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dx; 三一年九月十八日這一天,天氣晴朗,瀋陽城內各行各業都按部就班的開門打卡營業。
小商小販們還像往常一樣穿梭於各個街道和酒肆門前,百姓的生活依然與往日沒有什麼不同。
如果說這一天和以往的瀋陽城有什麼不同,那就是今天瀋陽城內日本僑民非常的少。
以前大家在瀋陽的大街上每走個幾十步上百步總會碰上一個兩個身穿日本傳統服飾的人。今天不一樣了,哪怕你走上幾條街,可能才會碰到一個行事匆匆的日本人。
可惜沒有人注意到這些,就算偶而有人注意到了,也不會將這種事情當成大事。
而事實上還是有人將這一切記在心裏了,這就是鐵蛋。
此時鐵蛋一席高檔西裝,胳膊上挎着個文明棍,胸前還別着塊懷表,怎麼看着都像是李天放的年青版。
鐵蛋的身後跟着一個年青的婦女,只見這個婦女的腳下正有一個三歲大的小男孩抓着她的褲腳玩耍,而婦女的懷裏還抱着一個一歲大的小男孩。
看了看晴朗的天氣,再看看手中一個小紙條,鐵蛋深深吸了一口清新的空氣,轉身對着翠花說道:
「孩他娘,一會汽車就到,你回去收拾一下細軟,今天中午之前你就帶着孩子出瀋陽,回上海去。」
「啊,幹什麼?為什麼趕我們娘三走呀?你是不是背着我搞上別的女人了?」翠花質問鐵蛋。
現在的鐵蛋可不是六年前的鐵蛋了。現在的他早就獨擋一面,為人也日漸威嚴。不過受李鐵的傳染,他對翠花一直也是十分溫柔的:
「不要亂想,我就想讓你去上海找少爺,我好久沒看到少爺和老爺了。你去幫我儘儘孝。好好的斥候一下老爺和夫人。」
「孩他爹,你不和我們一起走麼?」翠花關心的問道。
「不了,我還要在東北呆上幾年,少爺說了,讓我在東北再呆上五六年,到了合適的時候,他會放我走的。」鐵蛋微笑着說道。
「為什麼,現在走不行麼?我可以向少爺替你求個情。不要讓我們一家人分開。」翠花還是捨不得鐵蛋。
鐵蛋面色一緊:「哪來那麼多費話?讓你走,你就走,我什麼時候該回到上海,我自然會回。
回到上海後,好好孝敬老爺夫人,好好聽少爺的話,更要帶好大兒和二兒。過了幾年我回到上海,要是看到孩子瘦了,看我不扒了你的皮。」鐵蛋難得對翠花發起了脾氣。
翠花感到挺委屈,無端端的怎麼就發了脾氣,一時之間眼淚都落了下來。
鐵蛋看到翠花流了淚,也是有些於心不忍,連忙上前幫她擦了擦眼淚,小聲勸道:
「少爺要人留在東北幫他做大事業。我與少爺情同兄弟,這個關鍵時刻,我不留下來誰留下來?你乖乖回到上海,少爺會照顧你們娘三,哪怕我出了意外,只要有少爺在,你們娘三就有享受不完的富貴。」
「我不要富貴,我只要你。你到底是幹什麼大事,難道不能和我說說麼?」翠花可憐巴巴的問道。
「少爺要做的事情很大,我不能告訴你,不過你放心少爺說了,我在東北就是把天捅破了也不要緊,哪怕以後我被日本人抓了。
只要我不被當場槍斃,他都有招救我出來。所以你大可放心,我在東北只會享福,不會受罪的。」鐵蛋再次安慰好翠花。
翠花眼看鐵蛋已經鐵了心不和她回上海,雖然心中捨不得鐵蛋,可是她也不得不聽從鐵蛋的話,她這些日子也感覺到自已的男人似乎在幹着什麼驚天動地的大事。
因為他總能看到鐵蛋和一些神神秘秘的人接觸,並且地下室從來不讓自已進,可是每次鐵蛋從地下室里出來,他的表情總會十分凝重。
就在剛才他剛剛從地下室出來,就打了個電話叫車。然後現在就讓她收拾行李回上海。
沒有辦法嫁雞隨雞,嫁狗隨狗,更何況,她家鐵蛋可不是狗,如今在東北三省誰不認識李鐵的大管家,天放糧行的總經理,小名鐵蛋大名李傑呀。
所以翠花看到鐵蛋意志堅決,也就不再反抗,拉起大兒,抱着小兒,就返回住處收拾行李去了。
看到翠花帶着兒子走了,李傑拿起手中的小紙條,將紙條撕的粉碎,最後迎風撒了出去。
李傑迎着清風,心中大喊一句:「來吧,小日本,讓我們分個高下吧。」
而這張紙條寫的就是他們準備了三年之久的行動代號。今天就是這個行動開始的日子,而他只所以要安排翠花帶着孩子回上海,也是因為他剛剛收到了李鐵的指令,只有六個字:「潛龍行動開始。」
與此同時,瀋陽城內幾十戶人家都在發生剛剛發生要鐵蛋身上的一切。這些人中有教師,有工人,有士兵,還有飛行員。更有不少是瀋陽城內知名的小吃店主和各行各業的業主。
他們都是在這兩天就收到了關於潛龍行動開始的指令。於是按照幾年前的預案,大家開始分頭行動。
九月十八號的中午,瀋陽軍用機場,地勤人員突然在給機庫內的飛機加滿燃油,並且掛載所有槍彈,一名剛剛訓練回來的飛行員不禁問道:「今天下午還有實彈演練麼?」
地勤人員一邊工作着一邊回答道:「不知道啊。」
「那你們現在還裝載彈藥幹什麼?」飛行員更加迷惑了。
「剛剛得到了通知,說是大帥府下的令讓我們今天晚上六點之前必須將所有飛機補給完畢,好像要迎接少帥來突擊檢查。」地勤人員解釋道。
「哦,少帥要來了。可是就算少帥要來,也不用把所有飛機都加滿燃油,裝載彈藥呀?難道我們要閱兵麼?」飛行員疑問道。
「你問我,我問誰去?我又不是少帥肚裏的蛔蟲,我哪知道少帥是怎麼想的?」地勤人員有些不耐煩了,這些飛行員哪來這麼多的問題?沒看到自已這正忙着麼?
