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着悠揚的音樂,吃着美味小食,二人一杯接一杯,很快就有了「講故事」的氣氛,都不用顧寒催,付巧仙就主動把她和謫仙之間的事情說了出來,說到最後眼神淒迷,泫然欲泣,一副往事不堪回首的模樣。
顧寒裝出一副大吃一驚的樣子,不敢置信的問:「你是說,你跟謫仙三年前是情侶關係?遊戲中的情侶?」
付巧仙瞥了他一眼,嬌哼道:「我就知道你不會信的,還偏要我說。」
大姐,是你自己要說的好伐啦……顧寒乾笑着擺手:「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覺得太不可思議了,沒說不信……」停頓一下,他恍然想起了什麼:「對了,謫仙不就是楚休嘛,孟茜也喜歡他啊,難怪你當初會讓我去追孟茜,原來是因為這個。」
「喂,你想哪裏去了。」付巧仙一拍桌子,不滿道:「我讓你去追茜茜,是不想她陷入楚休的魔爪好麼,那個花心大色狼,什麼時候對女人動過真情啊。」
我就坐在你面前,多少留點面子啊……顧寒苦笑,輕聲問道:「這麼說,你已經不再喜歡他了?」
付巧仙愣了愣,顧寒這個問題如一柄尖刀,準確刺在了她心中最脆弱柔軟的所在,神情一瞬間變得複雜無比,苦惱、留戀、悲傷等各種普通女人應有的情緒一股腦湧上心頭,甚至連眼眶,也不知為何開始泛紅。
她曾無數次在睡夢中與那個男人重逢,不止遊戲,甚至延伸到了現實,清晨打開家門時,他別着腿靠在門邊,臉上掛着標誌性的溫和笑容,溫柔的叫着熟悉且親密的暱稱,手中那束自己最喜歡的紫羅蘭上仍舊沾着清新的露珠。
傍晚拖着一身疲累進入家門時,一雙有力的臂膀從身後繞上自己的腰肢,耳鬢廝磨的說着一輩子都不膩的情話,然後是浪漫的燭光晚餐以及溫柔到極致的纏綿。
哪怕是在工作上遇見了煩心的問題,只要膩進他懷裏嬌嗔幾句,男人就會開動腦筋幫她想出解決的辦法。
然而女人並沒有想到,時隔四年,再次聽到他的消息竟然是在這樣的情況下,竟是在所有人都知道後,自己才偶然得知,事實上她並沒有發覺,無論在她的哪一個夢境中,重逢的情景都只有也只會有倆個人,但現在,回了遊戲這麼久的他,竟是從未想過聯繫自己,這讓女人幾乎情難自已的想要掩面哭泣,這是她最不願意接受的結局,哪怕她的心裏萬分不承認這就是「結局」。
胡思亂想着這些,讓付巧仙失神了好一陣,最後自嘲一笑道:「我也不知道,我很想忘記他,但我辦不到,這四年來,每一天我都在想他,直到今天聽到了他的消息,這所有的思念就匯成了河流,根本抑制不住。」
「那你……」顧寒欲言又止,他本想說「那你為何不去找他」,只是剛出口就醒悟過來,這個「他」分明就是自己,即便付巧仙有勇氣在遊戲中對他說出這些話,他也給不出一個她想要的答案。
他當初確實很喜歡「艾小影」,也不討厭現在的付巧仙,但他心中很清楚,這些都不是愛情,或許隨着時間的推移,有可能發展到這個程度,但終歸只是可能。
現在的他,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做。
「當斷不斷,反受其亂,再傷她一次,也總比這麼拖着要好。」
內心輕嘆一聲,顧寒終是正色道:「我覺得你應該去找他,把這件事情跟他說清楚,不管結果如何,總好過這麼念念不忘。」
「我不敢……」付巧仙搖了搖頭,望着牆面上楚休的戰鬥視頻,想着四年前相處時的點點滴滴,秀鼻不由一酸,急忙用手捂住了嘴,眼淚卻還是止不住的湧出了眼眶。
