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忠看了看天邊漸落的月亮,判斷現在大概是凌晨五點。
親了親媽媽的額頭,戴上安全帽、鐵鎬,離開了家。
剛出門,碰到了一位年輕人和少女,年輕人英姿颯爽,少女容顏傾城,當看清楚年輕人的相貌後,盧忠的淚水如開閘的堤壩,接着撲通一下跪在了地上。
「恩……恩人啊!」
「快起來,泥地很髒。」王鋒抓住他的肩膀,但盧忠死死的跪在地上,不停的磕着頭。
「再不起來,我就翻臉了。」
盧忠擦了擦淚水:「你要我怎麼報答你都行!」
「那你聽好了,我的要求只有一個,但你很難。」王鋒突然嚴肅起來。
盧忠也趕緊站起身,極為認真的豎起耳朵。
「努力的照顧好你的母親,她是你唯一的親人,沒有她,就沒有你,要用你的雙手,去保護她一輩子。」
母愛,是最偉大的,親人,永遠是最善良的。
盧忠再次沒忍住淚水,重重的點了點頭:「我一定會保護好她的!」
「一年前醫院的開銷,我給你,拿着這筆錢去自首,如實的將你的故事告訴警察,警察也不是那麼鐵面無私,知道你的故事後,肯定會幫你的。」
王鋒建議道,他再不去自首,警察就會親自找上門來了。
「那我媽媽…」
盧忠還沒說完,王鋒接着道:「暫時交給醫院,或者敬老院,費用還是我幫你出,別覺得過不去,等你以後有錢了,再還給我!」
盧忠聞言,再次重重的點頭,然後抱着王鋒的小腿不放:「我真是太感謝你了!我這輩子的恩人啊!你知道『犯人』這個詞語這一年把我纏得好慘嗎?!良心時時刻刻都在責怪我!現在去自首,我也算是解脫了,我會一輩子待監獄嗎?不過也沒事兒……我媽媽終於康復。」
王鋒搖頭:「不會關那麼久,你拿着錢去自首,頂多三年吧。」
「好的,我一定去自首,恩人,在你不在的時間,我發現了一件事。」盧忠突然說道。
「說。」
「我在京城看見了車尾有『吉』字的車輛,因為他們保鏢太多,我當時不敢上去。」
盧忠說道這裏,捏緊了拳頭。
「哦?什麼時候看見的?」王鋒初步猜測是葉家的人,但以前的葉家,已經不在了。
「上個周吧。」
「上個周?」這次輪到王鋒驚訝了,難道葉家的殘餘勢力還在中國?應該不對,他們早就被中國警察一網打盡了,那就不是葉家的人了。
「而且恩人,我一直在研究這件事情,研究了一年,也沒有什麼頭緒,我經常把『吉』字寫在地上,或者本子上琢磨,我還把『吉』字換成了楷書、繁體、小篆、金文大篆體,分別寫了一遍。」
「你真夠無聊的……」
「但是有一次我用金文大篆體寫在了正對門的位置,我去礦地工作完後回來,發現,『吉』字變成了『罕』字!可能是我站的方向變了吧。」
「金文大篆體?罕?!」
王鋒感覺全身突然起雞皮疙瘩,那肯定就是罕家了:「這事兒我一定幫你查清楚!然後告訴你!」
「謝謝恩人!我送了你,安頓好母親後,就去派出所自首。」
最後盧忠捏着王鋒給的錢將他送到車上目送離開後,才回去。
此事才算告一段落,現在誰都不知,改過後的盧忠,經過不斷的努力,十年後,未來會成為大企業的首席執行官,他這輩子都不會忘記一個曾幫自己幫到底的男人,而且將這位男人的彩色照片掛在了摩天大廈的大廳高牆上。
……
……
「龍鋒,你命運中的風暴即將來襲,現在就開始做好準備吧。」
「風暴?什麼風暴呢?」
王鋒盤旋在宇宙的洪荒里,無數畫面如走馬燈那般從腦海里拂過。
「王鋒!」
突然,秦菡的叫聲在腦海里迴蕩,接着是她恐懼的表情,她正被壞人鎖在十字架上,噁心而又猥瑣的敵人從大門口進來,饑渴的模樣正表達着他的欲望,而王鋒就只能在一幫以旁觀者的身份看着。
「不!小菡我來救你!!」
低頭一看,自己也被綁在了十字架上。
奮力掙扎,王鋒從床上彈身起來,坐在了床上,喘着粗氣,額頭上豆大的汗水低落,環視了一圈,看看雙手,這種釋然,簡直是世界上最美好的事。
「幸好是噩夢……」
「王鋒?你做噩夢了?」秦菡也被王鋒弄醒了,她理了理睡散的睡衣,軟綿綿的問道。
「幸好是噩夢……」
緊捏拳頭。心中發誓,這種事,絕對不會讓它發生!
「唔…嗯?」
秦菡感覺自己突然被抱住,鑽進了溫暖而又寬大的胸膛,睡意全無,也沒有阻止他就這樣摟着自己,瞪大了眼睛,眨巴了幾下:「王……王鋒?」
她很驚訝,平時王鋒不會那麼主動的。
「我們以後一定會在一起的,對吧?」
「嗯吶。」
再次入睡,兩人進入了甜蜜的夢鄉,王鋒夢到了一家人團聚的模樣,有秦菡、父親母親、還有謝世得比較早的外公外婆,爺爺奶奶,在夢裏,快樂的享受着天倫之樂。
……
……
第一輪風暴還是來得那麼突然。
王鋒和秦菡在荷塘邊釣着魚,三個壯漢悄悄的來到了他的身後,用塑料口袋猛然的蓋在了王鋒頭上。
王鋒反應迅速,脫掉口袋後,轉身就是一個鞭腿,接着擺拳、踹、蹬。
一分鐘後,三個壯漢被打怕在地上呻吟。
「誰派的?」
「你自己看吧。」
壯漢認出一張紙條,上面工工整整的寫着一行字:「王鋒,快救救我,我現在在……我也不知道我在哪裏,一間小黑屋,他們說你再不來,就要撕票了!快來救救我!」
「……」
「無聊的把戲!你們回去給她說,我不會救她的,她愛怎麼樣怎麼樣,演技真遜!」
王鋒憤怒的扔掉紙條,繼續拿起魚竿釣魚,覺得孫香香越來越討厭了,自上次在車站無理取鬧,就改變了對她的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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