薩摩犬二很開心。
有了烈酒和福壽膏這兩樣東西在手裏,自己去北海道混的時候,幫助可就大大滴有了。
唯一頭疼的,就是薩摩衛次郎所說的什麼遠交近攻的策略要修改一番了。
這兩樣東西賣給遠的,自己賺了錢再去打近的,理論上來說是沒有問題的。
但是也僅僅是理論上。
日本的面積總共就這麼大,北海道的面積就更小了。
這就帶來一個問題。
想要繞過離着自己近的大名去跟離的遠的大名們交好做生意,基本上就不太現實了。
這些東西一旦在運輸過程中被人破壞了,那損失想想都蛋疼的一逼。
回去後還是得商量商量,實在不行的話,自己乾脆就把這玩意賣到整個北海道。
然後再聯合北海道的那些個大名們,共同去攻打那些個蝦夷人,把整個蝦夷都打下來之後,就用德川秀忠將軍所提議的名字北海道。
總之心情美的很。
崇禎皇帝心情也美的很。
在南京的大殺特殺,把貪起來天都得高三尺還不顧百姓死活的東西們還有東林黨的那些個混賬統統都獻祭給了太祖高皇帝朱元璋之後,崇禎皇帝覺得自己念頭都無比通達了。
尤其是在把那個改名叫李岩的傢伙趕到了京城去找施鳳來準備去倭國九州島之後,崇禎皇帝的心情就更爽了。
你丫的讀書多了不起啊!時不時的就跟朕扯什麼公羊穀梁還有什麼荀子孟子,朕他娘的哪兒懂那麼多?
就知道一個韓非子是荀子一派的學生,剩下的你問朕,朕問誰?
百度嗎?
朕穿越的時候沒帶啊混蛋!
如果不是前身的底子打的好,自己又熱愛學習,穿越前又是混過穿越者培訓基地的,朕早他娘的就抓瞎了好不好?
從來就沒有想到這個跟著名反賊同一個名字的傢伙居然是他喵的一個話癆!
人設崩塌!
原本一副文武雙全,濁世佳公子的形象就是扯蛋!
還是朕比較帥!
南京的官場被清洗過一遍,東林黨也涼的差不多,煩人的李岩也被趕跑了,崇禎皇帝開始覺得南京沒啥意思了。
既然南京沒意思,那就換個地方繼續浪。
崇禎皇帝把目光盯向了松江府。
現在秦王朱存樞和慶王朱倬紘這兩個渣渣,加上一個比渣渣們要強一些的渣渣唐王朱聿鍵,此時就在松江府。
只是等崇禎皇帝跑到了松江府之後,卻發現麻煩大了。
朱存樞這個渣渣病了,而且很可能一病不起,就此掛掉。
麻賣批,這個貨現在多大?
三十七,按理說正是壯年的時候,加上怎麼着都是個王爺,民間再怎麼糧食欠收也跟他沒關係,吃的好喝的好,身體應該很好才對。
可是偏偏這貨就病了!而且早不病晚不病,到了松江準備出海了他病了。
更操蛋的是,整個松江府的醫生都已經請了個遍,結果丫的還是沒什麼好轉,現在秦王朱聿鍵和慶王朱倬紘兩個人都急的滿嘴是泡。
媽了個巴子的,這不是給老子找不痛快麼?
出師未捷身先死,長使英雄淚滿襟。
這句詩確實是感嘆武侯一生壯志未酬,可是實際上,不管怎麼說都是出師未捷。
而且人家是未捷,但是好歹已經出師好幾回,跟老曹鬥了好幾回。
你朱存樞根本就沒有出師呢就先要掛了!
到時候整個大明怎麼看?整個「遠征軍」又該怎麼看?
好嘛,你崇禎皇帝折騰着什麼置換封地,這還沒換呢就先死了一個,這事兒到底有譜沒譜?
其他的藩王會不會害怕?置換封地之事會不會就此流產?
正常情況下,死一個藩王根本就是無所謂的事兒。
大明的藩王多了去了,死上一個兩個的根本就不叫個事兒。
可是在這種準備出海的時候死上一個打算出海的藩王,那樂子可就大了,而且還是在出海打天下的這麼個緊要關頭。
這種事兒又不是能封鎖的住的。
藩王死了,那不就死,那叫薨。
到時候藩王的葬禮,遠征軍的情緒,天下間藩王和百姓們的議論,崇禎皇帝簡直想都不敢想。
再加上自己登基以來砍了多少人?
