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樂還是決定率先打破沉寂,同時也道出了心中的疑惑:「你為什麼要救我?我不記得我們之間有這樣的交情。」
段清睜開眼,說:「任何一個具有俠義心腸的人,遇見一個弱女子即將被一群猙獰大漢所侮辱,都會忍不住出手的,這個不需要理由。當然,假如你需要一個理由來打破心中的疑惑,其實是你柔弱卻又美麗的外貌,打動了我身為男人保護弱小的本性。」
王樂整理了一下頭髮,身軀在無意間伸展開來,鯊魚皮緊身衣下的曲線一覽無遺,一面笑道:「沒想到,你還挺油嘴滑舌的。」
段清說:「其實我是個嘴笨的人,只是不知道為什麼,見到你之後,腦海中就不由得生出許多話來,有的敢說,更多的,卻是怕要一輩子都憋在心裏了。」
王樂併攏雙.腿屈膝坐着,雙手抱着膝蓋,目光迷離的看向了遠處,幽幽道:「有什麼話,你儘管說出來就是了,說不定,正是我想聽得呢?」
段清腳步猶豫的轉過身,吸了一口氣,道:「其實...」
話音剛起,一道白光自段清的側身激射而出,飛梭至兩人中間點時,撞上了一道寒光,卻是從對向激射而來的冰錐。
「嗆啷!」
匕首落地斷做兩節,隨即是化作寸寸冰塊的冰錐。
四目相對,卻是相視無言。
下一個瞬間,兩人之間爆發出一連串的光芒,五顏六色的能量衝擊匯聚在一起,竟然形成了一個小小的能量龍捲。
「砰!」
當能量積累到一定程度的時候,還沒等兩人停手,就爆發出一團小小的蘑菇雲,將兩人的身形衝擊的倒飛出去。
「嗖嗖...」
即使在倒飛之中,仍舊從各自方面飛梭來兩道光芒,對撞在一處。
「停手!」段清一抬手,示意道。
王樂也抬了抬手:「不打了,再打下去,身上的儲備就消耗乾淨了,萬一遇到危險,將難以面對。」
風暴散發的力量,吹拂起得枯枝爛葉都具備了相當的力量,兩人小心的或抵擋或閃避,這絕對不是開玩笑的事。
就在風暴徹底散盡的前一個瞬間,兩人身形卻是再次消失在原地,各自一腳,都精準了的踹中了對方的心口,兩人再次向兩側倒飛出去,三四丈遠才落下。
「卑鄙,說了停手還動手!」段清顯得非常憤怒的說。
王樂哼了一聲:「無恥,我要是不出手,豈不是讓你佔了便宜?」
段清不再說話,仔細的盯着王樂,心頭暗道:「這個女人看起來柔柔弱弱,釋放符咒的速度卻絲毫不慢,尤其是對危險的警覺性,超乎了自己對這個世界通常修士的認知,她是怎樣練就出來的?」
王樂同樣不說話,她完全可以確定段清早就認出了自己,但這不要緊,通過方才的對拼,她已經深深被段清的實力所震撼,要知道自己可是世家的嫡系子弟,自幼的生長環境是大多數修士都無法比擬的,更何況是一個散修?更加關鍵的是,不說所修煉的功法,他的修為只是金丹期一重,而自己可是金丹期五重啊!
竟然,打了一個平手?
這是王樂最為震撼的地方,如此看來,他未必真的是一個散修,或許與自己一樣,改頭換面來這裏冒險想要獲得好處...但似乎也說不通,並不是每個世家子都會是自己這種處境的。
「你究竟為什麼救我?」王樂忍不住再一次問道。
段清說:「怕被再一次出賣。」
望着沒有絲毫猶豫的段清,所講出的話語同樣不近人情,在西海城追求者眾多的王大小姐不但沒有任何失落,反而心下覺得很欣喜,終於遇到一個不花痴的男人了!
