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兩個剛才跑去哪裏了?」於山看着石頭和木頭問道。
「師傅,我們剛才是去跟蹤那四個壞人了。」石頭一臉得意的道。
「胡鬧,是誰讓你們去跟蹤那四個人的,就你們兩現在的武功修為一旦被人家發現你們知道是什麼下場嗎?」於山非但沒有誇獎二人,反而一臉憤怒的指着二人喝斥道。
「我們還不是擔心那幾人叫人來對付師傅,所以才跟上去探聽虛實的嘛,」石頭低聲道,這件事他並不認為自己做錯了。
「我的事自有我來處理,你們跟着湊什麼熱鬧,」於山聲音冷冽的道。
「對,我們就是閒着沒事幹瞎湊熱鬧了,你要是後悔收我們當徒弟,我們走就是了。」石頭梗着脖子雙目通紅的盯着於山喊道。
「石頭,你說什麼呢?師傅是關心我們,怕我們出意外所以才罵我們,你快跟師傅認錯」木頭一臉焦急的拉着石頭道。
「要認你認,我才不認,我又沒做錯憑什麼向他認錯」石頭將頭扭向一旁一臉倔強的道,木頭眼見石頭不願低頭認錯,看看石頭又望望於山,急得是滿頭大汗而無解決之法。
一旁黃越的注意力早就被這師徒三人的爭吵吸引了過來,眼見得於山和石頭因為誤會而要分道揚鑣,急忙鬆開九月一臉和善的走到師徒三人中間,說道「於兄,你看你關心徒弟也不是這樣關心的嘛,剛才這兩位小兄弟沒來我就看你一直神思不定,如今人回來了,你又惡語相向,你這不是心口不一嗎?」說到這裏他故意停頓了一下,見得石頭和木頭的目光都移了過來才接着說道「我就認為這兩位小兄弟做的挺對,要是心裏沒有你這個師傅,他們會冒着生命危險去給你探聽消息嘛?這個行為我認為值得讚揚。」
黃越的一番話可以說是說到了石頭的心坎里,只見他嘴角微翹一臉傲嬌的望向於山,那模樣似乎是在說「瞧見沒有,看人家多麼明事理。」
於山嘴角一陣抽搐,狠狠瞪了一眼一臉嘚瑟的某人,道「黃兄,你就不要給他們臉上貼金了,就他們那點道行又能探聽到什麼重要的消息。」
「師傅,你瞧不起人,我和木頭一路跟着那四個鳥人,聽到他們說要去找什麼陳舵主為他們報仇,他們還說此次聚集在江城的弟兄有百十來號,要全部召集起來找師傅你的麻煩,我和木頭聽到這裏就急忙趕了回來給師傅你報信。」石頭一臉炫耀的道。
「這麼重要的事為什麼不早說?」於山剛被壓下去的怒火又有重新抬頭的勢頭。
「你也沒給我們說話的機會啊。」石頭弱弱的道。
「你……」於山真有種搬起石頭砸自己腳的感覺,黃越眼見這師徒二人又有吵起來的苗頭,立馬插聲道「於兄,現在不是計較那些的時候,漕幫的人估計一會就來,你還是想想該怎麼應對吧。」
於山目光一凝,語氣沉緩的道「為今之計也只能是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了,我想漕幫那麼大的幫派不至於連個講理的人都沒有吧!」
黃越神情擔憂的道「希望漕幫這次能夠講理。」
「砰!!!」
「給我一間一間的搜,他們幾個就在這個酒樓里,四下都被咱們的弟兄圍住了,他們跑不了。」黃越話音剛落便聽的樓下傳來一陣嘈雜聲,伴隨着這陣聲音的是一連串沉悶的腳步聲和喝罵聲。
「你們是什麼人,」
「漕幫辦事,不想死的就乖乖滾到一邊,要是惹毛了大爺,大爺一刀將你們劈成兩段。」
於山幾人面面相覷,看這架勢他們想與對方講理的念頭是白打了。於山冷哼一聲道「好一個漕幫,」任誰都能看出他眼中噴薄而出的煞氣。
「砰」這時於山他們包間的門被人一腳踹開,跟着便見四五個拿刀持劍氣息彪悍的漢子闖了進來,那幾人用手中的傢伙指着於山幾人向身邊一個左臂不正常下垂的漢子問道「馬老四,打傷你們的是他們幾人嗎?」
