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聽說沒,那人又勝了,自東往西一路連挑八十七位江湖用劍高手,只為將他那柄劍磨得更鋒利。」
保定城中,醉雲樓上一些江湖俠客正紛紛議論着,原本嘈雜的聲音頓時一肅,而後皆豎起耳朵。
「唉,當真是怪胎,據說到迄今為止還沒有人逼他用出另一隻手,甚至從未出過第二劍。」
有人嘆道,語氣之中有些匪夷所思。
「你們見過一個人用左手和右手比劍的嗎?有人還看到他在用自己的血餵他那把劍,而且劍血交融之下,他那一身內力竟變得奇寒無比,連頭髮都化作白髮。」
又有一人開口,只是語氣很怪異,甚至說有些驚悚,眼神微顫好似看到過什麼可怕的事。
「入魔之道,他確實快入魔了,聽說有人看到他一個人在雪中嘶吼如瘋魔只恨未遇對手。」
有人嘆息。
「你們聽說沒,那人竟然同時向荊無命還有郭嵩陽發下戰帖,看他此行,若是此戰勝了恐怕會去峨眉武當啊,那兩大派皆以劍法名震天下,他肯定會一去。」
頓時酒樓一片譁然。
可能嗎?所有人心中都冒出這三個字眼,但然後卻想着那人戰績未必不能行。
「還有人說他當年離去之時曾向飛劍客下了戰書,定期五年。」
又有人說道。
「他們不是好友嗎?為何會這樣?」
有人疑惑不解。
「當今天下,頂峰劍者又有幾人,他想更近一步只能生死廝殺,飛劍客當世劍法絕頂……」
話說到這裏所有人都明白了。
……
秋,木葉蕭瑟,寒意乍起,這是天發殺機,萬物凋零,無人可抵,天地間頓時憑空多出一抹肅殺還有寂寥。
夜色中,只見原本空曠的街道上不知道何時多了一道身影,單薄,但卻挺拔,腳下落葉滿布,但此人行走其上竟沒有絲毫聲音,就好像他的腳未落地一樣。
那人看似平常的步伐,幾步邁出竟已在數十丈開外,直到走到街邊一巷堂小店前才停下步伐。
而在那小店門口此時正站着眾多身影,可此刻卻皆屏住呼吸,似乎看到了什麼可怕的東西,不論敵對還是朋友,皆是如此。
原本略顯寂靜的小店裏面此刻亦是如此,因為之前裏面還有寥寥枯燥對話,此刻卻連寥寥都無。
一股秋風自那人身邊吹過,而後頓時多了一股寒意,就好像那人是一塊冰。
眾人都看得清楚,在小店黯淡悽慘的燈火照映之下,那裏正站着一道人影,好像雕塑一樣,他的髮絲在冷風中狂舞,那竟是一頭白髮,如雪一般,而他手裏正提着一把烏青色的劍。
許多拿劍的人都在不停發抖,他們突然有些後悔自己當初為什麼要練劍。
「篤……篤……」
店內忽然想起一聲聲奇異的聲響,帶着一絲遲疑,就好像一聲聲敲着的鼓,讓所有人的心更加沉悶起來。
一個人慢慢走了出來,燈火下,這人蓬頭散發,面如鍋底,臉上滿是刀疤,他三角眼,掃地眉,鼻子大得出奇,嘴也大得出奇,其實這張臉上就算沒有刀疤,也已丑得夠嚇人了。
只是此刻這人臉色有些陰沉有些泛白,而他左腿齊根斷去,那之前的聲響正是他的拐棍所發。
「這裏沒有用劍的高手,你來錯地方了。」
那人嘶聲道,不知話語是因為急促還是因為寒冷而有些變化。
隨着他話落,只見那佇立的身影頓時自面孔上亮起一雙眼眸,淡漠平靜,但給所有人的感覺就好像那黑白分明的不是眼珠而是兩塊鑲上去的冰。
「聽說金錢幫少主也是用劍好手,一手快劍少有人敵。」
一聲沙啞的聲音驟然而出好像響徹所有人的心裏,讓聽到的人都忍不住打了寒顫。
「你為什麼要找他?以你的劍法他必不是你的對手,你的劍奇寒無比,劍下非死及傷,何不……」
那人聞言臉色頓時更加蒼白,他話語更急,可隨即只覺一雙眸子猛然盯上他,頓時其他人都暗自長出一口氣。
「誰阻我路,便是我敵。」
簡潔的回答,平淡的話語,卻讓人感覺置身冰天雪地一般。
「你不怕那人出手嗎?」
那杵拐杖的人臉色立時慘白。
「求之不得。」
一聲回答伴隨着一道攝人心魄的寒光,無數人只覺得此光之下頭皮發麻遍體生寒。
「嗤!」
「嗚!」
兩聲急促的嗡鳴響起,就見那持劍的人緩緩越過杵拐杖的人走進了小店。
過了良久才聽見一聲倒地和拐杖斷裂的聲音響起。
可無人敢出聲,甚至不敢動。
店內。
許多身影都僵坐着。
「哈哈。」
一聲有些勉強的笑響起,然後是倒酒之聲,那是一個青面漢子,腰間似比常人粗了一圈,暗藏殺機。
只見他到了一杯酒,一口飲盡。
「我真該慶幸我用的不是劍。」
他笑着,僅這份膽魄都非常人。
只是隨着那持劍身影進來的同時,小店角落一道似醉過去的人有些不可察的一顫。
「還有兩年,我亦要一觀你的刀。」
那身影不知為何,好似看到什麼口中已生出一股怒意,怒其不爭之意。
而那店裏還有個人變了臉色,那是天機老人的孫女,孫小紅,此刻她輕捂紅唇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進來之人,不過兩年時間,她有些不敢相信眼前的人竟然會有這麼大的變化。
「柳白衣?」
她失聲出口,有些不敢確定,眼前這一頭白髮,滿目冰寒的人竟是當年的柳白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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