劍鞘之中。
「若非你救我,恐怕我早已魂歸地府。」
柳白衣看着秋水寒喃喃開口。
「吞吧,來日與我共迎敵手。」
他說話間已一運內力,而後血液頓時湍湍而出。
如此歲月又持續了許久。
冰窟中,那盤坐的人早已如同冰雕,身體之上覆蓋着一層冰,而在那冰雕身前則是臥着一隻雪狐,這段時間它總是不時過來,不是因為柳白衣救了它,而是它很喜歡柳白衣身體中散發出的氣息,那股寒氣。
它半閉的眼睛就像在假寐一樣,不時睜開那雙如綠寶石般的眼睛打量着柳白衣,接着幾番閉合與睜開之後它的雙眼忽然很驚訝好奇的看着柳白衣。
因為柳白衣身體表面的冰正在融化,或者說是在消失,不光如此,就連這個冰窟亦是如此,那是它們本身的寒氣在消失,在被那道身影吸收。
也在這個時候,冰窟外無數腳步聲生起復又停下。
「兩位護法便是在這裏被殺,一擊斃命。」
一道聲音響起,清冽如刀,而且只是看了一眼無法無天那已凍硬的屍體便做出了相應判斷,但等看到殺掉他們的東西後那聲音沉默了。
「凝冰化劍?」
驚疑不定的語氣中似乎有些疑惑和不解。
那人伸手摸了摸那冰棱,然後就覺得一股鋒芒自那冰棱而生,透過指尖,手臂,然後沒入身體。
「好寒的劍意。」
那人神色大變,眉毛之上竟然不多時已漫上一層冷霜。
也在這時,他們都注意到了那不遠處漸漸消失的冰窟,然後是一個人的頭,身體,還有他身邊的劍,以及臥在那人旁邊的雪狐。
「雪狐?」
那群人中有人驚呼。
可然後他急欲上前的腳步驟然止住,因為不知道是不是他的聲音驚擾了那人,只見那人的雙眼慢慢睜開。
冷,寒,這是那一行七人唯一的感覺,就放佛那雙眼睛是兩顆鑲嵌上去的萬年寒冰一般,如雪魄如寒冰。
雪狐見此竟然自然而然的攀上了柳白衣的肩頭,然後盤臥了下來。
「無法無天是你殺的?」
為首之人開口,他的手中提着一把刀,彎刀。
「不錯。」
柳白衣看着酣然入睡的雪狐慢慢回答。
「這雪狐也是你的。」
那人又問。
「不錯。」
柳白衣依舊同樣的回答,可從始至終對那群人他連看都沒看一眼。
「那你就必須要死。」
那人聲音帶着古怪顫鳴,就放佛刀吟聲,很清脆。
「呵呵,我勸你最好不要說這句話,他們兩個想我死,很多人也想我死,可我依舊活着,而他們,卻死了。」
柳白衣將秋水寒慢慢橫放在自己的雙腿之上,他的神色很平靜,他殺人的時候總是很平靜。
「不,我說你必須死你就得必須死,追魂一出,鬼神慟哭,你沒得逃。」
那人也很平靜,他握刀的手已慢慢抬起。
「哦?那我倒想試試。」
柳白衣無所謂的挑了挑眉。
「好。」
好字出口,那人,那人身邊的人皆身形急速朝柳白衣而去,身法靈動,就好像雪中的一道道鬼影,而那為首之人,身形更是飄忽的如同鬼魅,刀光如同雪中翻飛的蝴蝶。
「小道。」
柳白衣眼皮幾顫,頓時已隔空指出一劍,瞬間那些風雪就好像被一股無形的力量籠罩拘束住,如同它們化成了一把無形的劍。
那人亦是黑衣裹身,黑布蒙面,此刻雙眼猛然一縮,而後。
「開。」
只聽一聲大喝,那人手中彎刀竟然直接硬生生的劈散了那些風雪,刀光凜冽的就如同一輪寒月。
柳白衣雙眼一眯,在他眼中這一刀有點不簡單。
那人看似出了一刀,但實則卻在剎那間劈出八刀,八道刀光匯聚出一個點,然後斬在了那風雪之上。
柳白衣的視線慢慢落在了那人手中的刀上,雖然那也是彎刀,但見不是傳說中的那一把後柳白衣眼神微微垂了下來。
「這就是你的倚仗?」
柳白衣嘆了嘆,語氣中有些意興闌珊。
「真是驚艷的讓我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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