「是他,就是他打傷的我們,」那個名叫馬老四的漢子一臉惡毒的指着於山叫道,接着他又指着九月道「那個小娘皮就是我們買來要獻給陳舵主的,但卻被他們給搶走了。」
「好膽,打了我漕幫的人居然還敢這麼肆無忌憚的坐在這裏吃飯,我看你真是不知死字該怎麼寫。」那領頭的漢子目光一寒盯着於山幾人喝道,接着又向外喊道「告訴舵主,人找到了。」
「蹬蹬蹬……」
此話一出外邊便是傳來一連串急促的腳步聲,然後便見得四五十個大漢將於山他們的雅間團團圍住,刀、槍、劍、棍……各式各樣泛着幽光的冰刃對向於山幾人。
九月如同受了驚的小鳥般緊緊貼在黃越懷中,口中哀求道「九月不要和他們走,九月要和大哥在一起。」
黃越顯然也是第一次經歷這樣的陣仗,臉色微微發白,身體不由自主的靠到於山身邊,拍着九月的肩頭道「九月不怕,有於山哥哥在,沒人能把你抓走。」他這話雖說是說給九月聽的,但又何嘗不是說給他自己聽的。
於山深吸了一口氣,臉色從未有的凝重,他知道這次的危機是他所經歷過最兇險的一次,但他沒有退路,他要是退卻了,九月這個孤苦的少女恐怕就要落入魔窟。
「是哪個天殺的賊人打傷了我漕幫弟兄?」人未至聲先到,話音落下四五秒鐘後才見得一個身着錦衣面目猥瑣的中年漢子在眾人的簇擁下邁入了雅間,雅間內聚攏的漢子在見到那面目猥瑣的漢子時紛紛躬身行禮「參見陳舵主」
「嗯,哪個是打傷我弟兄的賊子?」陳舵主隨意的擺了擺手目光審視的盯着於山幾人問道,他的目光在於山幾人身上只是停留了不到一秒,然後便如發現了新大陸般目光火熱且赤裸的盯着九月,看其架勢恨不得一口將九月吞到肚子裏才能罷休。
「哼!」於山冷哼一聲,腳步微移擋在九月身前,語氣平淡的道「我就是你口中那個打傷你兄弟的賊子,你待怎樣?」
「漬」陳舵主擦了擦嘴角並不存在的液體,目光惱怒的看向阻擋他欣賞美女的於山,語氣不善的道「殺人償命,欠債還錢,你哪只手打傷的我兄弟就將哪只手留下給我兄弟賠罪。」說話時他熾熱的目光再次移向被於山擋在身後的九月。
「那要是我哪只手都不想留呢?」於山語氣清冷的道。
「那就把命留下」陳舵主看也不看於山便答道。
「我的命就在這裏,怕的是你們沒人能取走」於山道。
「笑話,這個世間就沒有我漕幫取不走的人命,哪怕他是神,只要我漕幫想要他的命,他就得乖乖的把命留下。」陳舵主第一次將目光投向於山,語氣不容置疑的道。
「是你!」不待於山說話便見得陳舵主身後一個刀疤臉漢子越眾而出,一臉狠毒的指着於山道「是你殺的齊大哥,舵主,就是他殺得齊大哥,他即使化成灰我也能認得他。」話到最後他面向陳舵主道。
陳舵主面色一正,看了一眼於山後目光古井無波的盯着刀疤臉漢子的眼睛問道「你可確定齊恆就是被他所殺?」陳舵主此時臉上的凝重即使是於山等人也能感覺的出來。刀疤臉堅定的點頭道「沒錯,就是他,我絕不會認錯。」
「小子,看樣子今天是決計不能放過你了。」陳舵主目光寒冷且熱切的望着於山。
於山眉頭緊皺,看着刀疤臉漢子問道「你剛才是齊恆死了,他是怎麼死的?」於山記得刀疤臉好像叫程三,是齊恆的手下。
「你少在那裝,齊大哥就是被你殺的。」程三臉色猙獰的看着於山道。
「齊恆不是我殺的,我要想殺他那天走的時候就會一刀結果了他」於山道。
「小子,你解釋再多也沒用,今天說什麼也不能放你離開。」陳舵主寒聲道,話畢腳步一動雙手探向於山咽喉,於山的心神一直在陳舵主等人身上,陳舵主剛有動作,於山便有了反應,只見他身子一側避過陳舵主探向他咽喉的雙手,同時右手中的短劍閃電般探出刺向陳舵主的胸腹,陳舵主嘴角一勾不屑的道「小道爾」說話時左手向下一沉便抓向於山右手手腕,右手成爪繼續抓向於山咽喉,於山見此冷笑一聲,左臂一抬一支袖箭便如蓄勢待發的毒蛇般咬向陳舵主的喉嚨,被動防禦從來不是於山的風格,既然對方要置他於死地,那他豈能俯首待戮。
