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
一聲錚鳴,韓將重重地摔落在地上,狼狽地在地上翻滾了幾圈。身上的衣甲沾滿灰塵,頭髮散亂,雙手甚至已經握不穩自己的劍。
不過三招。
他遠遠不是那喪將的對手,雖然勉強能招架住對方攻勢,但是那種巨力,他根本無法抵擋。
那傢伙,到底是何等的武力。早已經超越一流的武將了吧。
秦軍和韓軍在城牆之上廝殺不休,石板的縫隙間淌滿了鮮血,屍體倒了一地,城牆上城牆下的,數不清楚。
韓軍的防線被那五隻百人陷陣殺開了一條條血路,將秦軍引了進來。
要不是在城牆之上他們以多敵寡,恐怕就真的要守不住了。
即使是現在這般的情況秦軍只需要付出一些代價已可以強行破城了。
喪軍,算是明白些為何叫着這麼個名字了。
韓將壓着自己疼痛的胸口,從地上爬了起來,嘴角掛着苦澀的笑容。
看來,今天是要埋骨於此了啊。
但是就這麼簡單的話,太不甘心了些。
還是,想困獸猶鬥一番的。
顧楠抬起長矛,矛鋒側過,沒有多話,這韓將的劍路確實詭異,但是也只是有些棘手而已。
長矛一探。
到此為止了。
「當。」長劍架住了那矛頭,但是根本阻擋不住,只是一個接觸就被擊潰長劍到飛兒出。
長矛刺向他的胸口,那韓將卻看都沒看一眼,將自己手中的另一把長劍向着顧楠的喉嚨送來。
以命換命嗎?顧楠的一嘆。
這沙陣上,怎麼儘是些不要命的傢伙。
人影交錯,顧楠避開了那劍同樣的,她的長矛也只是捅穿了對方的肩膀,沒能斃命。
「碰!」
轒轀再一次裝在城門之上,城牆都似乎晃了晃,木質的城門已經被撞出了一個半人大的洞。
「滾木,落滾木!」
韓國的一個軍侯摸了一把臉上的血,大叫到。
很快數根圓木被推到了城邊。
轒轀退後又緩緩推進,在再一次快要撞到城門上之前,城頭上的圓木落了下來。
沉重的滾木砸在了轒轀之上,直接將轒轀砸得散架,而下面的秦軍包括陷陣被砸的人仰馬翻,死的死傷的傷。
轒轀邊的人開始飛速後撤。
城頭上,韓國軍候去過身邊的火把,向着下面的滾木拋去。
帶扔完之後,還覺得不夠,有去過了幾個,丟了下去。
「轟!」
堆在城門口的滾木和破爛的轒轀燃燒了起來,熊熊的火光照亮了半邊城牆,火光之中,廝殺顯得更加慘烈。
「可以收兵了。」蒙武牽着自己的馬,看着遠處火焰後的的成皋關,抬起手準備下令。
「父親,為何不再等等,一舉拿下成皋豈不更好?」
蒙恬疑惑地問道。
「你看清楚些,如今韓軍佔據天險,要不是陷陣開路,我軍此時恐怕連那城牆都還殺不上去。」
「就算是現在,我們想要攻破成皋也不會容易,只能依靠人數強攻,這不是我們要的結果,也不是大王要的。」
蒙武說道,認真地看着這蒙恬:「你要記着,戰場之上不能只顧眼前,為將者要把握事態,就必須看清事態。什麼時候保全實力,什麼時候傾力攻取,心裏要明白。」
蒙恬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蒙武看着這不成器的小子氣就不打一處來。
抬起手:「收兵!」
一旁的戰車之上,士兵舉起鼓棒,在一面大鼓之上敲響。
沉悶的鼓聲壓着戰陣之中人們的呼吸,傳進了每個人的耳里。
韓將站在原地喘着粗氣,口中溢出一些鮮血。
突如其來的鼓聲讓他愣了愣。
顧楠扭過頭,向着鼓聲傳來的方向看去,那邊一面黑旗搖動。
收兵嗎,也確實該是時候了,再打下去,前軍恐怕也就真要傷筋動骨了。
回頭最後看了一眼那韓將。
韓將不明所以,但依舊戒備的無力地舉起了劍。
誰知,眼前的白袍將居然抬起了手,就着鼓聲高喝了一聲:「退軍!」
本該是略佔優勢的秦軍居然就飛速退了出去。
城上的陷陣軍冷眼掃了四周的韓軍一眼,拖着自己受傷的同袍或是已經死去的同袍的身子,退到城邊,抓着那上城的鈎鎖飛身躍了下去。
韓軍士兵連忙上前想要砍斷鈎鎖的繩子,不過那鈎鎖的的頭上一段是由獸筋浸水盤成的幹了之後異常牢固,尋常的刀劍一兩劍都不能割斷,等到割斷的時候,陷陣軍卻是大多已經安然的落到了城下的地上安然退去。
顧楠掃開了一眾士卒踩上了雲梯,雲梯在士兵的推動下,慢慢退出了城頭。
秦軍退去,只留下城頭上的韓軍站在原地喘息了一陣,隨後紛紛摔坐在地上的血泊里,沒人再想站着,一個時辰的廝殺,早已經精疲力竭。
韓將複雜地看了一眼退去的秦兵,佇着劍,就地坐了下來,調息了幾口,臉色恢復了一些血色。
秦軍的意圖他看不明白,但是他要明白以現在成皋的兵力萬萬不可能守得住秦軍。
「來人!」
一個親兵應聲疲憊地走了上來:「大人。」
「我速寫一份兵簡,你立刻送去都城,求援!」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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