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貴賓室坐下後,洛南婉言謝絕了鄧月欣的陪伴,鄧月欣有些失望地離開。
雖然她沒自信能贏過這位神秘富有的洛先生身邊那兩個女人,但如果能和這位洛先生套點近乎也是好的呀。
「前輩!」林姿雅聲音甜甜的,如同糯米一樣柔軟,「你如果想要車的話,和我說就行了嘛,何必跑這裏來買。」
「那,要不,等會你幫我付錢?」洛南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那肯定沒問題啊。我說過,前輩你想要什麼都可以的!」林姿雅故意挺了挺飽滿的胸-部,「什麼都可以哦。」
洛南興趣缺缺地收回目光。「可惜,我真正想要的,誰也給不了。」
「前輩你想要什麼呢?」
「我想要……世界和平?」
「……」林姿雅吐了吐可愛的小舌頭,性感中又有幾分嬌憨,「這個,臣妾做不到啊。」
過了半個小時,陳原冉趕到了4s店。
他大步流星地走進貴賓室,臉上掛着爽朗的微笑,一邊伸出手,一邊大聲說:「洛先生,你好!聽說你想在我們店買車?」
他的資料顯示,今年是34歲,但臉上滄桑得很,看起來卻足有40歲了,或許他也在為撞死兩條生命的事受盡了煎熬。中等個頭,長得並不醜,反而有種事業有成的中年大叔的魅力。
洛南站起身來,笑着和他握了握手。
陳原冉正要開口,忽然發現自己身處的環境變了。他出現在一條空無一人的馬路上,坐在一輛凱迪拉克中,正是當年他出車禍撞死一對夫婦時開的那輛。
他的目光凝固,心中驚惶,卻叫不出聲音。
洛南鬼魅般地出現在他的車窗外,冷冷地看着他。
陳原冉按下電動車窗鈕,車窗卻沒有降落下來。他着急地拍打着車窗,卻沒發出半點聲音。
正在這時,一輛裝滿了貨物,十幾噸重大貨車出現在凱迪拉克前面,呼嘯着衝過來。在陳原冉驚恐的目光中,大貨車撞上了凱迪拉克。
凱迪拉克像紙紮的一般,被輕輕鬆鬆碾壓過去。陳原冉感受到劇烈的震盪,天翻地覆,全身劇痛,不知斷了多少骨頭,內臟碎裂,身上找不到一塊完整的皮膚。
遭遇了這樣的痛苦,他偏偏沒有昏迷過去,而是清醒地感受着難以忍受的疼痛,每一寸骨頭都粉碎的疼痛。
大貨車揚長而去。他躺在變成奇怪形狀的凱迪拉克中,大口大口地吐血,絕望地感受着生命力的流逝。每一次艱難的呼吸,都可能是他在這世上最後一次呼吸。
二十秒後,他再也沒有呼吸的力氣……
然後陳原冉發現自己回到了貴賓室。他在大口地喘氣,背上濕透了,褲襠里滴答滴答地正在滴落可疑的黃色液體。
「洛……」沒等他說出口,下一瞬間,他再次出現在無人的馬路上,坐在他的凱迪拉克當中。
他臉色劇變,還來?
車窗外,洛南冷冷地注視他。
他拼命地拍着窗戶。放我出去!放我出去!他在心中大叫,卻發不出聲音,像是在最深沉的噩夢中。
很快,滿載的大貨車出現,再次呼嘯着向凱迪拉克衝來。
陳原冉再次體驗了一把全身骨頭粉碎的痛苦。
然後是第三次,第四次……第十次。
他以為這種痛苦能變得習慣。他以為自己的神經會變得麻木。
可是不會。
每一次痛苦都那麼清晰,而清楚地知道下一秒自己就要被撞成肉泥,那種恐懼反而加重了痛苦。
陳原冉希望自己死掉。
第二十次。
第三十次。
……
第一百次。
他發現自己又回到了貴賓室里,趟在貴賓室的瓷磚上,滿臉淚水,渾身濕漉漉地像剛從水裏撈上來,渾身散發惡臭,屁股下有火辣辣、軟綿綿的東西。
「求……求……求你!」他已經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事實上,他很奇怪自己還沒有瘋掉。
被那輛大貨車碾壓了一百次,瀕臨死亡了整整一百次,他覺得還是瘋掉了更好,至少不用承受這樣的痛苦。
「走吧。」洛南對林家姐妹說。
林姿宜的目光空洞冰冷,抬腳邁過陳原冉的身體,跟上洛南。林姿雅既同情又嫌惡地看了陳原冉一眼,踮着腳尖繞過他,追上洛南和姐姐。
鄧月欣驚呼着撲向陳原冉:「陳總!陳總!你怎麼了!」
洛南一行人漸行漸遠。
回到車上,林姿雅默默地發動了汽車。盲目地開了一會她才問:「前輩,去哪裏?」
洛南疲憊地閉着眼睛。連續100次將陳原冉拖入幻境,對他也是不小的消耗。最後關頭,他還是將手伸入口袋,緊握住一顆上品靈石,不斷地抽取靈機,才撐了下來。「隨便找個地方,喝點東西吧。」
林姿雅找了間茶館。
服務員來點單的時候,林姿雅要了一壺花茶。「前輩你呢?想喝點什麼?」
洛南仍然感到疲倦,「女士優先,問你姐。」
林姿雅笑道:「不用問,她肯定是喝清水。」
「那我來杯龍井吧。」
服務員走後,林姿雅吐了吐舌頭:「那人真慘。他是怎麼得罪前輩了?」
洛南淡淡地回答:「他開車撞死了我的父母。」
林姿雅感到好奇:「前輩你到底讓他看到了什麼。」
「我讓他經歷了一百次車禍而已。」
林姿雅心中一寒,勉強笑道,「這樣子他還真的生不如死。」
「不,」洛南認真地糾正,「根本沒有所謂的生不如死。生就是生,死就死。死了,就什麼都沒有了。活着,就有無限可能。」
林姿雅露出痴迷的目光:「好有道理。」
「你不需要勉強的,」洛南瞥了她一眼,「家族的那些要求,你完全可以不聽。」
「人家才不是為了什麼家族的命令,」林姿雅眼波蕩漾,「像前輩你這樣的人,想不喜歡你是件很難的事情。」
「是嗎,」洛南輕輕一笑,目光看着林姿宜,「告訴你一個道理,愛是喪失自己。當然,恨也是。作為修士,就不要有這兩種情感。」
「可是,」林姿雅有些茫然,「如果連愛和恨都沒有,那還是人嗎?」
林姿宜也露出傾聽的表情。
「修士,本就是要超凡脫俗,不再為人。」洛南淡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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