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巫妻 第159節：為你殺人

    來迎牡丹她們的，是還住在梅府的柳晴。數月不見，柳晴氣色很是不錯。牡丹握了柳晴的手，也是激動的很。

    九象漸漸的從最前頭被「逼」退到了最後面。

    也是柳晴帶了她們幾人來了鹿鳴住的院子。

    未到院子前，牡丹自是一邊走，一邊拉着柳晴的手打聽，「柳晴，鹿鳴她現在怎麼樣了？我聽說她被用刑了！」一說到這裏，牡丹的眼圈就忍不住紅了。

    一聽到鹿鳴被捉進去了，牡丹是立刻的就想到麥州來的，可是，家裏是立馬就看住了她。而且她還知道，柳成碧和羅月那時候也被齊氏藥院的人看管起來了。

    牡丹絕食相逼，但一向寵愛的母親這次無論如何都不放她出門。符牡丹就只能哭，她不知道鹿鳴究竟怎麼樣了，用刑，那得多疼啊！

    梁福女和張知眉的處境也不比符牡丹好多少，她們家裏也將人看管了起來。

    當梅家平反，齊氏下獄，三人才被家裏人放出來，才允許她們來麥州看鹿鳴。

    可他們來了，卻是被梅家拒之門外，說鹿鳴不方便見客。

    符牡丹三人，誰不是哭了好幾回的，都覺得自己是真沒用。

    「就到了！」柳晴拍拍符牡丹的手背，眼圈是也紅了起來，鹿鳴被送來時候是什麼模樣她不清楚，但她後來看到過鹿鳴的傷。

    「鹿鳴她很堅強！」柳晴沒有正面回答。

    引眾人來到鹿鳴居住的小院前，遠遠就看到等在月亮門前的那抹翠綠色身影。

    她一手扶着月亮門，一手繞這垂過肩的青絲，有些急切的張望過來。

    「鹿鳴------！」牡丹叫了聲，提了裙角急切的跑上去，福女和張知眉也是如此。到是九象，停下腳步，隻眼睛落在那翠綠的小小的身影上，整個人莫名的輕鬆，心底下莫名的起了憐惜。

    鹿鳴也看到了九象，但她更多的還是看牡丹她們，她們交握手，擁抱在一起。

    牡丹她們都忍不住的哭了起來，因為鹿鳴臉上和露出在袖外的手上，鞭打留下的傷痕仍是明顯，她們都心疼不已。

    鹿鳴安慰她們說已經不疼了，對於身上更深的傷絕口不提。

    「你們先談，你們先談！」牡丹回頭來招呼九象，她當九象和鹿鳴是一對。以前她不覺得九象是好的對象，他太窮了。後來知道鹿鳴被捉前後九象做了不少的事，甚至當面抵抗了官兵，牡丹就覺得，九象，很好。

    鹿鳴拉住牡丹和福女，眼睛看着九象，「九象，你可能等一等！」

    「我等！」九象道。

    然後九象在院子裏一個人喝茶吃點心，牡丹她們則是和鹿鳴在房中說話，九象聽到她們嘰嘰喳喳的說笑聲，聽到她們抱頭痛哭的聲音和對韓烈等人的咒罵。

    鹿鳴也從牡丹她們嘴裏知道了好一些事情。比如她被捉前幾日，韓烈的兵就封了她的藥鋪，她的老宅也被封了。比如柳成碧和羅月後來也試圖去麥州，人都到半路上了，但是被齊氏藥院的人給捉了回來。

    「不過現在好了，齊家倒台了，你家和藥鋪都解除了查封。羅巫主親自派人到赤石城向大眾告知了情況，特意的宣說了你的忠勇！如今咱們赤石，人人都知道你的事呢。」

    「我的事！」鹿鳴苦笑，「我受了刑的事並不值誇讚吧！」

    「那不是，齊家陷害梅氏和羅巫主，意圖不軌，你受刑苦卻堅持梅老夫人清白，這就是值得欽佩的骨氣啊！」符牡丹此刻也是打心眼裏的佩服鹿鳴的。

    「若換了是我，哪裏受的住！」梁福女也道，她們都問起了鹿鳴的傷，鹿鳴本不想提，可牡丹動手來揭她衣服，鹿鳴只得老實說了。

    傷口，也給他們看了看。都纏着白布，其實看不出來傷口深淺，可問題就是，裙衣之下，能纏繞白布的地方都給纏繞了，沒有纏的地方，一片青紫。

    誰看了不疼。

    「羅家具體是怎麼說的？」鹿鳴問道，這個問題，她到是沒有問過柳晴她們。

    「就我剛才說的這些，然後說了齊家勾結外族，謀害北疆公主，想要造成南武北疆再次開戰，又澄清了梅老夫人被捉的事情，說她和你都是被齊氏陷害的。」

    「那，散巫被捉的事情呢？怎麼說！」

    「散巫也都放了！」牡丹笑起來，「散巫的事情，據說也是齊家搞的鬼，她們本來是想將那些散巫殺了，再嫁禍給梅老夫人，說成是梅家殺人滅口的，羅巫主捉人，是對散巫的保護！」

    鹿鳴淺淺一笑，沒有說什麼。

    「好了好了，你和小哥說說話，能瞧着你，我們也安心不少！」牡丹推了推鹿鳴，貼近她，「你被捉，他也到羅巫門前去敲了巫鼓喊冤呢！」

    鹿鳴的視線看向院子裏的九象，他側身對着鹿鳴，腰背挺拔，此刻正靜靜的看着手裏的杯盞，不知在想什麼。

    牡丹她們出去，笑推了九象進門，然後三人就又擠眉弄眼的關了門出去了。

    鹿鳴和九象，四目相對。

    九象的手略略捏起，他此刻竟是想揉一下鹿鳴的頭髮，誇她一句，「好！」可他不能對鹿鳴做這樣親昵的動作。九象的視線移向鹿鳴的臉上的傷，他知道她的衣衫下面有更加重的傷痕，那些人，下手不帶一點憐憫。

    他那天，應該全力阻攔下她的，她若是不被捉進去，又怎麼會收了如此重的傷。錯還是他的！

    鹿鳴不太看的懂九象眼底的複雜情緒，她一時間也不知道開口跟九象說什麼。原本她見着九象是開口就要問雲素婆婆的事情的，他們原來的計劃，就是救了雲素婆婆他們。

    可後來，他們的計劃根本都沒有進行。她就被捉了，等她醒了，事情也結束了。

    牡丹說散巫被放了，牡丹說，他去羅巫府前敲了巫鼓。他本事很好，可有偷偷來救過她？鹿鳴知道自己不能問，可她想是這樣想了。

    「我去救過你，但去晚了！」是九象先開的口。

    鹿鳴這才驚覺倆人這般面對面相對站立的侷促，忙的錯身請九象坐下，她避開九象的視線，搖頭，「本就不是你的錯！。」

    鹿鳴的話才剛落，就聽九象輕輕的道，「那刑室里所有對你動過手的人，我都替你殺了。我保證他們死的比你痛苦百倍！」

    鹿鳴瞬間就反應過來了，他去過刑室！他給她報仇！

    鹿鳴抬眼看九象，咽喉一陣酸澀，眼淚忍不住的奪眶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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