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我有話說!」
斐餘震顧不得痛楚,當即開口說道,看到那姓段的腳步定住,沒有舉劍的架勢,斐餘震便說道:「我想你們應該知道我是什麼人,現在的我沒有還手之力,你們想殺我就像宰殺一條土狗那麼簡單,但我還是要說一句,你們殺死我的後果,就算把我的屍體燒成灰,可還是會引來調查團,而找不到你們這些真正兇手的結果,就會是凡是有可疑之人,都將會遭到調查,我可以保證那過程不會很愉快。」
說話之時,斐餘震一直觀察姓段的反應,就算看不到臉,可肢體上的反應同樣是一種語言,可惜他無恥的失敗了,但他並不懊惱,因為其他人的身體都是微微一震,於是繼續說道:「或許,你覺得這很不公平,可是這個世界就是如此,整顆焚天星上,到處都在上演着同樣的一幕,這不是我能改變的,就像叢林中的野兔,註定是肉食動物的晚餐。」
無論散修們還是腸子眾人,他們這些土生土長的焚天星人,對這個弱肉強食的叢林法則幾乎是印刻在了骨髓當中,根深蒂固,而調查團則是一個由眾多宗門組成的一個專門負責調查散修的團隊,也就是說每個門派都出幾個人,駐紮範圍則是整個焚天星,不過像飄渺城這樣的十幾萬人口的小城還不夠資格設立,像百年城那種上百萬人口的大城就有一個堂口,叫做律法堂,駐紮的門派弟子人數超過了三十號,雜役上千人,常年都會響起的慘叫聲,使得那裏異常的陰森恐怖,即便只是想一想,都覺得可怕。
斐餘震是內門弟子,對律法堂的了解,自然要比這些沒進去過的散修多得多,再經過他這麼渲染,使得場面的氛圍極其安靜,甚至已經有人喘起了粗氣,斐餘震知道自己的話產生了效果,不過也不能逼的太緊,不然這幫鄉巴佬可不知道能幹出什麼來,於是他微微一笑,儘管痛的暗暗到底冷氣,但這個時候必須要露出和善的微笑來,說道:「當然,這些事是不會發生在你們身上的,我可以保證。」
眾人神色再次微變,斐餘震全都盡收眼底,落寞的嘆息一聲,繼續道:「畢竟,是我有錯在先,衝動了,我願意接受懲罰,你看,現在這裏已經死了很多人,按照他們的身份,那一家三口的死也值了,如果沒有你們,他們的死,將會沒有絲毫價值。」
這話說的沒錯。腸子幾人不禁互望一眼。
斐餘震笑道:「你們的舉動的確讓我很意外,真的,相當意外,不過我能看得出來,你們都是精英,只不過是因為種種原因,而沒辦法加入宗門罷了,呵呵,正巧我手上有幾個名額,你看,我們也算是不打不相識了,如果能夠成為朋友,成為同宗門的師兄弟,到時候就能一起修煉,一起戰鬥,一起攀登修煉的巔峰!」
「真的能加入?」段清忽然問道。
聽到姓段的傢伙開口問話,斐餘震心中別提多高興了,但表面仍舊是淡淡的自信神色,道:「當然,我腰間的儲物袋裏就有一塊令牌,只要你們拿着他,無論是不是我親自帶你們進入山門,都不會有任何問題,這個我可以拿人頭和門派榮譽進行擔保,到時候,我們就是自己人啦。」
斐餘震的聲音中充滿了誘.惑,無論是腸子還是蒼蠅,甚至是藍宏遠,眼神都變得憧憬起來,只有老馬佝僂着身體,默默的抽着煙捲,只在偶爾會撇撇嘴。
「那麼現在,我們是不是該慶祝一下呢?」斐餘震繼續說着,他並沒有提及放了他,而是使用了「慶祝」的字眼,這裏面會有一種暗示,畢竟在大網中並不適合慶祝,只有放開他才可以。
「當然。」段清淡淡的說道,隨後,摸出一把劍來,看那架勢,倒像是要去割開大網。
斐餘震眼神頓時一變,這把雙手劍劍刃寬三寸,長三尺四寸,劍脊上並沒有血槽,這樣的大劍根本不需要那種設置了,只要一下,就算沒斬成兩截也差不了多少了,但這種大劍非常難以駕馭,除非有相對應的功法和劍法,否則就會使一種累贅。而且,修煉之人,講究的是道骨仙風,講究的是飄逸,這種大劍,大概只是一些不入流的世家或者是散修才會使用,但此時,無疑是能夠要人命的利器。
眼神變化了一瞬,斐餘震就恢復了常態,自信的淡笑道:「劍不錯,不過得輕一點,再受傷的話,很難徹底恢復,回到宗門不好交代呢...」
突然間,他的眼睛瞪了起來,因為他看到劍柄上竟然陰刻着「暴風劍」三個字,儘管斐餘震自從進入白華門以來,只出來過三次,暴風劍也沒有親眼見過,但他還是知道,使用暴風劍和配套的暴風劍法的人絕對不姓段!
