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着急火燎的來找我就這種小事?」
黑白笑的像一隻拆家成功的哈士奇瘋狂點頭,瞧瞧人家發哥這話說的,小事!什麼福克斯,什麼戴安娜,都是浮雲!
「你回去吧,咱們改天再聊!」
「……」
零零發一臉嫌棄的從旁邊茶几上摘下一顆葡萄放進嘴裏,接着又很沒有公德心的將葡萄籽吐在地上,好吧,這是他家的院子他高興就好。
黑白很沒有尊嚴的抱着零零發的大腿,搖啊搖,「發哥~~~~那孩子是真的可憐,還沒出生呢就沒了爹,如今親媽還容不下他,您……」
「天底下可憐人多的能讓密集恐懼症患者自殺了,難道你還能都管了?何況是一個還沒有變成人的受精卵!就算那個神奇女俠將孩子真生下來了,那也跟你沒有關係吧,你亂接什麼盤?何況那孩子在嬰兒時期是不可能有靈魂寄生的,那不過就是一段數據,你這麼着急幹什麼?」零零發很是無良的笑道:「難不成是莫名其妙的父愛發作了?那自己生一個不就好了!」
黑白呵呵,準備工作都沒做呢生什么小孩。
黑白表情一肅,整個人多了一種滄桑的氣質,一瞧就是個有故事的人,「人這一生會遇到各種各樣的選擇,沒有人會知道自己這個選擇到底是對還是錯,所以成年人有一句話叫做不分對錯只看利益。但我覺得這不過是一種逃避,一種沒能力者的逃避!既然能夠知道『對』與『錯』那就說明在人的心中已經有了一定的價值觀,能夠分得清對錯,只不過沒有能力做到既無愧於心又不吃虧!」
零零發撇嘴道:「想不到你還是一個完美主義者。」
「不是,只是我沒有那麼多的欲望,對力量或者別的什麼沒有那麼多瘋狂的渴求。」
零零發想了想,「無欲則剛?」
「差不多就是那個意思,與那些好處相比,我更喜歡心裏舒服,偏偏我之前因為任務勝利把一個npc給坑了。在坑之前沒感覺什麼,可坑了之後心裏不爽,而任務勝利之後得到的獎勵也並沒有讓我怎麼感覺快樂。」黑白說着腦海中一閃而過的是戴安娜拿着的神格,雖然他玩意兒聽起來高大上,可他偏偏一點渴望都沒有,也許是無知限制了他的想像力吧。
零零發摩挲着下巴,好笑道:「你還真是個純粹的人啊,只選自己喜歡的,不選對自己有好處的!」
「人生在世屈指算,最多三萬六千天。家有房屋千萬所,睡覺就需三尺寬。總結起來就是說人好比盆中鮮花,生活就是一團亂麻,房子修的再好那也是個臨時住所,那個小盒才是你永久的家啊!」黑白十指相扣不停比劃。
零零發耷拉着眼皮瞧瞧他,「對於高手來說,活久一點並不難。」
黑白臉皮一抽,這麼經典的台詞都忽悠不住你?
零零發伸了個懶腰,再次望向黑白的眼神嚴肅了一些,當然,只是嚴肅了一點點,「你應該知道,自由npc被靈魂寄生這條規則是聖人制定的。一方面是有爭聖爭王的事情牽扯在其中,另一方面就是給過去一些戰死的英魂解脫的機會。無論從哪種意義上來講,這都是有益於宇宙的事。這種規則是不能輕易更改的,就算那個神奇女俠背後的靈魂也是算聖人嫡系,但仍然是因為某些關係才能夠做到附身在神奇女俠身上。你現在讓我阻止其它爭聖者或爭王者附身在那孩子身上,這就有點強人所難了,嗯,雖然也不是做不到。」
黑白撓了撓後腦勺,這貨一直強調自己能夠做到,卻又不答應是準備威脅我嗎?雖然不爽但還是要表現的狗腿一些,「那怎麼才能做到呢?」
零零發樂了,「這個態度就對了,求人辦事嘛,就要有被坑的覺悟!」
黑白b原來你家求人辦事就是要被坑的嗎?果然,大佬們誠會玩!
