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海中的回憶終於散去,畢振海也正是因為知道這件事有多重要,所以才不停的自責,要是自己早早親自出馬,又怎麼會浪費了幾次機會,浪費了那麼多時間?
畢振海的速度很快,早就不知道把手下都甩到哪裏去了,再次追擊了一刻鐘時間,終於看到了秀美的背影,頓時手指塞進嘴裏打了幾個節奏特定的呼哨,尖利的哨音傳盪開去,仿佛整個荒草叢都開始動了,那是包圍在周圍的上百號精銳手下,還有數百個普通人,同時他加快了腳步,咬牙猛追。
哨音聽在丁雯雯耳中,就知道事情不妙了,所以她根本就沒想往家的方向跑,始終穿梭在荒草叢中。
片刻之後,一道破空聲襲來,迫使得她不得不轉移方向,一把鋼刀擦肩而過,呼嘯着刺入了土地之中。
只是耽擱了這麼一點點時間,身後破空聲頓時變得如同悶雷一般,已經貼近身後,她猜測大概也就一丈遠,腳下頓時錯步,身形一轉,匕首握在手中,看着那衝來的人,一刀捅了過去。
「咦?」畢振海微微一怔,真沒想到這小妞兒竟然如此果決,跑不掉就要拼命,隨即他哈哈一笑,身形往後一仰,幾乎與地面呈四十五度角,卻硬是不倒,腳下連續兩個後蹬,鞋底都蹬掉了,就這麼硬生生的止住了身形,那匕首在胸前一尺遠就達到了極限,刀尖再次往前遞的時候,他腳下再蹬,始終與刀尖保持着一尺遠,那樣子就像毛驢身前懸掛的胡蘿蔔。
丁雯雯也意識到了這人實在戲耍自己,可是拼命的追,拼命的捅,就是捅不到,境界的差距,有時候並非是有決心就夠了,於是她停下了腳步。
畢振海幾乎同時就站定了腳步,直起身,壞笑着:「怎麼不捅了?還別說,你方才的樣子簡直美呆了,我還從來沒遇到過你這麼夠味的小妞兒呢,嘿嘿嘿…」
嗖的一下,也沒見丁雯雯有什麼動作,匕首登時飛射出來,這下畢振海是真的沒料到,以他的實力,丁雯雯的一舉一動在他眼中都慢了不止一線,所以才有驕傲與戲耍的資本,但意料之外的招式,此時想要接住匕首完全來不及,只能身形翻轉着倒地,同時單手在地面一撐,整個人利落的彈了起來,反應很快,也足夠耍帥,可他剛剛起身,一隻白白淨淨的粉拳就出現在眼前,他「啊」的一聲怪叫,頭快速往後仰的同時,慌張出了一腳。
「砰!」一隻粉拳砸在畢振海眼眶上,打得他眼前直冒金星,有種世界都在晃動的錯覺,這小妞真是夠辣,看來得動點真本事才能降服了。
但是,臨危所踢出的一腳也受到了成效。
幾乎同時砰的一聲悶響,丁雯雯的身軀猛然向後倒飛了一丈遠,腳下站立不住,連續倒退了三步才算穩住了身形。
丁雯雯心頭不禁浮現出一抹慶幸,幸虧拳頭先打到了畢振海,讓他這臨危的一腳力道不足五成,否則的話自己當場就得重傷。
實力差距太大了啊!丁雯雯嘴唇緊緊抿住,不讓喉頭的血液湧上來,她知道自己完全沒可能戰勝對方的,但這個時候必須要拼命,否則他們若是跟到家裏,一切就都完了。
「很好,你成功的惹怒我了,很好。」畢振海嘴角上揚,冷笑聲中,一層淡淡的黃色光暈籠罩住了整個身體,這是護體真氣,彌補了之前的大意。
丁雯雯的目光中露出了一抹絕望,壓制的血液再也無法控制,一下子涌了上來,讓她的神情看起來更加憔悴。
「絕望吧?那就對了,今天你若是能破開我的護體真氣,我就放你走又如何?不過,若是破不開的話,嘿嘿……」畢振海悍然出手,一面打架一面還講着葷段子,嘴角掛着自認為帥氣的笑容,其實在丁雯雯眼中相當邪惡。
交手十餘招,打了個旗鼓相當,這還是丁雯雯有着拼命的決心,而畢振海有意放緩節奏的結果,像是捉到了老鼠的貓,要玩耍個夠才能一口吃下。
