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清打量着牌子,蘇冠宇就介紹道:「這塊令牌,代表的不是我,而是凡是手持這塊令牌的人,就必定是門派的宗主,凡是門徒,必定聽令調遣。而且我現在覺得,你的確需要一個團隊了。」
巴掌大的金屬牌子入手極重,墜手感非常強烈,顯然是由貴重金屬打造而成,正面以優美中不失剛勁的篆文陽刻着三個字體,神州門。段清翻過來看了一眼,是一面隨風招展的旗幟,上面是一條五爪金龍,這一定就會神州門的派旗了,在神州門的輝煌時期,這塊宗主令牌可不簡單,亮亮牌子就會有無數堂口追隨,絕對是一件神器...
段清一直以來幾乎都是孤身一人,曾經與丁雯雯,還有費運通並不算短暫的相處,讓他深刻理解一個人的確非常靈活,但是一個配合默契分工明確的團隊卻是更加重要的,段清在這方面已經吃過太多的虧,於是他下意識的抓緊了令牌,心神嚮往的問道:「門派之中的成員都隱藏在何處?現在還有多少人可以調遣?」
蘇冠宇略微沉思,片刻後開口道:「目前來說,並不多,準確的說,只有你一個人。」
「那我的團隊?」
「我是建議你發展出自己的團隊,並沒有說送給你一個團隊。」
「那這令牌?」
「你只要手持令牌,你就是神州門的門主,你要發展自己的團隊,建立屬於我們散修的輝煌...」
蘇冠宇的話還沒有說完,段清直接將令牌拋了回去,「打住!還輝煌?你可別害我了,當年你被那麼多門派圍攻,連垃圾星上都被徹底打壓,功法幾乎全部燒毀,這就是要徹底滅掉散修的源頭,現在你讓我拿着這塊令牌招搖,是嫌我死得不夠快麼?」
「你看你,說說話怎麼還急了?」蘇冠宇連忙解釋道:「不是讓你現在就拿出來發展門徒,而是先發展起來,等將來時機成熟的時候再拿出來,畢竟我就你這麼一個徒弟,就算你想送死,我也不捨得啊!」
段清一聽,這話說的倒挺暖人心的,而且現在自己就算想加進門派都只能做雜役,倒不如自己修煉算了,這令牌現在最多也只算個信物,只要不亮出來,就不會招來殺身之禍,倒也不算什麼要命的事。
蘇冠宇將令牌再次遞了過去,然後問:「你最近沒有什麼急事吧?」
段清搖頭,蘇冠宇點頭說:「那你跟我修煉一個月吧。」
段清頓時奇怪的問:「不是說沒有功法麼?」
蘇冠宇笑道:「的確沒有功法,只有心得。」
一個曾經起碼是煉神期大能的修煉心得,那是多少錢也買不來的,段清哪還有拒絕的理由,當下就點頭同意下來。
隨後,段清忽然想起一件事,自貼身儲物袋中拿出一樣東西,蘇冠宇不由得產生一絲好奇,看了過去,只見是一把巴掌長短的小劍,劍身黝黑微微泛着光亮,這不是發光,而是因為時常把玩摩擦而成。
「這是...什麼劍?」蘇冠宇本以為段清會有什麼寶物,不過看到是一把孩童玩具似的破劍,就沒什麼興趣了,隨即神色中出現了一抹詫異,仔細打量片刻之後,仍舊沒有辨認出是什麼,這才遲疑的開口。
「師傅也不知道?」段清不由得一陣。
蘇冠宇老臉難得的一紅,道:「就算是煉神期的大能,也不是全知全能的啊。說實話,這把劍我已經看透了,除了確定是一把老物件之外,沒看到任何奇異之處,不過,為師微微詫異的是,這把劍似乎與你存在着某種關聯,因為我能感覺到你在拿出劍的一瞬間,上面有你的氣息。」
等於沒說...段清也是很無言,自己天天將這把劍放在身上,已經十來年了,就算是一塊磚頭也得隨自己了吧?