零零發從躺椅上蹭的一下站起來,帶着黑白一路走到後院,從角落裏拽出來一個半人高的水缸。「你去將缸蓋打開看看。」
黑白眉頭微皺,深深的吸了口氣做好被坑的準備,將缸蓋一掀,「臥槽~!什麼味啊!」
一股強勁的騷氣直通天際,讓黑白瞬間就眼花繚亂,大腦像是被重錘狠狠的砸了一下。
「哈哈哈,夠提神醒腦吧!」
黑白身體踉蹌了一下回頭望去,零零發竟然就在那一瞬間的時間站到了三十多米之外,還一臉幸災樂禍的笑道:「你的任務就是將這玩意兒給這條街上所有的居民送去,然後看着他們一人喝上一杯。」
黑白臉皮不受控制的抽了抽,然後迅速蓋上缸蓋問道:「這什麼鬼!」
零零發含笑答道:「這個世界很危險,有無數的境外勢力亡我之心不死,前不久大理寺偵破了一起借貢茶給滿朝文武下毒的大案!這案子雖然破了,可其毒已經蔓延至了整個京城。前些天做這任務的玩家做到一半就被海里一隻小怪獸給吃掉了,所以現在解毒的也都是一些重臣。而這一缸就是用來解百姓所中之毒的,你的任務就是看着他們喝下去,然後用你的手機拍下照片回來給我看!」
「滿朝文武?什麼劇情這麼喪心病狂!呃,話說你這任務也很不正經啊,為何要用手機拍下來給你看?難道還有人會不喝解藥?不要命了!」黑白狐疑的看着零零發,只覺得其中大有玄機。「對了,這到底是什麼藥?這味道很……也不是什么正經藥吧!」
「哦!是我收集了三個多月的童子尿!」
「哦你妹啊!虧你說的還那麼大義凜然!幸好我沒有在你這條時間線呆的太久,否則虧大了!」╯︵┻━┻
「呵呵!那你做不做呢?你再磨蹭磨蹭估計人家小孩都會打醬油了呢!」零零發摳了摳鼻子,朝着缸里一彈。
「……」黑白識趣的將缸蓋牢牢封死,然後將水缸牢牢綁在了芬里爾狼上。
零零發目送着黑白離開,眼裏是各種期待,而黑白則面如死灰,突然感覺自己的未來一片灰暗啊!收集了三個多月的童子尿?說明零零發從三個多月前甚至更早就已經知道有人給滿朝文武下毒了,他偏偏不說而是默默的收集童子尿,這特麼是一種什麼精神!
唉!黑白長長的嘆了一口氣,其實這一條街也並不是太長,如果黑白的速度快點的話,一個小時足夠完成任務了,只是他可不覺得這事簡單。試想一下,這一條街上住的都特麼是啥人?四大名捕住的神侯府,西門吹雪家的老婆餅鋪子,趙太傅的太傅府還有……算了,想想當初自己做的那些日常任務,那麼多的大佬若是知道自己即將喝尿解毒,怕是自己有幾個腦袋都不夠削的吧!
吱呀!黑白頓了一下,大佬先不忙,先將普通百姓的毒解掉好了。想了想蛇功發動五指在道旁樹上扣下一塊圓形樹皮蓋在水杯上,然後找來中空的稻管做吸管,這樣就能擋住那種騷氣,做的像個飲料似的也能讓那些百姓們順利的喝下去,只要喝一口這毒也就算解了。
「菜婆!好久不見了。」
「小黑啊,真巧呢!」
「前陣子全民中毒那事您聽說了嗎?零零發讓我給你送藥來了。」
「是嗎,真是辛苦你了,唉?這藥的樣式很奇特啊。」
「味道不太好,良藥苦口嘛,你喝一口就知道了。」
「哦,呃,這什麼味啊!」
「奇藥解奇毒嘛!」黑白一把搶過喝剩下的童子尿,隨口說着一臉期待的看向菜婆。這老太婆嘴非常碎,京城大街小巷的情報問她准沒錯,這次也好讓她幫忙宣傳一下,省的黑白浪費時間亂跑。
菜婆喝完兩眼一翻躺在地上就開始小腿亂蹬,一隻只長相兇殘噁心的小黑蟲開始從菜婆的上下往外鑽,那場面看得黑白一臉鐵青。太特麼噁心了,抬手就是龍紋鏊一陣亂拍。
菜婆的情況很明顯引起了街坊鄰居的注意,一看這個情況也跟着來踩蟲子。這下好了,有了菜婆的例子,滿大街的百姓都主動過來喝解藥解毒了,黑白在整個過程一直蓋着蓋子就沒有讓任何人接觸過解藥,至於他舉着手機錄影的動作則被這些npc無視了。
大約小半個時辰過去,整條街的百姓就都將毒解了,黑白見狀則簡單收拾一下告別了滿地的蟲屍。他的下一站是神侯府。
開門,一個一人多高的牌子立在院落之中,上面寫着「解藥放在桌子上,快滾!」
黑白抿了抿嘴,「算你狠!」
下一站,西門吹雪的老婆餅店,接待黑白的是一名看起來很清秀的女子,這女子黑白認識,是西門吹雪的老婆,也是個武林高手來着。不過她沒有給黑白什麼說話的機會,甚至沒有伸手去接解藥,只是讓他放在桌子上就打發黑白出去了,完全沒有了以前的熱情。
黑白欲哭無淚,「這一趟走下來,估計以前積攢的好感度都要成負數了!」
下一站,太傅府。怎麼說以前他也算是太傅的救命恩人了,結果連門都沒讓進啊,光是門房老大爺就將他打發了出來。
就這樣,也說不上是順利還是不順利,原本以為會非常困難的任務,結果不到一個時辰就做完了,嗯,大家都不是什麼省油的燈啊,完全沒有給零零發坑人的機會,厲害!
