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因為散部有着這麼悽慘的處境,所以他們才特別容易會被其他部落招收,因為對他們來說,最夢寐以求的就是生活安定,能有個巫來引領自己等人繼續前進。
但是個人都會飽暖思春,你在困境中的說法做法是這一套,但一旦迎來安全了,可能又是另一套說法做法,一切都說不準的,人心本來就是最難猜的東西。所以有一些散部在加入到其他部落後,或多或少會出現一些造反的做法,使得接收部落的秩序很不安定,甚至是發生動盪。
所以實力稍弱的部落在準備接收散部前一定要考慮好自己有沒有管理住散部族人的能力,如果沒有,那就最好不要做這種冒險的事情了,徒添事端。
而黃丘部落現在族人數量雖然只有三十多人,但是戰士和准戰士都不少,並且沈農目前掌握到了擤氣、籙巫術、拘靈巫術、蠻力祝福這四種對戰鬥非常有幫助的巫術,相信拿來鎮壓一群想要造反的普通原始人還是非常管用奏效的。
如果這樣還是不行,大不了到時候直接讓所有的黃丘族人拿起長矛發射器對那些想造反的散部族人進行強制性射殺好了,要的就是殺雞儆猴,一個不服殺兩個,兩個不服殺四個,殺到最後所有人都服了為止。
當最後一位外出的黃丘族人從門洞外面走了進來,沈農立馬就讓人把大山洞洞口外的那塊巨石給推了過來,然後牢牢的堵住門洞,防止有野獸發現到門洞內的火光。
隨着篝火燃起,黃丘族人們很是自覺的就搬出了骨鍋和石灶,打算籌備起今晚吃的食物。
「巫,我這次出去碰到黃羆部落的族人了。」蚩走到沈農身邊說道。
「黃羆是不是我們上次在湖邊碰到的那個人的部落?」沈農問道。
「對,就是那個。」
「你碰到這個部落的族人發生什麼了嗎?」
「沒有,不過他們好像很着急的樣子,我聽到有個人還在說什麼塗山部落里好像有個誰要回來了。」
「回來?」沈農心裏納悶,不過這應該和黃丘部落沒有多大的關係,據他記憶所知,塗山部落的位置離自己這裏還蠻遠的,所以以前塗山部落才會每隔三十天外出去跟其他的部落用鹽交易食物。沈農隨即便把這件事情拋到了腦後。
「還有什麼別的發現嗎?比如散部。」沈農問道,這才是值得他關注的事情。
「沒有,我一個散部都沒有發現到。」蚩遺憾的搖了搖頭。
「沒事,明天也再接着出去尋找就可以了,這事我們並不着急。」沈農出聲安慰道。
當骨鍋中的肉被沸水煮熟後,頓時所有人就都圍了過去,眼巴巴的看着鍋中上下浮動的肉塊,以及聞着從鍋里擴散出來的肉香味。
着急歸着急,但是誰都沒有率先動手,因為按照規矩,必須先得由巫把第一塊肉給挑走才行。
這種事情肯定輪不到沈農親自動手,啄骨屁顛屁顛的就拿着一塊陶罐走到了骨鍋邊,伸手用一根一頭磨尖了的骨棒插入鍋中,很是精準利索的就刺中了一塊沒有肥脂的精肉,然後挑入陶罐當中,轉身便朝着沈農走去。
見啄骨已經幫巫選好了肉,其他人立馬就行動起來,紛紛用自己的骨棒在骨鍋當中戳食。
自從沈農教給黃丘族人們如何製作陶器的方法後,大家就都愛上了這種輕盈耐用的器皿,吃飯要用陶器盛肉,喝水要用陶器盛水,漿果蔬菜肉等食物都要裝在陶器里。
像以前黃丘部落里的生理排泄問題很是惡劣,大家都是隨便找一個無人的角落就隨地解決了,愛乾淨還會用土掩蓋一下,而不愛乾淨的則任『其』放在那裏,暴露在藍天白雲之下,等待『其』自然風乾,行為非常可恥,讓沈農所感到嫌棄。
身為魂穿過來的現代人,沈農自然想過要改變這種隨地大小便的問題,而對於黃丘部落目前的文明程度來說,最實用最有效的辦法就是給大家做一個茅房。
找個地方挖個深坑,坑上鋪兩塊木板,人蹲在木板上解決,下面盛放積累的那種。
於是乎為了黃丘部落祖地的整體衛生,以及讓部落里不再飄蕩着某種難以言說、苦不堪言的異味,沈農早些前便已經帶着一些族人在一個距離黃丘部落不遠又不近的地方建造了一間帶屋頂、帶木牆的精修型茅房。
這種茅房絕對不是之前說到的那種一個深坑上只有兩塊木板擺着的危房型茅房,坑上全部用木板鋪完整,合併之間毫無縫隙,並且承重能力強,在地面最中央位置有一個籃球大小的洞,這下面就是直通那啥的地方了。