忽然畢振海招式一變,剛猛一拳擊出,丁雯雯本能的閃避的時候,那全力出拳的手臂竟然向里一彎,當即就繞到了丁雯雯的背後,手臂向回驟然發力,撞得丁雯雯身軀不由自主的向前,畢振海看着這個決心拼命的丁雯雯的眼神在決然中出現了慌張,他就嘿嘿的笑,就是要眼睜睜她驚慌失措的模樣中,要讓那對挺翹,無可避免的撞在自己胸膛上。
「快撞到了…要撞到了…撞到了..噗…」
畢振海戲謔的眼神忽然瞪了起來,有些難以置信的低頭,在心口上,一把匕首刺了進去,刀柄就牢牢的握在丁雯雯手中,而那刀柄上,竟然有一張符咒,「破甲符…她竟然有一張嶄新又完整的破甲符……」
畢振海後悔了,不該始終盯着那張慌張到讓人覺得可愛的臉上,可他控制不住,就喜歡虐待時對方臉上的各種表情……
匕首開始旋轉,並不算強悍的真氣也充斥進了體內,畢振海只覺得渾身力量都被那把匕首給抽了出去……
丁雯雯此時正是被畢振海給攬在懷中,他的手臂已經無法發力,出腿角度也不夠,但他還是提起一口氣,一個頭槌悍然砸向了丁雯雯的面頰。
「砰!」有血在兩人對撞在一處的面頰之間飛濺出來,隨即丁雯雯的身形倒飛出去,露出了畢振海那張近乎猙獰的臉,他的額頭微微發紅,眼珠子瞪的異常的大。
「去死!」幾乎沒有任何停頓,畢振海一個箭步就追上了倒飛落地的丁雯雯,一腳抬起,對準了丁雯雯的咽喉,猛然發力迅速落下。
但是,一道血箭同時從畢振海的心口噴濺出來,他的一腳在丁雯雯咽喉上一寸處懸停下來,他眼珠子又是一瞪,但卻沒有任何力量可再供他使用,他的眼神閃過強烈的不甘,直挺挺的砸向了丁雯雯。
丁雯雯此時傷勢不輕,勉強抬起一隻腳,蹬住了畢振海的身形,隨即屈腿一蹬,將他踹倒在一旁。
「咕嚕……」
畢振海的喉嚨中發出非常難聽的聲音,有泡沫狀的血在他嘴角中溢出來,他不甘的眼神開始渙散,記憶,從小到大所經歷過的事,如同一張張符咒般漂浮在畢振海的腦海之中,但在這最後,他發了個誓,以後再也不會放過任何一隻落水狗……
丁雯雯艱難起身,邁着虛浮的腳步抓起地上的匕首,在畢振海身上狠狠刺了幾下,這才盤坐下來,點住幾處穴位,服下丹藥,顧不得調息,匆匆在畢振海身上抹了抹,找到一隻黑色的錦囊,也沒看裏面是什麼,繼續翻找的同時還在自語:「不知道包圍圈有多大了,越近越好……」
事實上在開始跑路的過程中,她就已經發現自己被包圍了,到處都是人,分組很明確,佈置成了一個圈,她不知道有多少人,包圍圈有多大,只好繼續跑,讓包圍圈縮小,當小到一定程度的時候,再以十里符脫困。
這已經是她想到的最佳方式了,對時機的掌握要精準,否則直接縮地成寸到對方的人堆里,那玩笑可就開大了。
「我早就說過,要你遠離外面的女人,喜歡玩樂的話,幫派中多得是,都對你忠心耿耿,死心塌地,不會害了你,可你怎麼就是不聽呢?為了享受那點刺激,丟掉了命,你死了一了百了,讓我這個當哥哥的暗自落淚,你好狠的心吶。」
低沉的話音傳來,丁雯雯愕然抬頭,不知道什麼時候,荒草叢的頂端站着一個人,是的,就是站在一叢荒草的草尖上,就算這個人很瘦,也沒瘦到那種程度,可見此人修為的高深。
來人正是畢振江,此時望着畢振海的屍體,滿臉悲慟的說:「你我二人年紀相差二十餘歲,爹娘死得早,從小我就帶着你相依為命,望你長大成人,卻不想你先離去,白髮人送黑髮人啊…」
他說的悲傷,手上動作卻不慢,手掌一翻,整個人仿佛離弦的箭一般沖向了丁雯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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