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種下一顆男友種子,到了秋天就可以收穫一個新男友。」
------《播種》
軍訓的時候,教官鼓勵大家說,你今天付出了多少努力,將來就會收穫多少成功,一如你現在流的汗,將來就會回報給你一個優秀到什麼程度的身體素質,所以,大家不要怕苦怕累,種瓜會得瓜,種豆也得豆。
不到半天,新生里就開始私底下流行種什麼得什麼句式。
如:
春天種下一張人民幣,秋天收穫一把人民幣。
春天種下一個果凍,秋天收穫一袋果凍。
春天種下一個mp3,秋天收穫很多mp3。
……
諸如此類。
軍訓的過程除了幸苦,其實還是很愉快的,教官都是武裝部里的年輕男孩,與楚教官這種實打實的軍人氣勢也是截然不同的。
武裝部不比真正的部隊,小教官們也大多都還是十八九歲的青年小伙,才到武裝部沒多久,與大家相處起來,簡直堪稱和諧。
他們充滿活力,愛顯擺,也愛聊天,更喜歡聊給我們聽,不像部隊裏那麼多的禁忌,他們有時候還會還會和我們主動提起上級的趣事。
聽教官說,楚教官其實並不是武裝部的人,他是真正是部隊來的軍官,好像是為了他家裏的私事才申請調過來待一段時間的,不久後,他還要回他的部隊去。
本來吧,他本來也不是這次軍訓的總指揮,但好像他要辦的事情也辦完了,閒不住,就主動要求接了這次軍訓的指揮,估計到軍訓結束,他也就走了。
軍訓期間每天都會出汗,這讓我不太習慣,必須要每天洗澡,但越是這幾天,學校里洗澡的位置就越緊張。
幸好我現在已經名正言順地變成離家近的孩子了,得到許可,參與軍訓的兩天我都是會到家裏洗澡的。
今天夜裏,剛洗完澡,一涯便來敲我的房門。
「怎麼啦?是先生回來了嗎?」因為先生已經出門好幾天了,也不見回來,只聽一涯說他隻身在外,諸事忙碌,但我總是空落落的,有種微妙的感覺,像蚯蚓一般在心裏鑽動。
「不是,有其他事,你得馬上收拾一下,帶上大人給了留下的記事簿,到大堂來一趟。」
說完,他繃着臉像尊菩薩塑像般面無表情,腳步都沒有一頓,便轉身向樓下去了。
趕快將睡衣穿好,抱着那本本子,我好奇地蹭蹭蹭地往樓下跑去。
樓大廳的模樣又變回了小樓大堂的樣子。
四面皆是雕空玲瓏木板,上刻着「流雲百蝠」,「歲寒三友」;各種花樣,巧奪天工。
仿佛皆是名手雕鏤的。
有銷金嵌寶的;也有貯書的,有設香鼎的,安置文房筆硯的,供花設瓶,安放盆景的……
其中各式各樣,花樣繁多,造型也是各有不同,或是天圓地方的,或是葵花蕉葉形的,亦或是連環半璧樣式。
整個大堂,依舊全是花團錦簇,剔透玲瓏的擺設。
滿牆滿壁里,為擺放古董而摳成的槽子,大小有致,如今已然佔去三格。
錦衣俊秀的冷漠男子,劍眉微皺,兩道很濃的眉毛,投下了兩層陰影,目光鋒利地向我看過來。
見我來了,一涯向我一路走來,腳下仍然是一點聲音也無。
見我愣愣地看他,還沒等我作出反應,他便斜視着對我說道:「到桌案後坐好。」
「好!」
坐畢,一涯走至案邊,像一潭平靜的小溪澗般說道:「不管你有沒有做好準備,今日,是我們樓里正式收到的第一樁委託,我聽大人言過,你在做這些事情的記錄,所以讓你把簿子帶來,亦可將這委託抄錄下,留作記錄。」
「委託,是什麼樣的?」我心中不免好奇,但若還是先前那樣,讓人肝腸寸斷,如水月鏡花般的愛恨情仇,恩怨糾葛。
光是想想,我都心有餘悸,惶惶不安。
「勿急,葉二這便將委託者帶來,只是他樣子不太好看,你且忍住。」
不好看,能難看到哪裏去,我不以為然。
「吱……呀……」
前方的大門傳來緩慢的開門聲,葉知秋白衣長衫,抬腳邁步進來,手上執一柄合攏摺扇,頭頭長髮一絲不苟地束在腦後,用一支鎏金夜叉樣式的髮簪簪在頭上,五官清朗,低眉順目,周身都帶着一股遺世獨立的冷清,活脫脫一個古代俊俏書生公子的模樣,盡顯白衣風華。
「葉知秋他……」我低聲朝一涯問,話沒說完,一涯抬手放在嘴邊,輕輕做一個「噓」的動作。
然後「咚!」一大聲,很重的木門關上的聲音。
「滴答……」
「滴答……」
「滴答……」
水滴落在地上的聲音,隨即,葉知秋身旁的地板上,像是開花一樣,暈開了一點又一點的紅色印記,很快,這些紅色印記迅速增加,匯集,變成一大片的污紅色。
「又要洗地了。」耳邊傳來一涯輕輕的嘆息。
只見那片污紅色的正中間,開始隆起,一雙血跡斑駁的赤腳,有點大,像是男人的腳。
往上是腳踝,然後一條灰色布料的家居褲,越往上,褲子就開始出現越多的暗紅色,像是許多血跡,染在褲子上。
再往上,褲縫邊的一隻手漸漸出現,手指修長,指骨分明,紅色液體沿着指甲蓋,「滴答……」往下掉。
另一隻手暫時不見,上衣是一件和褲子同一材質的家居服,整件衣服,有百分之九十的地方都是暗紅色的,只有少許的乾淨初還能看出原本的亮灰色來。
胸前平坦,不見的另一隻手先是手肘出來,然後五指停留在胸口偏上的地方,整隻手臂佈滿紅色,手掌還能看出原先白皙的膚色。
五指張開,扭曲成一個不可思議的動作。
衣領之間,透過未扣好的領口,隱約可見漂亮的鎖骨,這衣領里的肌膚,也是紅的。
繼續往上,修長的脖……
原本不斷隆起的人形在這人脖子中間停住了!!!!!
空氣凝結了,連呼吸都停滯住了。
脖子上,是一個不怎麼平整的切口,切口上還在咕嚕嚕地冒着鮮血,一個人的身體,怎麼會有那麼多流不乾淨的血?
「他的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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