顧寒張了張嘴,卻不知該如何安慰得好。
片刻後,女人終於止住悲聲,胡亂抹掉淚水,深吸幾口氣道:「你也知道,茜茜現在還喜歡着楚休,如果我跟楚休說了這事,就算他有重新開始的想法,我也不可能答應。當然,就算他回應冷淡,我其實也不會多麼傷心,最多就是失望,畢竟這些我早有了心理準備,我最怕的是他根本不記得我,那只能說明,我是這天底下最傻的傻子……」
顧寒輕咳一聲,遞過去一張紙巾,一本正經道:「別這麼夸自己。」
他只是想活躍下氣氛,哪知付巧仙聽到這話後,眼淚再度湧出,偏又被逗得難受,一時又是想哭又是想笑,不能自已。
好半響後,付巧仙才緩過氣來,橫了顧寒一眼,輕啐道:「你才是,你才是天底下最傻的傻子,不,你是宇宙第一傻。」
「好好好,我是。」顧寒無所謂的攤手,話鋒一轉道:「不開玩笑了,說正事,那余慧不是讓你給謫仙傳消息嘛,你旁敲側擊不就好了,不表明身份,就問他還記不得你,這樣的話,就算他不記得你了,你是傻子這件事也只有咱們倆個知道,你放心,我這人嘴很嚴的,肯定幫你保守秘密。」
付巧仙雙目一亮,覺得這確實是個好辦法,不過她還是很不爽顧寒的說法,什麼叫你是傻子這件事?還保守秘密?沒好氣瞪了他一眼:「怎麼我以前沒發現你這麼討嫌的?」
顧寒叫冤道:「喂喂,我這還討嫌啊?我陪你喝酒,幫你出謀劃策,逗你開心,等會你要是喝醉了,我可能還要扛你回家,我要是討嫌這世上還有沒有好男人了?」
付巧仙終於破涕為笑,抬眼嘟嘴道:「就是討嫌,還不是一般的討嫌,是全宇宙最討嫌。」
顧寒苦笑,不過女人終於展顏,也讓他鬆了口氣,端起酒碗道:「那我這宇宙第一傻子和第一討嫌鬼,在這裏先敬付女俠一碗,祝付女俠早日榮登天底下最傻的傻子這一寶座。」
「去shi……」付巧仙笑着打了他一下。
氣氛轉為輕鬆,二人都沒有再提這個沉重的話題,繼續小口飲酒,付巧仙忽而想起什麼,輕聲問道:「對了,今天那個張大廚是你什麼人啊?你們倆明明差了一輩,怎麼好得像哥們兒似的。」
顧寒眉眼一挑,似笑非笑道:「想聽我說故事?這點酒恐怕不夠啊。」
付巧仙癟嘴道:「你酒量這麼好,我又喝不贏你。」
顧寒道:「那就別問,小孩子家家要知道這些幹嘛。」
付巧仙不依道:「你就告訴我嘛,我保證不告訴別的小孩子……」
顧寒語重心長道:「咱們都不是三四歲的小孩子了,能說點負責任的話嗎?」
「不說算了!」付巧仙嬌哼一聲,拿起酒碗道:「來喝酒,我喝一碗,你喝倆……不,喝三碗。」
顧寒:「……」
…………
夜色漸深,顧寒扛着不省人事的付巧仙走出酒吧,他自己也喝高了,走路晃晃悠悠,但仍舊沒忘幫小洋妞買燒烤這事,打開家門,發現麗芙嘉寶在沙發上睡着了,電視也沒關,二丫趴在一旁假寐,見他回來便湊過來蹭褲腳,一對圓溜溜的眼睛盯着他手上裝燒烤的袋子,尾巴不停的搖。
先把付巧仙放在一旁,顧寒洗了把臉,將小洋妞抱回臥室,又把二丫和燒烤都給安置好,這才回來再度扛起付巧仙。
打開付巧仙家的大門,一股濃烈的酒氣頓時沖入鼻腔,顧寒蹙着眉頭,定睛一看,只見客廳亮堂堂的,孟茜以一個很彆扭的姿勢趴在茶几上,脖子歪着,臉色酡紅,手裏攥着小半瓶洋酒,嘴裏還不知呢喃着什麼,已是醉得不成樣子。
「又來一個……」
顧寒欲哭無淚,略作思量,直接把付巧仙丟在孟茜旁邊,然後拿出手機,打開了拍照功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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