不算外敵,光是貪官污吏加上東林黨的那些個混賬東西,再加上被他們牽連的三族九族什麼的,多多少少的也得有幾萬人了。
大明朝除了開國的太祖高皇帝還有永樂皇帝之外,剩下的全加一起也沒有自己殺的多。
秦檜還有三個好朋友呢雖然這哥四個都在岳王廟前跪着。
但是人這種社交性的生物,註定了每個人都會有幾個朋友,別管這個人有多渣。
被自己一道道旨意砍了頭的這幾萬人誰沒有一些好朋友?
就算每個人都只有三個好朋友,被自己砍了的人按照十萬來算的話,那可就是三十萬人。
三十萬人眾口相傳之下,這事兒就會變成一個大笑話。
但是自己能怎麼辦?學習周厲王那個傢伙殺人以止謗,最後逼得百姓們道路以目?
雖然說自己有點兒不要臉,但是這麼不要臉的事兒,崇禎皇帝覺得自己干不出來。
當然,不許生員議政什麼的那是祖制,跟朕沒有什麼關係,朕不過是遵祖制而行罷了。
最讓崇禎皇帝頭疼的,則是秦王一系原本答應的好好的出海建國一事怎麼辦?原本的封地怎麼辦?
秦王一系在西安府的封地可是交給了戶部的,難道還要退還給秦王一系不成?
可是就算是自己願意退還,那已經安置在秦王封地上面的那些流民怎麼辦?再度變成流民?
麻賣批,誰知道裏面會不會再出一個快遞李小哥?
再退一步講,就算是自己不怕出個李小哥,也有其他的地方安置流民,戶部尚書郭允厚能同意?
那老傢伙現在就跟個貔貅一般光吃不拉,到了他手裏的東西還能強逼着他給吐出來?
那把秦王一系給除爵了呢?
「天下之大,必建藩屏,上衛國家,下安生民,今諸子既長,宜各有爵封,分鎮諸國。朕非私其親,乃遵古先哲王之制,為久安長治之計。」
這是朱元璋建國之時就定下的調子,秦王一系還沒有死絕,朱存樞沒有兒子可是還有個弟弟,秦王的爵就除不得。
秦王系又是先響應了自己置換封地這事兒的藩王,自己說除就給除了?
自己可是要臉的。
總之,說一千道一萬,秦王朱存樞這個渣渣病的不是時候,起碼不應該在這個時候病,更不能在這個時候死。
崇禎皇帝怎麼想怎麼頭疼,但是自己又不是扁鵲和華佗那種大佬,就算是現在的大明隨便哪個醫生都比自己更懂得如何治病救人。
就連正在給金尼閣調理身體的御醫都被唐王朱聿鍵和慶王朱倬紘這兩個傢伙給請到了松江病,現在連御醫都沒有辦法,自己能怎麼辦?
自己也很絕望啊。
暗恨自己前世沒有學習過醫學的崇禎皇帝盯着陳太醫,不死心的道:「就再沒其他的辦法了?」
陳太醫雖然往日裏很希望能得見天顏,最好被皇帝看重,到時候簡在帝心,平步青雲什麼的可就是妥妥的了。
但是陳太醫絕對不希望在這種情況下見到皇帝在沒有希望治好自己病人的情況下。
那樣兒的話,自己成了什麼?庸醫?
真要是被崇禎皇帝給當成了庸醫,別說是什麼平步青雲了,不掉了腦袋就算是好事兒。
但是現在崇禎皇帝發問,自己敢拍着胸脯保證一定能治好秦王殿下嗎?
