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魁,你似乎對我太華多有不滿,要不要……咱倆過過手?」
九代太華峰首座是個女子,而且還極為美麗。
那聲音宛如天籟,只是傾聽一次便再難以忘懷。
不少開天道主仿佛見到自己的情劫到來,俱都是面色一變,各自於心中念誦起本門心經,如此數番,這才緩和過來,再盯着陸玄卿時,便是有些懼怕意味。
僅僅是一道聲音,便幾乎讓無數開天者着道,最是厲害的,那便是對方沒有施展任何的魅惑之術。
而這當中,十九秋張元極在看見陸玄卿的一瞬間,頓時面色大變。
太虛金魁見到此景,頓時低聲道:「一道言語便能摧人心神,若是你在魔門,必然是禍國殃民的妖女!」
「屁話。」
陸玄卿失笑:「金魁,我要是在魔門,至少也該是個魔道聖女,怎麼的,就成了妖女?」
「妖道的諸位,這可是對你們的嘲諷呢。」
她隨意一笑,而這話說出來,頓時是有妖道高人面色不虞,道:「太虛金魁,你也是仙道高人,說魔道之事,扯上我妖道做甚!」
金魁頓時一愣,隨後想了想,卻發覺無言以對,心中膩歪,於是面色冷然:「魔……妖……是某家口誤,得罪了。」
「呵呵。」
陸玄卿輕笑:
「金魁,你之前說我太華弟子如何如何,又說他憑的是手中兵器之利,但我且告訴你一聲,那兵器是他煉出來的,你要是不服氣,自然也可煉一口來,可如果你煉不出來……」
「那還是……少說點讓人恥笑的話吧。」
陸玄卿搖起頭來,那展顏一笑,卻如曇花盛開,這一下頓時又讓不少開天道主避開目光,而正是此時,一道香風突然飄蕩而來,同時帶着靡靡之音,能讓人血脈噴張,眼中似乎有無數絕世舞姬輕卸柔紗,露出那潔白的酮體。
這風與音響徹的同時,血塢的至尊張元極便面色一冷,直接呵斥:「原來你也煉了開天之兵,混賬東西,還不把你的法術收了!」
他直接出聲呵斥,而那道香風中傳來咯咯的笑聲。
一位女子身披輕紗顯化,化無數靡靡之雲,緋紅如桃,嬌艷欲滴,而那朱唇輕動,便是一道若有若無的嬉笑呻吟。
「血塢小苦海的第二位至尊行者嗎?銷魂罪?可惜了,原本你這種人,應當是排在最後一位的。」
陸玄卿望向她,而那女子轉過頭來,巧笑嫣然,吐氣如蘭:「沒想到太華峰的九代首座是這樣一位美人,真漂亮,真仙子,嘻嘻,……真的好喜歡你啊。」
「這面目,這容顏,這手臂如藕……真是極品的銷魂骨……」
她媚眼如絲,不知何時,來到陸玄卿面前,輕吐出氣,朱唇發出輕微的呻吟:「不知道仙子,有沒有嘗試過……魚水之歡呢?」
「那滋味,可是修行之中絕體會不到的樂趣呢,讓你……如登極樂,」
銷魂罪伸出手去,那就要撫摸在陸玄卿的臉頰上,然而就是此時,張元極頓時面色大變,直接呵斥:「秦清梨!」
他的聲音剛落,那披着輕紗的女子頓時眼中光輝坍縮。
她剛要調笑兩句,輕斥同宗,卻聽得耳中傳來陸玄卿的淡淡嘆息。
「想要追我的人都排到十里山河之外了,你喜歡我?不好意思,你算哪根蔥?而且……」
陸玄卿失笑,同時搖頭:
「我是女的,當然喜歡男的,我對女的沒有興趣。」
「而且你這女子放浪形骸,靡靡勾人魂魄,我頗為不喜,所以……你還是下界去吧,免得玷污了這三界論道之處!」
秦清梨眼波輕轉,那五指剛剛抬起,然而就是剎那,她看到陸玄卿忽然伸出手來,對着自己憑空一抓。
光陰剎那,一面石碑顯露出來,上面摩刻經文,而秦清梨耳中同時響徹浩大高渺的天音,她神情一怔,還不曾作出反應,下一個瞬間,她的衣衫肉體,陡然化作光雨散盡。
就如仙人羽化,就如修行中人化道而死一般!
陸玄卿收回手掌,五指當中,光華灼灼,碑文誦唱,而那當中,一個被枷鎖捆縛的女子人偶,顯化了出來。
「巨靈罪詔,封石碑以昭告天下人!」
陸玄卿的聲音不帶着半絲憐憫,諸多開天道主只是覺得眼前一花,下一瞬間,再放眼望去,見到方才還巧笑嫣然的魔道美人,如今已經化作陸玄卿手中靈像,被八面小巧石碑鎮壓在當中,化作石偶泥塑!
連慘叫也沒有發出!
「一……一招就拿下了一位開天道主!」
「荒謬!這簡直是……」
陸玄卿的手掌托着,五指就要合攏,而張元極猛地喝出聲音來,那語氣變得沙啞而又帶着一絲恐懼,更多的則是憤怒。
「且慢!饒她一命!」
張元極的動作引得陸玄卿看向他,上下打量幾個呼吸,陸玄卿搖搖頭,不免笑了起來。
「張元極,十九秋,我為什麼要放了她?」
「巨靈罪詔已下,你血塢敢從我手裏要人?」
她在笑,但那當中的意味卻是莫名。
「長本事了?」
巧笑嫣然,仙人也醉,然張元極看她,眼中卻只有深深的忌憚。
「陸玄卿,你是要在這裏和血塢開戰嗎!」
李陵衣開口,面色猙獰,而張元極則是猛地抬手,那一隻手拍在李陵衣的肩膀上,面色變得極為恐怖。
「紅花骨,輪不到你說話。」
他把聲音壓低,語氣極為可怕,在李陵衣的腦海當中迴響。
「做事不過腦子的嗎?你也是,秦清梨也是,你們都活該去死,眼珠子長在鼻孔上,那是用來出氣的?」
「陸玄卿很可怕,她比任何一位太華首座都要可怕!千萬不要招惹她,這是忠告。」
李陵衣低聲吼:「再強也是個人仙,如果她是神仙早就在黃世境了,而且我們現在法力相當,比的只是道行高低,她就算再強,又能……」
「她能無視你的道。」
張元極的聲音讓李陵衣陡然睜大了眼睛,隨後就感到不可思議。
什麼叫做無視他人的道?
道乃自身修行體現,道與法更是密不可分,所謂道法道法,先有道,後在道的基礎上才創立出各種法決。
故此,即使是同宗師兄弟,因為道的不同,對於同樣的法術在運用上也有細微差異,而漸漸的,最後差異越來越大,成為兩種不相干的法。
此時張元極居然說出這種荒謬的話,若是旁人來說,李陵衣絕不會有過大反應,只是張元極乃他們這一代的告死行者中的至尊,他的語便是準則。
張元極警告過李陵衣,而後再向陸玄卿討要秦清梨,而陸玄卿一展赤羽大麾,笑道:「張元極,你聽不懂我的話?」
她的笑容很燦爛,但隨後就漸漸斂去。
「我說了要讓她下界,她就要下界,你若是再多說半個字,我便讓你血塢在這陽天之上,一個開天道主也剩不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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