現在看來,既然連師傅這種大能都看不出問題,這把劍還真是普通的老物件了,但不管怎麼說,都是乾爹留給自己的東西,是個紀念品。
......
一個月的時間很快過去。
段清的修為仍舊是金丹期一重,但他的心思忽然多了很多,眼界一下子也變得寬廣不少,也知道很多東西是書籍上看不到的,即便是看到了,卻沒有親眼親身的感受過,仍舊等於紙上談兵。
而且,這段時間以來,段清覺得和蘇冠宇這位師傅之間的關係很奇妙,說是師徒關係其實感覺上更像是朋友,並且將令牌相送,這也是一種信任。
「好了,我沒什麼可教你的了,你可以離開了。」蘇冠宇說完,手掐指決,一塊光幕出現在身前,其中的情景竟然是那位元嬰期的藍宏遠,這麼長時間的封鎖,幾乎讓他徹底崩潰了,真的跟神經病沒什麼兩樣。隨着指決變化,一條路出現在藍宏遠身前,他幾乎沒有任何顧慮的沖了出去,終於出現在了洞門之外。
「怎麼把他給放了?」段清有些着急起來,這個人能帶領隊伍找過來,將來肯定是一大威脅。
蘇冠宇笑道:「有時候,放他一條生路,將來可能就會有收穫的。好了,快走吧,我需要休息了。」
對於這種逐客令,段清是知道的,但還是施禮後方才轉身離開,在七八步之後,忽然轉身回望蘇冠宇,道:「你想過,會有復活的那天麼?」
蘇冠宇的眼神深處閃過一絲欣慰的光亮,卻被濃重的落寞掩飾掉了,他擺了擺手,說:「我這道殘魂的力量幾乎快要耗盡了,在你沒有真正成長起來之前,不需要為我考慮,我還沒有達到那種地步。」說着就乾脆的擺手,轉身走向了至深處。
段清沒再說什麼,繼續邁步離開了。
端坐在秘境至深處的蘇冠宇,儘管只是一縷殘魂,儘管段清還很弱,儘管沒有留下任何承諾,但蘇冠宇仍舊感動不已,多少年了?終於有了傳人啊,也終於有一個為他考慮的人,他看了看洞頂,旋即低頭揉了下眼角,呵呵的笑了起來:「多少年沒打掃過,灰塵還真是多啊!不過,即便是什麼事都沒做,也對得起我打你的那一掌了...」
當然了,感動歸感動,蘇冠宇什麼大風大浪沒見過,修煉所用的秘境怎麼會只有一處,殘魂又怎麼會只可能留下一縷,他還是有備份的,只是他並不能完全相信段清,話自然也是不好說滿的。
「全看...這小子自己能夠折騰到何種程度了。」蘇冠宇嘆息一聲,殘魂逐漸消散了...
......