「你...你要...」
他滿臉的自信剎那間消失的乾乾淨淨,取而代之的是滿目的驚恐,只是他的話還沒說兩句,就只見段清舉起大劍,當即落下,寬大的劍脊直接拍在了他的天靈蓋,砰地一聲,斐餘震整個人頓時僵直着抽.搐起來。
段清看也不看,走到路旁砍下一棵大.腿粗細的小樹,一頭一劍,削出了尖角,走回去,猛然一摜,釘進了泥土之中,隨即打開大網一把抓起了斐餘震提到木樁前,將他的屁.股對準了木樁的尖端,比量着...
「不!不要!不!...」斐餘震滿臉驚慌的已經說不出來話了,只是在拼命的搖着頭。
段清說:「曾經,是不是也有人對你說過?」
斐餘震拼命搖頭支支吾吾說不出個數來,段清一聲怒吼,他立刻說:「是的,沒錯...」
「你是怎麼說的?」
「我...我說...你叫吧,叫破喉嚨也沒人敢管...」
「那你就叫吧!」
「啊?啊...」
斐餘震一時間還沒徹底反應過來,就只見段清一手抓.住他的衣領,一手抓.住他的腰間,雙臂較力,對着木樁的尖峰夢地向下一摜!
「噗!」
一聲悶響,木樁登時消失了小半截,斐餘震整個人驟然一僵,眼珠子都險些暴突出來,嘴裏發出「呃呃...」的聲音,卻是什麼也說不出來,眼神在漸漸渙散,僵直的身體也慢慢鬆軟下來,不時的下意識低頭看向腰身之下,卻是什麼也看不到,手腳徒勞的蹬着,愈發的沒有氣力,當身體仍舊隨着輕微的掙扎,漸漸下沉。
「噗!」
暴風劍刺進了斐餘震的大.腿,隨即在他身上擦了擦,收進了儲物袋,斐餘震木訥的眼神還看了一眼。
「宗門弟子?老子還以為你真的刀槍不入呢!噗噗...」
腸子眾人每個人都去捅了一下,段清微微一怔,隨即明白過來,不過也沒說什麼,只是拿出雙手劍,又在另外一條腿捅了一下,其他人還想要捅,當即被段清阻止下來:「我通這一劍,不是為了讓你們證明什麼,而是要給調查團留下線索。」
眾人這才恍然大悟,老馬不好意思的笑笑,沙啞的聲音說:「哎呀你看這事兒辦的,以往在山林里習慣了,這叫有福同享有難同當。」
段清沒說話,轉頭看向了山坡下正呆立的幾個散修。
幾個散修正在山坡往下沖的架勢,卻不知道為什麼沒下來,在半山腰上猶豫着,最終腳步還是向後退去,沒錯,當初他們的確是想幫些忙,哪怕就算只是一些微不足道的小忙,畢竟也算幫了,但看到一系列埋伏陷阱並且真的生擒了斐餘震,還用如此殘忍卻解恨的方式殺死他後,幾個人當下不敢再靠前了。
只看那些人都用自己的兵器做出一副雨露均沾的樣子,自己這些人原本就沒趕上幫忙,此時再下去,豈不是要被滅口?
滅口!
這個想法一經浮現,就在幾人腦海中不斷的放大,幾乎佔據了全部思維,就算是自己幹掉了斐餘震,假如有路人經過的話,該如何處置?
肯定是滅口啊!
幾個散修不斷揣測着山下那些面具男的心思,卻又不敢貿然轉身就跑,那可是一個不好的信號,還不敢對話,一時間僵立在山坡上,比較尷尬的等待着。
段清豎起一個大拇指,送給了那些散修,隨即轉頭就走,腸子眾人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跟着段清離開了。事後他們也問過段清為什麼沒有滅口的打算,段清說:「他們能跟過來,就說明是有幫忙的打算,再說只要在這個時候敢出城,不管是不是有報復斐餘震的想法,也不管有沒有落實,那都實屬不易。」
但是,段清一個簡單的豎起大拇指的動作,在幾個散修的眼中,卻是另一種態度,他們有種被認可的感覺,換做平時或許不覺得有什麼,但那些人可是連斐餘震都能殺得死的存在,被他們認可,是一種榮耀。
幾個散修互望一眼,這個時間段回城是絕對不敢的,相互詢問了一下,有兩個同伴身上還有任務,那就正好,去深山老林里做任務去,最後看了一眼斐餘震被.插在路旁的屍體,幾個人心情激盪的消失在山坡上。
段清眾人也很忙,自然是那些財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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