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之中,楚烈縱劍飛躍,身後發生的事情他並不知道,或者說他現在的大部分注意力都已經放在了眼前湛藍色的光幕之上,在他今日出關的時候,便有無數流光化為文字,組成了這片光幕。
「孤勇鎧甲晉級——蘊法」
「蘊含了死戰不退戰意的鋼鐵,盡力過星際世界的改造,以及數次血戰,直至意境覺醒,觸及到了蘊法級別的邊緣,後經歷東玄強者無瑕子隨手精煉,於劍池八卦陣中洗鍊百日,已然徹底脫胎換骨。」
「所蘊藏之法(規則片段):守護。」
「共鳴使用,可在重傷之時治癒肉身全部傷勢一次,宿主戰死則自動發作,共鳴之時,免疫威力極限為劃分陰陽巔峰的一切攻擊。」
「黎明聖劍晉級——蘊法(損壞)」
「教廷制式長劍,十年血戰,在數個世界當中收集到代表着希望與光明,破曉的意境,凝聚為法,抵達蘊法邊緣,後破碎,於劍池八卦陣中洗鍊百日,再度加固。」
「蘊藏之法:破曉(人心)!」
「劍斬陰陽,以劍斬破無盡黑夜,於同類型環境中使用可產生共鳴,威力上升,其上限取決於共鳴者的身份,數量與力量。」
「於完全相反作戰環境中使用可以爆發破曉一劍,代表着絕境之下最後的希望。」
「長生劍袍·外——蘊法。」
「弈劍聽雨閣少閣主身份證明,於劍池八卦陣中洗鍊百日,與宿主心意相通。」
「獲得特殊衣物——陰陽劍袍·里(蘊法)」
「弈劍聽雨閣少閣主身份證明,由百日鍛劍決牽扯出的陰陽水火之氣化形而出。」
「蘊含之法:陰陽。」
「共鳴之時,陰陽二氣流轉不定,陽剛之氣攻來則有陰氣趁勢而動,陰氣入侵亦然,可由使用者借勢反攻,下一擊中包裹攻擊者相同等級的相反力量。」
「蘊法……」
眼前的流光緩緩散去,楚烈微微呢喃了一聲,「何為蘊法?」
「佛說三千法,諸法因緣生,諸法因緣滅;道門師法自然,人道天子,口含憲章,言出則法隨。」
「蘊法於器,這便是蘊法之稱。」
一道聲音含笑響起,楚烈微微一怔,便看到一位中年男子負手立於身前,一身青衫,面容俊美過人,不言不語,卻自有一種氣質令人難以忽視他,前者下意識按捺下劍光,劍氣縱橫散去,凌厲至極卻難以侵入中年男子身形三尺之內。
「楚烈,許久不見了。」
中年男子洒然一笑,朝着楚烈說道,後者微微抿了抿唇,抱拳一禮,聲音冷澈,緩緩開口道:
「確實很久不見,百曉生前輩。」
「只是晚輩不知道……您等在此地,是有何事?」
百曉生眉頭微挑,自然便有一股風流不羈之感,輕笑着開口:
「你便確定我是在等你?」
「那如此,且恕晚輩失禮,先走一步。」
輕輕抱拳,楚烈腳下劍光一閃,身形直接化為了一道流光朝着另外的方向激射而去,留下了百曉生立於虛空,看着乾脆利落直接離開的楚烈,清俊的臉上,那種神秘莫測的微笑一滯,隨即便直接一步踏出,身化虛影,幾個閃動便再度擋在了楚烈的劍光之前,看着楚烈清秀冷硬的面容,連連苦笑道:
「莫走莫走,你說的確實不錯,老夫確實是來尋你的。」
「……那前輩尋我有何事?」
楚烈看着眼前的百曉生,沉靜開口道:「晚輩修為不高,怕是幫不到前輩。」
「若有何事,不若前往弈劍聽雨閣,師叔師伯現在盡數在閣中。」
「不尋他們不尋他們。」
百曉生臉上滿是苦笑之意,連連搖頭道:「找的就是你,一不用你拼命,二不用你對敵,三可助你一臂之力。」
「前輩我現在……」
「你想要鑄劍是吧。」
