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冥有領主 070記 人生如沏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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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清，而味淡。
渣苦，而味全。
姜亦一口喝完杯中的茶水，杯底留下了那些棕黑色的茶渣。
老者不動聲色，反是拿起旁邊的水壺，又在其茶杯中倒滿了水。
老者左手一攤，讓他一飲為盡。
姜亦愣是沒琢磨明白，於是便按照老者的意思將這第二杯茶水順着喉道飲下。
老者笑道：「你覺得這第一杯與第二杯有什麼不同之處。」
姜亦抿着味蕾，尋思了一番，隨後應道：「這第一杯味濃，茶甜。而此杯味稍比前者淡，卻依然有茶香。」
老者很是感到滿意，他點頭微笑，卻又在杯中倒上了一杯清水。
姜亦感到詫異，他不懂老者此番為何意。若是遇到不耐煩之人，恐是受不住此番折騰。
而姜亦又是一次一口喝下。
「如何？」
「此杯更無味，幾乎只是清水。」
老者點點頭，站起了身子，向着旁邊的空地走去。
姜亦也隨之站起，目光注視着老者，紋絲不動，絲毫不敢丟下任何的視角。
「就是這個道理，你是清茶，你所蘊含的力量就如你品嘗到的味道一樣，不可能是茶渣的所有。而你一遍一遍的去飲盡，當茶渣的所有味道全部吸收進水中，你才能算是學到了所有。」
姜亦將這些話牢牢記在腦海中間，他頓然間明白了老者所說的此番話的含義，這也是姜亦前來拜學的意義。
他如今的本事，不過九牛一毛而已，而今後所要走的路，還很長久。
「老前輩，我明白了。」
老者走到了一口井水邊上，問他：「你來此地，也已經有所了解職業的分類了，你心中有答案了嗎？」
姜亦悶聲不響，他望着老者，想着老者能夠為他尋得一個答案。但是老者連頭也未回，只是伸手拿起木桶開始往井中丟去。
冥思了很久，兩人都沒說話，而這片區域內，寂寥無聲，任何動靜都沒有。
「嗯，我想好了，我想要多職業。」姜亦忽然聞聲一呼，而老者也被這回復而感到驚訝。
畢竟多職業也只是一個傳說罷了，論是否真正存在多職業，其實到現在還只是一個謎團。
「全職啊……其實也不是沒有可能性。」老者回復道，手中也拉起來了一木桶的水。
聽見這般回復的姜亦，當然是十分開心的，他激動地詢問道：「那麼怎麼樣才能做到全職？！！」
「莫急。」
老者彎下身子將木桶放在地面上。
「我們之所以說一人只能選擇一個職業，那是因為當你選定了職業之後，你體內的力量就會變成你選定的職業的枷鎖。它只能促使你成就那一個職業。」
姜亦不明白這枷鎖是何意思，他輕聲詢問道。
「枷鎖……就比如說你轉職成為了一名術士，你的力量就自然全部偏向於術士一職的能力，因此術士才有了最最基本的凝結實火。」
姜亦意味深長地聽着，十分入迷。
「力量只會限制你的能力，因此若是我們衝破其枷鎖，那麼理論上我們什麼職業都可以學習。」老者如此說來。
隨後他把手指着地面上的這桶水，最終開始嘀咕着一些咒語，就見水桶里的水開始不斷翻滾，卻未有一滴濺落在桶外。
那桶水開始慢慢騰起，懸浮在空氣之中，仿佛有着一股力量，將它全全包裹在一起，形成了一顆水球。
姜亦靜靜望着這顆透明的水球，球後的老者倒映在水面上，逐漸變得模糊起來。
隨即從水球的底部開始慢慢凝結出了冰藍色的結晶，蔓延至全部，將整個水球凝結成了冰球，立刻墜入地面上，散落成一片冰渣。
姜亦的眼神目不轉睛地望着這顆球的變化，自己心中開始不禁感嘆道，兩眼閃爍着無數的金光。
看到如此羨慕至極的學生，老者也是無奈一笑，看着姜亦就像是沒見過世面的孩童一般。
「就這些過程，我用了三種言靈。波動咒，懸浮咒，和凝結咒。這是詠唱魔法最基本的技能。」
姜亦躍躍欲試，而此時老者又端上來了一桶水，擺在了姜亦身前的地面上。
「我把咒語告訴你，你憑藉自己的力量去尋找感覺，感覺對了，你四周的自然力便都會令你所操控。」
老者說得十分玄乎。
姜亦望着腳邊的水桶，深吸了一口氣，讓整個身子都放鬆了下來。
「這裏是我自己的結界，無人問津，自然沒人打擾，你就在這裏安心練吧。」
「難怪之前我進來時，就發覺此地有着玄虛的力量，而且與外面也十分的不一樣，這裏幾乎沒有藍天。」
老者沒再理會姜亦，自己獨自走向屋子內。漸漸的，整個身子都埋沒進了屋子的黑暗之中。
姜亦不再多語，自己緊緊盯着木桶中的水，整個視角都硬刻在那平靜的水面上。
唇邊開始呢喃，那些細碎又繞口的咒語從嘴中說出，但眼前聚焦的水面卻依然毫無動靜。
緊張的身子，忽然鬆懈下來。姜亦無奈地嘆了一口氣，原以為自己會像之前增益蒙恬與白起一樣順利，但卻連一絲動靜也沒有。
老者從屋內走出來望了一眼，噗嗤一聲笑出了聲，隨即又走了進去。
「什麼鬼……就跑出來嘲笑的嘛！」姜亦很懊惱地心中想着。
於是他又開始嘗試，嘴中談吐而出一則完整的咒語。四周微微撩動的風從他的臉龐吹過，那水面上出現了一絲蕩漾。
姜亦剛打算興奮地尖叫而起，卻又很快得失望透頂。
這上下波瀾起伏的心情，倒是很像波動咒的效果……
「再來！」
他兩眼聚焦在水面上，翻着光芒的水面上微微出現了波動，隨之越來越大。
姜亦眉開眼笑着，心想這下總算是成功了，朝着身後轉了過去，四周查看了一眼動靜，老者並未出來，自己也無處可炫耀。
可他並不知，其實在屋內黑暗的角落裏，老者茶杯之中，沏着茶，目在看，那一抹微笑，也漸漸展露在臉上。
姜亦扭頭回去，臉上壓抑不住自己喜悅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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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0記 人生如沏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