回到零零發的醫館時這傢伙還在門口翹首以盼,看到黑白這麼快就回來了也是很驚訝,「你做完了?嗯,手機拿來!」
黑白翻了個白眼將手機遞過去,結果看零零發的表情由期待慢慢變成沮喪,嗯,自己的心情突然間美麗起來了呢!
「切!無聊!」零零發隨手將手機又扔回給黑白。
黑白呵呵,只能說對於你的惡劣習性,那些npc已經早有防備了!
「跟我來吧!」零零發興致缺缺的哼道,黑白則一臉玩味的跟在後面。
「這是信物,你將其交給那個神奇女俠,她自然會相信你的。」
黑白低頭看着零零發手中的一張麻將牌,對!僅僅是一張麻將牌而已,上面刻着一個大大的『發』字!
「你確定這不是你隨手從哪副麻將牌里抽出來的?」黑白臉色很難看,覺得自己有些低估了零零發的無恥。
「怎麼能是隨手抽出來的呢,我是特意從隔壁菜婆家那副麻將牌里抽出來的!不過你放心啦,她一般晚上才玩麻將的,離被發現還早着呢!」
「……」這是重點嗎?
「好了好了,快回去吧,要不人家小孩都會泡妞了,跟你說現在小孩非常早熟的,幼兒園大班就會泡妹紙了!」零零發沒有給黑白任何質疑的機會,推推搡搡的幫他把時空金球打開,然後將其踢回了現代時間線。
黑邊一臉懵逼的看着手中的麻將牌再瞅瞅繁華的鋼筋水泥都市,無奈的搖搖頭,現在只能選擇相信零零發了,但願這次他能靠譜點!
當黑白再次出現在戴安娜所在的旅館時,他敏感的發現詹姆斯等人的狀態有些亢奮。心裏不由一沉忙問道:「你們……知道了?」這個臭娘們兒明顯沒有把我當回事啊!
查理興奮的點點頭,眼中甚至還帶着一點淚花,「戴安娜懷孕了,她懷孕了,斯蒂夫有孩子了!」
黑白彆扭的笑笑,假裝高興似的跟着他們一起點頭,心中的怒火卻是已經沸騰了起來。看來大佬是真沒將他當做一回事啊。想着再次掏出麻將牌,希望這張麻將牌能夠狠狠打她的臉!
不過既然他們已經知道了,黑白就得開始佈置了,臉色一肅按住興奮的詹姆斯等人,「大家先別忙着激動,我剛剛在外面的時候發現了幾個可疑的人,如果沒有猜錯的話,他們很有可能是德國人的探子!」
詹姆斯等人聞言瞬間冷靜下來,良好的戰鬥素養讓他們一瞬間就進入了戰鬥狀態。黑白見狀又道:「我們回來的時候太大意了,毒藥博士很有可能會偷偷派人來跟蹤我們。」
「那怎麼辦?刺客聯盟和守護者部族的人之前已經走了,如果就僅僅靠我們的話會很危險的,戴安娜如今有孕在身不方便戰鬥的!」酋長擔心道。
「就是他們沒走也沒有什麼用,那麼幾個人手是無法對抗強化戰士部隊的,雖然我不認為毒藥博士還有能力在短時間內量產強化戰士,但戴安娜的預產期還有很久,到時候就危險了,所以我覺得咱們應該先回到英國國內,這樣毒藥博士也不敢明目張胆的派大軍過來!」
酋長聽着黑白的話點頭道:「好,這事我來安排。」
黑白看着酋長一副大包大攬的樣子倒也沒有懷疑,畢竟比起自己來,這些英國的本地人要更合適。眾人定下計劃之後就去收拾行李了,經過黑白的提醒,大家生恐遲則生變,一個個幹勁十足,而詹姆斯更是悄悄離開打算將後面跟着的那幾個德國探子先解決掉。
黑白則一個人登上了二樓來到戴安娜的房間,打開房門,戴安娜果然隨意的坐在桌子旁等他。
「你比我料想的要快一點,我以為你至少能夠堅持到晚上。」戴安娜的眼中有一絲不屑閃過,她並沒有遮掩的意思,所以黑白很容易就能夠看到。
「呵呵,我也以為我至少要到晚上才能回來,只是我發現這事並沒有我想的那麼難!」黑白馬上回嘴,他不是那種能忍的人,能當場嗆回去為什麼要等以後呢!
