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巫妻 第188節：靜靜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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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用這些蓮藕小人，是巫院那邊的守書婆婆給到的法子，說是或許能讓鹿鳴早日醒來。筆下樂  m.bixiale.com

    梅老夫人走後，屋子裏就變的靜悄悄的，躺在床上的鹿鳴就仿佛被眾人遺忘了一般，呼吸淺淡。

    日落，月出。只有天上落下的月光，隨着雲層緩緩的流動，變換位置，最後落在她的臉上。

    月光之下就有一條銀線出現在鹿鳴的額頭並經過鼻樑、嘴唇、下巴、脖頸......一直向下蜿蜒。這銀線曾經出現過，那是文貞帶了鹿鳴第一次見到鳳鳴公主後。

    那後鹿鳴高燒不退，是被雲素婆等人所救治。

    只是這一次的銀線又有所不同，它不是存粹晶亮的銀色，在銀色里還夾雜了一，一種鮮血的殷紅。而這抹殷紅色在蠶食着銀色，而每當殷紅動的時候，那些佈置在各方位上的蓮藕小人身上就會急速的閃現一些血色的小字。

    「差點忘記了！」負責照顧鹿鳴的婆婆趕緊過來合上忘記關好的窗戶。

    而同鹿鳴有密切聯繫的孟婆，如今也是病的不清，整個人昏昏沉沉的怎麼都醒不過來。說是得了一種怪病。梅老夫人一直敬重孟婆，就將她從梅山接到了麥州梅府調養，孟婆的好姐妹七婆跟着過來照顧。

    每當鹿鳴額頭的殷紅色蠶食掉一些銀色的時候，孟婆閉着的眼睛就會微微的動起來，身體也就會痛苦的抽搐一下。七婆就會過去摁住她，眼睛裏噙着眼淚道，「老姐姐，你忍忍，忍忍。就會過去的，就會過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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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鹿鳴的沉睡並不能影響其他人的生活，外面的一切，都和往昔一般。

    其中柳晴要成為梅老夫人關門嫡傳弟子的事情就如常的被遞到長老會。並按照步驟，一一落實。如今只差落碟和儀式了。

    所謂的落碟就是將名字寫進梅巫一冊裏面。這梅巫一冊分三本，一是梅氏自己留存，一在長老會，最後一處則是在羅巫主處。

    前二處柳晴都已落了字，這一日便由這梅琪陪同，去羅府落字。

    那藏巫冊的地方有專門的婆婆看管，柳晴能進，梅琪卻是進不得的。

    梅琪一言不發，抬頭看「冊室」二字，袖下雙手緊緊握起成拳，只是等柳晴出來，她仍是笑顏如常，很是親切的向柳晴道喜，並說以後是真的一家人了。

    倆人便回梅府去，只是在半道的時候卻聽一角落裏，羅府二丫鬟在議梅琪和柳晴，都說柳晴是以後梅府當家的，梅老夫人這個時候收嫡傳的關門弟子，不就是為了撐起梅氏門楣麼。至於梅琪，說是姓梅，也頂着梅家小姐的名頭，可實際上名字並不再梅巫冊里，只是普通巫冊上記了名而已。梅氏的族譜上，也沒有什麼梅琪的名字。

    「若只是下人的孩子也就罷了，偏偏是偷了人......那樣的人生的孩子，哪能就成了梅家以後的掌門人？」

    這樣的話傳進梅琪耳中，可想見梅琪的臉色有多難看了。柳晴眼眸轉動，握住梅琪的手對她搖搖頭安慰，「梅琪學姐，別聽這些人嚼舌頭！」

    那牆角說話的人同得柳晴的話立刻住了嘴，然後從另外一處走遠去了些。

    梅琪強忍淚意，對柳晴很是勉強的一笑，手卻是從柳晴手間抽出，「走吧！」

    那邊梅琪和柳晴前後走出羅府，這邊二個嘴碎的丫鬟就到了羅靈跟前來回復，說她們按照小姐的意思，將話讓梅琪和柳晴聽到了。

    「做的好！下去拿賞！」羅靈抬這手，對着鏡子在照自己的身姿，聞言只如此說了句。旁邊人不知道小姐為何如此做，但沒人敢問，也沒人敢亂說去。

    回到梅府，柳晴就被雪婆請去了，說梅老夫人找她有事。梅琪則是被梅真真纏住要玩。梅琪從來不拒絕梅真真，就陪她玩了會兒，等梅真真累了離開去，梅琪才靜靜的坐下來，淚水珠子似的滴落。

    她梅琪全心全意的為梅家，難道老夫人果真將她視為草芥不成？

    「琪小姐這般傷心，可惜老夫人不知道啊！老夫人如今滿眼滿心能瞧得的，只有那位高徒柳晴了！」窗外，忽的傳來一說話聲，梅琪抬頭瞧去，卻是七婆......