飛行員一看地勤人員好像有點不高興了,也就不想再觸人家霉頭了,心中想着少帥要來了,他可得趕緊回到宿舍和大家說一聲,讓大家也有個心理準備。準備好好的在少帥面前表現一下,說不定還能升個一官半職得呢?於是飛行員高高興興的返回宿舍了。
與此同時飛機場守衛辦公室里,負責保衛的營長正帶領着幾個連長正在打麻將,他剛剛自摸清一色,樂得連連高呼,財運當頭呀。
而當他接到手下的士兵報告,說是在機場外圍發現一些四處遊蕩的不明人物,問下營長,用不用派兵出去巡邏一下?
這個營長將士兵大罵一通:「巡你個大頭鬼呀,沒看到本營長正忙着麼?光天化日之下,誰敢在我們東北軍的地盤上撒野?
你小子是不是想藉機出去找機場附近的小寡婦鬼混呀?門都沒有,還不趕快給我回去站崗去,再趕擅離職守,老子一槍斃了你。」
營長的一番喝罵,嚇得士兵連忙落荒而逃,心想,這回別說是出現不明人物了,就算是有人打到機場,我都不來報告了。
而罵完士兵的營長今天好像真的是財星高照,剛剛又摸了一張牌,翻開一看,好傢夥自摸大三元,高興的營長連連大喊:「給錢,給錢。」
而就在這一天的中午,瀋陽兵工廠平時就比較要好的幾名工人悄悄的走在了一起,他們來到工廠一處廢料堆前,發現左右無人,開始了秘密的談話:
「今天就是行動的時間了,晚上八點之前,我們要秘密佔領後門,只要瀋陽城外北大營的槍聲一響,我們就要打開後門,將弟兄們放進來就行了。
然後我們與弟兄們一起迎接別動隊的隊員們,凡是能搬走的全部搬走,搬不走的,寧可全部炸掉,也不能留給日本人一枝槍一顆子彈。
請大家切記,只要今晚的行動成功。我們就可以隨隊撤離了。」一位年長一些的兵工廠工人說道。
「是呀老張,出來幾年了,也該回香港看看了,也不知道家中的孩子現在長多大了?」一名青年工人說道。
與此同時,大帥府附近的幾棟民房內,每一棟房屋內都聚集着幾個人,他們一個個看着桌子上的地圖。
地圖上標着大帥府四周的街道,在這條街道上有一條紅線從大帥府一直畫到瀋陽城外。
「我們的任務是托住進攻大帥府附近的敵人,直到我們彈盡糧絕才可以各自從地道逃跑。大家有沒有信心?」房間內一名壯漢問道。
「保證完成任務。」另外幾名壯漢同樣應道。
與此同時,天放糧行的幾處屯糧倉庫內,一個好像放滿糧食的糧倉突然被打開了一道門,只見糧倉內陸陸續續走出幾十名全付武裝的隊員。
大家出了糧倉,開始檢查武器彈藥。他們的任務是保證從大帥府到瀋陽城東門的一條秘密通道暢通無阻。
而此時瀋陽東門外,幾伙來自不同地方的土匪幾百人也慢慢的潛伏到了瀋陽東門外一條寬敞的大陸兩旁。
只見一夥土匪之中有一人舉着一杆黑色大旗,上面一個白色的「一」字特別明顯。
而慢慢的當另外幾伙土匪看到黑一這個旗幟之後,也都陸續亮出了各自的旗號,正好是黑二到黑五。
他們正是黑大五兄弟率領的五百名別動隊員,他們的任務是保證從瀋陽搶運出的物資被安全的送到一處秘密的碼頭。
同樣是在這個時刻。幾支秘密的部隊也到達指定地點,他們的任務是儘量阻擋進攻瀋陽城的日軍。好給城內搶救物資的金虎別動隊員們贏得充足的時間。
同樣是這個時候,東北的地下黨的幾個頭目也都聚在了一起,他們剛剛接到一個命令,讓他們組織各自的工人,準備在今天晚上參與一項秘密行動。
至於到底是聽誰的指揮,什麼時候行動,只要接頭暗號正確,他們就聽從前來接頭的人就可以了。
這幾個老黨員也是一頭的霧水,可是看到這張發自中央特科的絕密電報,再看看屬名周偉人,可見此次行動的重要性。
沒辦法,黨的原則教育他們,對於黨下達的命令,能看明白就要立即執行,看不明白也要立即執行,所以還是趕快去召集工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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