就在楚烈準備拒絕之時,百曉生輕飄飄一句話便讓他拒絕的話音一頓,神色微變,後者看他模樣,撫掌輕聲笑道:
「不必這樣看我。」
「世上沒有我百曉生一脈知道不了的消息,只有我們沒興趣的消息,你要重鑄你的配劍這個消息也沒有專門隱藏,所以,若我想要知道你的目的,並不難。」
「你幫我做一件事,我可以幫你引薦天下最強的鑄劍師為你重鑄配劍,而其中用到的種種材料我也可以幫你出。」
「……」
楚烈神色微怔,看着眼前輕笑着的百曉生開口問道:「無論什麼材料?」
後者肯定地頷首:
「無論什麼,即便是天門未關之時的材料,亦可。」
又是一陣沉默之後,楚烈看着眼前的青衫男子,緩緩開口:
「為什麼……」
「只是讓我幫忙,遠不值如此。」
嘩啦~
百曉生手掌一柄摺扇打開,洒然一笑,開口道:「因為人情……」
「人情?」
「是啊。」百曉生手腕一動,手中扇面輕點楚烈,含笑道:
「未來天下第一劍的人情。
「可願承我之情?楚清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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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之後,遠離東玄繁華之處的小鎮上,這鎮子裏面只住着三百來戶人家,不過一千餘人,鄰里之間早已經相互熟悉,下午慵懶的陽關透過葉與葉的縫隙,打在地上,投下了一塊塊光斑,上了年紀的人們在樹蔭之下相互扯些家長里短,安穩平和到了可以窺探到百年之後模樣的程度。
「不過,說起來,老石頭家裏的小崽子這兩天怎的沒有出來亂跑?」
一位坐在躺椅上的老者喝了一口茶水,好奇問道:「難不成轉性了?」
「嘿,轉個屁性子喲。」
旁邊一位正在看下棋的老者轉頭嘿嘿笑了聲:「偷看隔壁家閨女洗澡,被老石頭暴揍了兩頓,當時隔壁家老娘們提着菜刀出來的時候,老石頭那張黑臉,嘖,漲得通紅,那叫一個臭啊。」
「當天晚上,就聽到那小崽子的慘叫了,那整的一個響亮,隔了三條街都聽得清清楚楚。」
「還有啊,整天不想着學好,偏生想要學什麼武功,行走江湖,嗨呀!江湖哪裏是那麼好走的?」
一旁的老頭兒老太太們引起了興趣,紛紛打開了話匣子,什麼三歲上樹,七歲摸魚,偷看哪家哪戶的媳婦兒閨女洗澡,不學好,整天做着跑江湖的白日夢,拿着木棍當寶劍,抽得鎮子上的男娃子鬼哭狼嚎滿大街跑……..
各種大大小小的所謂『壞事』都如數家珍一樣被細細地說出來,這些已經看得到死亡的老人們似乎在這個過程中得到了某種至高無上的愉悅一般,一聊足足聊了一個時辰還多,末了,一位老太太摸了摸自己因為的嘴唇,遺憾地嘆息一聲,結束了這次『指責』:
「真是太可惜了……」
「喜歡女的,還愛舞刀弄槍,真真白瞎了老天的眼……」
「給那丫頭那麼一副標誌的好皮囊。」
踏,踏,踏~
就在老頭兒老太太們結束了每日的閒聊,拎着板凳各回各家的時候,一身黑衣的青年男子緩步踏入,抬頭看一眼這祥和的小鎮,午後的陽光散落在他臉上,五官清秀卻冷硬。
PS:今日第二更,然後終於要鑄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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