畢竟沈農也是要上廁所的,他可不想因為自己哪天一個失誤,就一失足成千古恨了,到時不光是死的慘,說不定還會成為第一個被『淹死』的巫。
而茅房整潔是整潔了,但是一到晚上又會出現另一個問題,那就是一個人在夜裏外出部落去上茅房太過於危險了,保不准你鬧肚子蹲着的時候,面前突然就會出現一頭雜血凶獸,在這種情況下就算是二級戰士也毫無抵抗能力啊。
所以為了夜晚的排泄方便,自從陶器在黃丘部落里盛行後,每個黃丘族人就都會在自己住的木屋角落裏擺放上一個可以讓自己坐下的陶缸,然後他們就在這個陶缸里排泄,等滿了以後再搬到一個遠離部落的地方倒掉。
可以說連沈農自己都沒有預料到陶器會被黃丘族人們玩出這麼多花頭,要知道他當初之所以製作陶器的目地就只是為了運到十部大會上去和其他的部落做交易,僅此而已。
伸手從啄骨手中接過裝有精肉的陶罐,沈農便打算拿到一個可以坐下來的地方再吃,畢竟這塊肉剛剛才從沸水鍋里拿出來,溫度還是非常燙的,沈農可沒有勇氣立馬把它咬入口。
正當沈農在附近找到了一塊木頭墩子打算就坐的時候,一陣怪聲突然從東面圍牆的外面響了起來。
叮呤!叮呤!叮呤!
似乎是某種金屬發生碰撞的聲音,這聲音非常清脆,仿若直擊人心,沈農剛聽兩聲就感覺自己全身的雞皮疙瘩都生了出來,並且一股顫慄驚悚感從心底油然而生,不知道為什麼就莫名開始恐懼了起來。
「這到底是什麼東西?!」沈農連忙放下手中陶罐,直接大步朝着東面圍牆跑去,他信在這個世界上有某種無法用科學解釋的東西存在,但絕對不信鬼神。
這種金屬敲擊聲竟然可以讓他在一瞬間內感到恐懼,實在是太不可思議了,沈農迫切的想要看到到底是什麼東西能夠發出這樣的聲音,又是什麼東西在敲打呢?
快速爬上圍牆,藉助着夜幕里的月光,沈農非常順利的就看到了外面的情景,只見在東面森林當中,一群人正在緩慢的向前移動,他們總人數不下於百人,全部保持着步伐一致但動作僵硬,看起來就像是機械人一樣。
而在這些人組成的隊伍旁側,一位位手裏拿着類似缽一樣東西的人,他們正在用一根根小石棒有規律的敲打着手中的缽。
剛才沈農聽到的那些怪聲,就是從這些缽身上傳出來的。
「這些是什麼人?他們在幹嘛?」沈農看到眼前這一幕後不禁感到心裏疑惑,這些人大晚上的不在自己部落祖地里老實待着,像這麼成群結隊的外出是想要上演百鬼夜行不成?
然而很快沈農就發現到了其中的不對勁之處,這百來人當中除了那幾個敲缽的以外,其他人的步伐全部都呈現着驚人的一致,所有人都是先邁左腿再邁右腿,然後上半身基本保持着一個紋絲不動的狀態,看起來顯得特別詭異。
「這些人好像有些不太對勁啊。」沈農心裏疑惑道,便下意識的用出了拘靈巫術。
「咦?!這是!」
只見在拘靈巫術的視角下,那些僵硬行走的人體內竟然全都沒有了靈的存在,全靠一股炁充斥在他們的體內,從而控制着這些人移動。
「不對,他們不是人,他們全都是屍體!」沈農心裏驚道:「只有屍體的體內才會沒有靈!」
懷揣着心裏巨大的震撼,沈農繼續查看了下去,在得知到那些行走步伐僵硬的人都是屍體後,他便不再將自己的目光放在這些屍體身上,而是轉而看向了那些手裏不停敲着缽的人,這些人才是貨真價實的大活人,估計也是這一幕詭異景象的主導者。
不得不說這些人的行為讓沈農看着心裏就不禁產生出了一個詞語:趕屍。
太像了,實在是太像了,指揮着一群屍體在往前移動,這種行為不算趕屍還能算什麼?
沈農緊皺眉頭,心裏非常不解。
這些人趕屍是為了做什麼呢?他們都是一個部落的嗎?一個部落里不是只有巫一個人才會使用巫術嗎,為什麼這些人看起來好像都在使用巫術的樣子?
就在這時,人群當中一個敲缽的人突然間好像是感覺到了什麼,直接扭頭就朝沈農所躲藏的位置望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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