    收徒的禮儀開始前的七天。鹿鳴的院子裏，來了一人。

    九象！

    鹿鳴到梅家後，第一個來的人便是九象。因着知道九象和鹿鳴是認得的，所以梅家並沒有阻攔。

    九象在鹿鳴床前靜靜的坐了半天，然後就回去了。

    第二次來，九象帶了池蓮婆婆和阿素。又是在屋裏待了半日。

    這後則沒有來過。

    九象不來，是因為他去找草藥了。若雲素婆婆在，他能找雲素婆婆看是否有救治鹿鳴的法子，如今雲素婆婆不在，他只能找池蓮婆婆。

    池蓮婆婆說，如果能找到幾種草藥，或許她能一試，但把握就二成。

    四個月來，九象到深林最深最危險處，千辛萬苦的才找到了池蓮婆婆給的草藥。池蓮婆婆將草藥製成藥丸，讓九象帶來給鹿鳴服下，七天以後若脈息好轉，則有效，若仍舊如現在一樣，則無效。

    梅老夫人也願意讓九象一試。可七婆婆卻來說守書婆婆已然給了蓮藕小人，再用藥，這會不會有衝突？

    梅老夫人說，一是凝神魂氣運的陣，一是藥物，不會衝突的。七婆婆這才沒說什麼。只悄悄叫住九象，說九象到底是男子，白日進院子可以，這晚上還是莫要進去了，免得讓鹿鳴給人笑話。

    九象憨憨的點頭，局促不安的說他自然是只會在白天的時候去，晚上斷然不能也不敢去的。

    此刻，九象又坐到床前。他答應過雲素婆婆，守着鹿鳴的。但他沒守好。以為遠離她一些是好事，如今看來，遠離和不遠離，都一樣。該要遭遇的，都將遭遇到。

    九象輕吁一口氣，取了藥丸，抬起鹿鳴的頭將之枕到自己腿上，然後將藥丸放進鹿鳴嘴裏。因為鹿鳴無法自主吞咽，九象用右手拇指從鹿鳴的咽喉直順到其肚腹上，如此引了藥丸進到肚內。

    他沒有立刻的將鹿鳴移放回去，手伸出想撫一下鹿鳴的頭髮，可手在半空停了好一會兒，也終是空空的收了回去，只是將鹿鳴擱枕在他的腿上，而他的視線，則看着屋外。

    等天色將暗，丫鬟來餵食。因着鹿鳴無法吞咽，每一口湯汁都需要三個婆子，一人讓她半坐起，一人喂，一人則在咽喉處敲一下。九象也就明白為什麼鹿鳴的咽喉處有青紫色了。

    「沒辦法，不然吃不下去！」婆子看看九象，解釋道。

    九象表示理解，忍住想要上前餵食的衝動，轉身離開了。

    到了第二天一早，他便又過來，這次來手裏拿了本藥方書，他在床邊做下來後，先是給鹿鳴餵下藥，然後靜靜呆坐一刻，然後便取了書，慢慢的讀起來。他是讀過書的，但到底是武人，又以採藥為掩飾為生，書籍多少年不曾拿在手裏朗讀出口。

    此刻讀得很慢，好些時候還不是那麼連貫，但他並沒有停下。池蓮婆婆說，多跟她說話，是有好處的！九象有很多話想說，可很多話又無法表達出口，所以不若就讀這些她喜歡的藥方書給她聽。

    九象對鹿鳴的好，自然也傳到了梅老夫人和七婆等人耳中。大家都認為九象是個好的夫婿選擇，只鹿鳴醒不能醒轉不知，若是醒不來......這九象小哥，到是可惜可憐了。

    時間一天天過去，藥丸還剩最後二粒，但是鹿鳴並沒有任何好轉的跡象。梅老夫人也來查看過脈息，卻是沉默不語。

    九象心裏也是苦澀，但既然還有二天，那他怎麼都能放棄的。

    這一天的夜裏，九象悄悄的去了鹿鳴處，也就是這一次的夜潛，讓他發現了一個秘密。

    (補1.11的更新，第1節：甦醒了誰？要到1.24更新了。提前祝新年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