隨後,王樂說道:「不管你救我的目的,是不是我在你背後偷偷釋放冰錐、也不管你故作油腔滑調讓我放鬆一樣,其實說的白了,咱倆都是為了寶物,也不管你跟我有沒有話說,總之,我們來到此地的目的,都是為了好處,若是就現在這樣分道揚鑣的話,終歸覺得會是一種遺憾,所以呢,我拿出我得到的,你拿出你得到的,我們兩.情.相.悅的以物易物,怎麼樣?」
段清略微猶豫了一下,覺得的確可行,於是拿出了幾樣妖獸身上取下的材料,放到身前的空地上,仿佛擺攤似的擺好,然後看向了王樂。後者也是相同的舉動,隨後四目交錯,開始打量對方財物的價值,在心中做出計較。
王樂的物品是三捲圖紙,四本功法,六粒大如龍眼般的丹藥,段清的則是一顆獸眼,一小瓶獸血,一截肉筋,一塊足有十斤重的肉,還有一尺見方的獸皮。
王樂大搖其頭,「不行,你這也太沒有誠意了,看到我的沒有?都是玄階的陣法,功法也是一樣,丹藥上面雖然沒有丹雲,卻也是起死回生保命之用的,你的東西也太少了吧?」
段清淡淡的說:「別不知足,這些已經是我收成的一半了,再說你的陣圖和功法,現在都已經爛熟於胸了吧?對你來說已經是可有可無的東西,對我來說,也就是丹藥還有些價值,不過呢,既然是交換,肯定不能一碗水端平,我就吃個小虧,權當是交你這個朋友了,就這麼着吧。」
說着,段清開始收拾東西,王樂一擺手:「少來這套,看你挺老實的人,竟然還敢耍這種小把戲?那頭妖獸可是七級,大的十匹馬都趕不上,你居然就拿出這麼一小塊獸皮?太說不過去了吧?」
段清心頭鬆了一口氣,光只是要獸皮就好辦,於是故作肉痛的拿出另一張來,卻是比上一塊大了一倍不止,沒辦法,之前沒想過會有這場交易,都是怎麼方便怎麼切割的,兩塊最小的都擺在這裏,再拿其他的,那可真就是割肉了。
王樂裝作不在意的收下,心中卻已經是樂開了花,這種程度的獸皮,只要經過家族的符文師使用秘法加工一下,那可就是可以抵抗元嬰期以下的符咒攻擊,而一旦製作出符咒的話,那麼在對轟符咒的時候,可就不會出現今天與段清交手那般平手的情形了。
看了一眼滿臉肉痛的段清,她無言的笑了笑,說:「得了,別裝了,實話告訴你吧,要是沒有我將妖獸的消息擴散出去,就憑你?十年你也沒有得到這種妖獸的機會!」
段清頓時微愣:「是你發佈的消息?是為了水下的密室?」
王樂一笑:「還不算笨,那密室原本就是我父親尋到的,因為種種原因,一直沒有啟用,等我需要密室中的東西時,發現不知道什麼多了一頭母獸,並且產下了幼崽...」
「所以,你就發佈了幼獸的消息,等大批金丹期修為的修士前來,遇到了母獸肯定不會撤退,等消耗的差不多的時候,你再漁翁得利?」段清反問道。
王樂坦言道:「的確是這樣,任誰面對七級妖獸也不會坐視不理的,即便是自己用不到,家中子弟總會用到的,而且價值相當不菲,就像這顆獸眼,只要稍微製作一下,刻上一幅法陣,那就是一枚七級的護身符,哈哈...」
王樂說着話看着獸眼哈哈大笑起來,段清一陣懊惱之色,其實心中並不是非常在意,就算是再珍貴的材料,假如不是王樂說出來的話,那麼自己也不會知道,賣給材料商人所得的價值或許更低,所以也沒必要那麼在意。
「得啦,看你那沒見過世面的樣子,等我製成了護身符,送你一枚就是了。」看到段清的樣子,王樂覺得心裏滿意極了,一股前所未有的征服感,而不是那些個少爺公子哥們滿臉諂媚奉承的點頭哈腰。
「哦?」段清微微一怔。
「哦什麼哦,西瓜大小的眼球,製成一個護身符,你以為是盾牌啊?當然是切片了,傻樣兒!」王樂翻了個白眼。
這不是賺到了嗎?段清心下暗笑,那種法陣可不是自己能夠掌握的,即便是飄渺城中的書店也沒有銷售,師傅也真是坑人,一點這方面的知識都沒有傳授,說什麼大路通用功法就是最頂級的功法,唉,也不知道是真的還是假的...
隨後,段清給王樂留下了一個地址,說了聲再會,就走了。
望着段清離開時仍舊不忘戒備的背影,王樂笑了,卻是被氣笑了,自己這麼個青春靚麗的姑娘站在這裏,他竟然不要自己的地址,反而更加在意那塊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製作完成的護身符,真是鑽錢眼裏的...
木頭!
王樂將各種妖獸材料收進儲物戒指,分門別類的放好,地勢早已爛熟於胸的她根本不需要看地圖,擇了個方向就開始返程,余文飛三人的屍體是沒辦法拿回來了,其實就算是出賣了自己,可那也是在保命之際沒辦法的事,只是不知道回去之後,得到這個消息的六姑父該會是什麼樣的表情呢。
心情還算不錯的走着,靈動的腦海里思索些亂七八糟的事,這一溜號,忽然有所警覺,抬眼一看,面色頓時一變:「六...」轉身就跑,在林間小路上,一個白面書生打扮的中年人先是愣了一下,旋即臉上浮現起一抹冷笑:「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啊,死丫頭片子,看你能跑到哪裏去!」
王樂不知不覺間,腳步卻是往段清離開的方向追去的,只是她無論如何也想像不到,此時的段清,處境也並不是那麼理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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