話說段清離開秘境,過程其實並不是簡單的,他知道一旦回去交接任務,就算師傅可以掩藏的任何人都找不到,但秘境還是被開放了,丹爐之類早已收進了儲物袋,可好東西還是不少,怕是都保存不住了,可這畢竟是師傅的東西。
「我師傅的東西,那不就是我家的麼!」
於是,段清在一路走出的時候,逐個將夜明珠都給扣了下來,青磚也拆下許多,直到儲物袋之中再也沒有任何空間。
十天之後,一道風塵僕僕的身形快步走進了修士公會,在大堂中辦理交接任務手續的修士們不禁紛紛側目,剛剛轉過頭看一眼的小琳當即捂住了嘴巴:「天吶!是他?」
段清直接走到小琳的服務台前,拿出一張草圖,說:「我來交接任務。」
小琳都不知道該說什麼了,只是混亂又快速的點頭,隨後連忙起身去通知了主管。
中年主管正在喝茶,聞聽到消息之後,直接捏碎了茶杯,騰的起身道:「什麼?他竟然回來了?還是回來交任務的?草圖看到了麼?」
小琳還是點頭,主管樂了,搓着手來回走了幾步,吩咐小琳道:「趕緊將他請進白銀級別的貴賓房去休息,我立刻聯繫任務的發佈者。」
小琳自然不會懈怠,連忙領命去了,主管也連忙去聯絡,只在一刻鐘之後,修士公會門前就響起了轟隆隆的震撼聲響,一艘三丈多長的四人座版豪華戰艦懸停在門前,中年主管彎着腰跑了進去,隨即戰艦原地拔地而起,一飛沖天,消失在視野。
「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怎麼把逍遙家族的人都給招來了?」
「不知道,不過那凱旋號戰艦可是逍遙家族三公子逍遙小沛的專用坐騎,據說就是他親手煉製出來的,嘿!人家可是大煉器師啊!」
「那又如何?我們又坐不到,而且在煉器世家之中,他逍遙家族頂多算是二流地位,你們可不要忘了卞家,人家才是真正的煉器大世家。就像修士界的飛雲宗,無人可比!」
「哈!卞家的確很強大,但也不過幾十年的光景就會落魄,你們看看他家的大少爺就知道了,胖的像頭豬似的,日落黃昏是遲早的事...」
眾人談論間,戰艦轟隆隆的劃出一道白線返程歸來,一個看起來穩重的青年率先跳下戰艦,小跑幾步去打開了側門,一身白衣目若朗星的英俊青年緩步走下,一眾人紛紛交頭接耳,果然是逍遙小沛,難得一見的大人物啊!
此時主管從另一側門走下來,恭敬的彎腰做了個請的手勢,逍遙小沛目不斜視的走進了修士公會的至尊堂,也就是接待最為重要人物才會開啟的專用接待廳。
「三少,秘境您已經親自查驗過一遍,可否還滿意?」主管小心翼翼的問着。
「嗯!」逍遙小沛翹着二郎腿面無表情的點了下頭,說道:「我能見一下執行任務的人麼?」
「這...這個...」主管面色無比為難,因為公會中最大的忌諱,就是將執行任務之人的身份泄露出去,畢竟公會是中間人,不管是從泄密還是容易被省去他們這個中間環節上考慮,都不能透露任何信息,否則公會的聲譽將會受到非常嚴重的影響。
「算了!」逍遙小沛乾脆的擺手,然後一指旁邊的跟班:「小九,把佣金結算了,我們逍遙家族,從不欠別人任何東西!」說完,甩衣袖就從專用通道返回了凱旋號。
「這...這怎麼話說的?」主管想去送一下,可速度上根本跟不上,只好面露難色的看向了小九:「三少怎麼生氣了?我哪裏做的不夠好麼?」
小九一甩衣衫冷冷坐下,翹起二郎腿,端起一杯極品香茗,壓了一口才說話:「你有你的難處,我們少爺雖有不滿,可也得給總會長的面子,放心吧,不會難為你的。」
「那怎麼?」主管無奈的聳了聳肩。
小九哼了一聲,道:「任務的確完成了,你也進到了秘境當中,且不論那裏究竟會有什麼寶物,我就問問你,你看過哪個執行任務的,會把裏面席捲一空的?這還不算,洞頂那些窟窿,要是我沒猜錯的話,本該是夜明珠,那東西對普通人而言是寶物,可對修士來說,不過與蠟燭無異,可你看到剩下半顆了麼?」
主管頓時無言以對,這的確是實情。
小九繼續說:「沒寶物也就算了,夜明珠扣走了也就扣走了,我們三少比較大度,都能忍!關鍵是,連特麼牆磚都給拆走了一整面,我就納悶了,執行任務的起碼得是金丹期的修為吧?怎麼就窮到這種地步了?人家都說我是雁過拔毛混不吝,我看那傢伙簡直就是饕餮,貪如狼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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