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山青化出人身,那模樣顯露,真真正正是一位濁世的佳公子,若是行走凡塵,單憑那一頭華發與那一對長眉,就不知要迷倒多少女子。
李辟塵心中暗贊一聲,但眼下並不是在意這些的時候,於是與兩人定下行程:「你二人便以華蓋真人與馬王爺的身份行事,我此番去仍舊用本來面目,先行去春華一族見紅渠公主,告知他此間之事。」
葉緣與紅渠無事,這尋回長生的事情,必須要當面見她說出才行,若是真被吞天潛入龍宮吞龍女為畫皮,那麼這次的大婚,怕是不會那麼安逸了。
說是盜了乾坤尺,但乾坤尺如今實際上還在龍宮,只不過已經不在龍族手上。
三人定計,此時越山青颳起狂風,只是剎那便有一片青雲匯來,那裹住三人,直向滄海間的方位行去,如此過不多久,已見那群山矗立,待李辟塵指引,青雲旋上雲霄,藉助龍華令之威,是直接化入了碧落中去。
博山重見,三人飛快掠過,目標直指紅杏山,而那一路上,且看有龍兵龍將行色匆匆,於是李辟塵便從青雲中遁出,攔下一位將軍,且向他詢問。
「你是.....」
那龍將不認得李辟塵,剛是皺眉,便見李辟塵展露出龍華令來,那神色微微一肅:「龍華令!原來是貴客,失敬。」
李辟塵:「不必多利,將軍,敢問這博山之上,龍宮之下,雲霄之內,為何有如此多的龍兵龍將在行動?」
話語說出,心中光華同時亮起,那清靜經運轉,李辟塵窺得龍將內心。
龍將眼神微動,笑言:「大公主的喜事,這幾百年也不見一次,又趕上龍盂會閉,怕有惡徒搗亂,自然要嚴加把守。」
【蒼岩龍王已經震怒,清點兵將之事不可說出,莫要壞了春華公主的大婚......】
他是如此說的,李辟塵看他半響,直到那龍將微微發毛,這才是笑了笑,那當中意味深長:「原來是這樣,多謝將軍解惑。」
「不必謝.....」
龍將如此言了,上下打量了李辟塵一會,正是這時候,那邊上有人呼喚他,於是這龍將告罪而退,急急忙忙不知去了何處,但想來應該是去蒼岩部報道了。
李辟塵觀望兩眼,只是心中微寒,暗道蒼岩龍王已經耐不住性子,準備出兵搜海了。
青雲混霧之中,越山青與李長生見到李辟塵遁回,連忙詢問,那一聽之下俱是心震,若是龍王點將,那龍宮至此開始就要森嚴戒備,若是稍有異動,怕是早要被捉了囚禁起來。
「這可不妙了!」
吞天入龍宮,不知道現在身份是誰,懷疑對象首先便是蒼岩的五公主,那剩餘的則是一頭霧水,若真有畫皮之術,那殺了任何一人,旁人都是不知道的。
「還去?」
「還去。」
「還去!」
連着三聲,乃三人分發,那青雲晃動,此時轉入九霄,來至碧落之天,又順李辟塵指引,前去紅杏山。
然剛還未至紅杏山前,那已有龍將迎來,見此之狀,李辟塵三人散去雲頭,此時快步上前行禮,卻聽龍將道:
「貴客請回,從即日起,紅杏山中不再接待外人,紅渠尊主要靜候良辰美日到來,與駙馬一道,不再見客。」
話語鏗鏘,沒有什麼感情,這位龍將認得李辟塵,而聽得這話,那越山青頓時跳腳,剛是要開口質問,卻被李長生一把抓住腰間肉塊,頓時疼的齜牙咧嘴,不敢再放肆與造次。
李辟塵皺眉而言:「可,之前我剛剛從此地出來,這剛剛過去一二日的光景,就封山再不見客?將軍,此是為何?」
龍將漠然搖頭:「我怎知道,我不過是一小小龍將,奉令行事罷了,貴客還請回去,莫要在此地耽擱時日了,那婚期將近,屆時等大婚之日,貴客再行來此吧。」
「我有要事,可否請將軍通融?」
李辟塵行禮,龍將同樣還禮:「實在無法通融,若是放了三位進去,我這腦袋怕是不保,屆時三聖震怒,我必死無疑,還請貴客見諒——請回吧。」
他做出送客手勢,李辟塵沉默不語,只好退回,那行出紅杏山,越山青便叫嚷起來:「這可是怎麼回事,你說的能見到這個春華公主,怎麼得她還不想見你似的!」
李長生琢磨:「我覺得此事必有蹊蹺,若是按兄長所言,之前剛剛行出碧落一二日,這距離婚期還是有十日多的時間,若是說婚禮之前新娘子不見人,但這也太早了些!」
「剛剛的蒼岩龍將也是,此次的春華龍將也是......非同小可啊,除去龍王震怒,已經點將清兵,恐怕還有什麼事情。」
李長生細言:「兄長怎麼看?」
越山青開口:「就這麼走了?」
「走?當然不走!」
李辟塵目光微動,那手掌突然點在二人眉心,那口中念誦言語,只道:
「小,小,小!」
言出法隨,李長生與越山青的身子越變越小,那轉瞬光景,就化作了兩蟲般渺渺,而李辟塵此時身子轉轉,口中同樣念誦此法,嗖的一下,也變作羽蟲模樣。
手掌一揮,化混元一氣,與天地八法相合,如此正是神鬼難知,那越山青與李長生對視一眼,俱是笑起:「小小小,妙妙妙!」
三人駕起遁光,此時如介子蚊蟲,那身上氣息與天地相同,就這麼兜兜轉轉,轉入紅杏山中。
紅花飄零,碧水顫顫,那有侍女行過,花仙提籃。
三道微光轉出,行有極遠,到那紅杏宮前,煙雨朦朧,看黃銅龍門緊閉,而三人此番來至,尋個縫隙鑽入,待見那宮闕之中,大殿空空蕩蕩,沒有任何一人。
「莫不是在閨閣之中?」
「我們去....不太好吧?」
「都來了,走走走,不去幹什麼!」
三人商議一番,分頭而找,李辟塵尋尋覓覓,此時順着原本來時路線行去,先去了紅杏牆處,但出乎預料,那紅杏牆上居然被施下壁陣,而刻陣的法力,堪比地仙。
李辟塵皺起眉頭,此時運起陰陽雙目,然而光華照破,卻並不能看透這陣法威力,不由得心中有驚。
正是此時,那邊上有侍女行過,悉悉索索,正在講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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