袖箭來的太快也太是時機,陳舵主可以說是毫無防備,此時再做其他已是來之不及,只見他脖子突然詭異的一扭,整個脖頸呈一個扭曲的麻花狀,旁人的脖頸如若扭曲成這幅模樣,早已是活不成了,但習武之人卻不同,他們能夠短暫的改變身體的結構已幫助他們保命殺敵。
「噗」雖說陳舵主反應夠快,但依然被袖箭所傷,只見他脖間距離咽喉不遠的地方留下一道恐怖的箭痕,這也全憑他避的及時,不然那支袖箭此時怕是插在了他的咽喉之上。
「很好,沒想到老子終日打雁,今天卻被你這隻小家雀給啄了,老子本來還欲留你一條性命,現在看來是沒有必要了」陳舵主摸了摸猶自在流血的脖頸,目光兇狠的盯着於山一字一句的道。
於山微微皺了皺眉頭,這倒並不是由於對方的威脅,而是可惜於剛才那一箭沒有殺死對方,他知道接下來對方有了防備,在想給其來這麼一箭是沒有希望了,想到這裏於山的心中更加沉重,如果他感應的沒錯陳舵主應該歸於二流高手,而他只是三流,這中間的差距又豈止是一星半點,這就好比陳舵主是仙,而他只是凡人,逆行伐仙只存在於神話傳說當中,現實中幾乎不可能發生。
在這種敵強我弱的情況下,要想輸得不至於那麼快,唯一的做法便是率先出擊,不給對方抓住主動權的機會,否則一旦對方先出手那自身便會落入對方的節奏中,只能被對方牽着鼻子走。想到這裏,於山果斷挺劍攻向陳舵主,他的劍比正常的劍要短很多,但卻又比匕首一類的兵器長,整個劍身如在月光中沐浴過一般泛着一抹清冷的光芒。
「錚」短劍划過空中與氣流碰撞留下聲聲空靈的激盪聲,這一刻於山仿若化作了一條虛影,眾人只覺眼前一花,下一刻於山的身影便十分突兀的出現在了陳舵主身前,手中短劍或刺或撩,或挑或撥如死神手中的鐮刀般揮向陳舵主。
陳舵主冷笑一聲道「米粒之珠,也敢與日月爭輝,」說話的同時雙手或做爪狀或做指狀迎向於山。
這二人的對決真可謂是火星撞地球,沒有任何的花哨動作,每一招每一式都是衝着對方的要害部位而去,這是龍與虎的爭鬥,勝者可以繼續生存下去,而敗者只能墮入地獄與魔鬼為伴。
黃越等人看的是目眩神迷,竟一時忘記了思索脫身之計。石頭和木頭更是滿眼的小星星,雖說由於眼界和修為的限制看不全於山和陳舵主的對決,但這並不妨礙他們為有這樣的師傅而自豪。
「砰」挺進的身體再次被陳舵主一拳逼退,即使是心志堅固如於山也不由得升起一股濃重的無力感,敵我雙方實力差距太大,已不是精妙的身法和出神入化的劍法所能彌補的了得,如果再無法建功,他的落敗只是時間的早晚罷了。
「是不是焦急了?」陳舵主以貓戲老鼠的語氣道「雖說你的步法和劍法在同齡人中已屬翹楚,但境界的差距不是那麼容易就能填補的,小子,要不是你殺了不該殺的人,拿了不該拿的東西,說不得老子還能留你一條性命,現在,你就給我躺下吧!」
轟
陳舵主的話如晴空炸雷般在於山腦中迴響,他終於明白為何陳舵主會用熱切的目光望着他了,原來為齊恆報仇是假,搶奪那方綢絹才是真。
「小子,你想明白了是嘛?既然明白了那就去閻王爺那報道吧!」陳舵主時刻都在關注着於山,對于于山臉上恍然大悟的神情自然也是看在眼裏,於山知道的越多他便越不能讓於山活着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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