很明顯不敢,萬一自己下了保證而秦王卻死了,那自己就是欺君之罪。
那可是要掉腦袋的。
無奈之下,陳太醫只得低着腦袋回道:「啟奏陛下,若是再早上一兩個月發現就好了。現在秦王殿下的身體已經到了油盡燈枯的階段,臣無能為力。」
崇禎皇帝聞言,失望的揮了揮手,命陳太醫退了下去。
大明不是後世,消息傳遞遠遠不如後世那麼發達,遠在松江府就可以和京城的御醫大佬們開個會會診一番。
而且這種關頭也不是可以讓陳太醫放手一搏的時候。
崇禎皇帝決定自己去看一看朱存樞。
只是等崇禎皇帝看到了那個躺在床上眼窩深陷,臉色蠟黃的秦王朱存樞時,仍然不願意相信眼前的這個估計沒多長時間好活的傢伙就是以前在陝西時興致勃勃的跟着朱聿鍵去招募流民的秦王。
止住了掙扎着要給自己行禮的朱存樞,崇禎皇帝問道:「王兄感覺如何?」
朱存樞苦笑一聲,嘆息道:「勞煩陛下掛念,臣惶恐不安。只是臣的身體,實在是撐不住了。」
崇禎皇帝也是嘆了一聲,卻不知道說些什麼好。
現在自己再問一些什麼王兄是怎麼得的病,都幹了些什麼,試試什麼方法這一類的民間常見的禮貌性問候,也不過是扯蛋罷了。
朱存樞突然間恨恨的道:「臣不甘心!」
崇禎皇帝還以為朱存樞這是後悔玩什麼置換封地以至於操勞過度下導致自己的小命要玩完,卻不曾想,朱存樞說的根本就不是這麼一回事兒。
朱存樞恨恨的道:「臣此前碌碌無為三十七載,無功於社稷,無功於朱家,不過是個混吃等死的米蟲罷了。
如今陛下給了臣這等揚名的好機會,卻被臣這不成氣的身體給毀於一旦,更是會給陛下添無數的麻煩,臣不甘心!」
無奈之下,崇禎皇帝只得勸道:「罷了,王兄好好的將養身體,早晚會好起來的,到時候朕還等着看看王兄打下一片何等大的江山呢。」
朱存樞卻嘆道:「陛下不用安慰臣了,臣的身體如今已經是油盡燈枯,撐不住了。只是必然會影響陛下的大事,臣之罪孽何其之重也。」
崇禎皇帝心道老子還不如當初在陝西之時尋個由頭把你丫砍了算了,現在你說這些還有個屁用。
朱存樞見崇禎皇帝臉色戚然,卻開口道:「陛下,此事未必沒有解決的辦法。」
崇禎皇帝聞言,登時來了精神:「王兄請說,是需要什麼藥物?還是有什麼其他的辦法?」
朱存樞道:「啟奏陛下,臣的身體連太醫都沒有辦法,臣又怎麼知道要什麼藥物?臣也是沒有其他辦法了。」
崇禎皇帝聞言,心中不禁失望之極。
朱存樞卻像是沒看到崇禎皇帝臉上那掩飾不住的失望之色一般,接着道:「臣所說的,乃是臣死之後對於置換封地一事的影響,卻也不是沒有辦法消了去,最差的結果也要比什麼都不做強的多。」
崇禎皇帝好奇的看着朱存樞道:「王兄請說。」
崇禎皇帝也實在是想不出來朱存樞這個渣渣能有什麼好辦法。
朱存樞道:「啟奏陛下,臣此前行為浪蕩,遊獵無度又沉迷於女色之間,至今無所出,以至於死後無顏去見列祖列宗。
臣請陛下現在就削去臣的王爵,廢為庶人幽禁,由臣弟存機繼爵,繼續出海擴土之事。」
聽到朱存樞的辦法之後,崇禎皇帝也是一愣。
這傢伙夠狠的!
把自己的爵位讓給了自己的弟弟,自己擔着個罵名去死,但是對於秦王一系來說,這就是給自己崇禎皇帝一個面子。
大家出來混不就是靠着互相給面子?今天秦王一系能為了崇禎皇帝的大事做出這麼大的犧牲,以後你崇禎皇帝能虧待了秦王一系?
也不怕天下人指着你的脊梁骨罵?
但是不得不承認,這個辦法是目前唯一比較靠譜的辦法了。
最起碼,崇禎皇帝的臉面算是算住了不用一道旨意強行把秦王系的爵除了。
唯一的問題就是,除了極少數一些明眼人之外,剩下的無論是那些個讀書人還是百姓會因為被輿論誤導而把無數的髒水都潑在朱存樞的身上。
而天下間的明眼人畢竟是少數。
復又嘆息了一聲,崇禎皇帝才安慰道:「王兄且先好好休息,你的要求,朕知道了,回頭再說罷。」
用眼神示意了朱聿鍵和朱倬紘之後,三個便離開了朱存樞的屋子。
看了看身邊耳觀鼻鼻觀心卻掩蓋不住焦慮之色的朱聿鍵還有朱倬紘,崇禎皇帝開口道:「王叔祖和王叔有什麼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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