戴安娜的臉上多了一絲難以置信,整個嬌軀似乎都在那一刻僵硬了,當然黑白此時是無法體會她的震撼。可這並不妨礙黑白繼續裝逼,這一刻他對於零零發那是充滿了信心的,從懷裏掏出那張麻將牌隨意的扔到了桌子上。
戴安娜愣了一下,她雖然是宇宙一方大佬但對於麻將並不陌生,但是她不明白的是,黑白這算是什麼意思?看看黑白那一臉不想多解釋的樣子,伸出纖縴手指輕輕觸碰了一下麻將牌!
吼嗷吟!
金光耀眼,龍吟穿雲裂石般響徹天地,整個小鎮在一瞬間仿佛陷入了時間停滯,所有的npc都下意識的頓了剎那。緊接着天空原本因為戰爭而籠罩的陰霾被頃刻驅散,一縷陽光透射而下照進屋中。
在黑白面前是一條碗口粗的金龍,不是西方那種挺着大肚子總愛抓公主的色龍,也不是翻江倒海動不動就要獻祭少女的惡龍,而是一條象徵華夏至高無上的五爪金龍!
轟!黑白的腦袋裏有一道光炸開了,那是一抹智慧之光,這道光好像一台照相機將此時金龍那飛舞的形象完完全全的印刻在了腦海里。
威嚴、神秘,猶如煌煌天日普照大地,使人忍不住頂禮膜拜。
嘶!黑白長長的呼出了一口氣,也不知道是經過了幾天幾個月還是幾年,又或者是僅僅一瞬間,黑白恢復了神智,而那條金龍已經消失了。再看戴安娜,她似乎遠比黑白要清醒的早,只是卻似乎沉浸在自己的思考中一點沒有管黑白的意思。
「咳咳,你應該明白了吧!」黑白故作深沉的問道,鬼知道該明白什麼,但他知道那條金龍絕對不簡單,光是聲光效果就浪的沒邊啊。
戴安娜回神有些詫異的看着他,「想不到你這麼快就從氣運金龍的影響下恢復了過來。」
氣運?那個金光四濺的東西叫做氣運金龍嗎?嗯,回去要問問福克斯。不過現在得將這逼裝下去。
「正常操作而已,無須在意,按照我們之前的約定,你該收起殺心了。」黑白雙手抱胸一臉小case的模樣。
戴安娜頓了一下點頭道:「倒是我小看你了,只是我想知道,這張麻將牌是誰給你的?」
黑白微微眯眼回道:「你知道,聖人嫡系不止你一個,總有些人不想摻合爭聖或者爭王的那些爛事。」
戴安娜微怔接着臉色越發凝重起來,沉吟半晌道:「按照我們之前的約定,這個孩子我不會在針對他,但是你要明白,孩子本身受的傷我無法抹除,我不敢保證這孩子生下來後會不會夭折!」
黑白挑了挑眉毛點頭道:「這就看孩子的造化了,至於最後他是死是活就看系統給不給面子了!」這點他倒是不擔心,他端着一缸尿滿大街逛了那麼長時間也算是一種另類的任務形式吧,系統若是不準備讓這孩子活着,那零零髮根本就不會給他任務了。嗯,發哥應該不至於那麼坑吧?
就在這個時候,外面響起查理的聲音,「馬車已經準備好了,我們先回去吧,剛剛詹姆斯已經幹掉了三個德國人的探子,咱們儘量低調點上路,只要回到了倫敦,我想就能夠安全了!」
黑白與戴安娜對視一眼齊齊走出房門,似乎看到了那張麻將牌後戴安娜就沒有再多做別的什麼,一路上都在配合着詹姆斯三人的安排。而在進入倫敦的瞬間,她也開啟了生育模式,當黑白等人在一家旅店入住的時候,戴安娜的小腹已經有些顯懷了。
「還真是快啊!」黑白看着手中的一張枱曆,幾乎每過幾分鐘這枱曆便自動翻動一頁,只要稍不注意就是一個月過去了,時間在npc的臉上一刀刀的刻下滄桑,而在黑白的身上卻見不到任何改變。
黑白看着這一切突然有一種之前從未有過的滄桑,話說這應該是他有生以來對於時間理解最深,對時間接觸最緊密的一次了吧!
十個月的時間在這種堪稱瘋狂的時間流速下根本經不起等待,眼見着太陽緩緩落下,當黑暗籠罩大地時,戴安娜的聲音終於傳來。
「我要生了!」
嗯,然後呢?靠!四個大老爺們根本不知道該做什麼啊!
好在這個時候毒藥博士給他們找了些活干,噗!詹姆斯將骨刺從一名剛剛掏出手槍還沒有來得及射擊的侍者胸口抽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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