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齋之長生 第十八章：歹心

    趙府、後院花園小亭中，趙阿寶一身月花長裙，靜立亭中，遠望若人間仙子，靜謐迷人，美眸遠眺，靜靜的站在那裏，沒有一點聲音，像是與周圍的景物都融合在了一起，渲染一副美人圖。

    「小姐，小姐，老爺和夫人叫你過去。」這時候，丫鬟小容一身杏黃色衣服跑過來，跑到趙阿寶身邊，又將頭湊到趙阿寶耳邊低聲提醒道：「可能是與先前在詩文會上的夢公子有關，老爺和夫人都好像很不開心的樣子....」

    「知道了，走吧，隨我過去。」

    趙阿寶聞言則是輕輕一笑，臉上卻是絲毫不見擔心的樣子，不由讓小容大為驚奇，在她想來，如果自家小姐真的喜歡夢公子，但是老爺和夫人不喜歡，這時候被叫過去小姐應該是擔心才是，難道自家小姐真的不喜歡夢公子，不由好奇問道。

    「小姐，我看老爺和夫人都不是很喜歡夢公子，你難道不擔心嗎，還是說，你真的對夢公子一點意思都沒有嗎，那真是怪了，若是小姐一點都不喜歡夢公子，先前在台上怎會幫夢公子說話呢。」

    先前在台上，趙阿寶卻是是幫着夢長生說話了，也正是如此，小容才會以為趙阿寶看上了夢長生，再想到前日小姐還讓自己照顧夢長生，種種加起來，她還是看到自家小姐第一次這麼關心一個男子，是以以為趙阿寶喜歡上了夢長生，又想到夢長生的為人。

    「我覺得夢公子人不錯啊，心地善良，又有才華，又一表人才俊逸不凡....」

    「你說的不錯，夢公子人確實不錯，心性才華都是上上選，也一表人才，不過卻不是我意中良人。」趙阿寶聞言卻是微微一笑：「我想要嫁的人如意郎君，可不僅僅只有心性和才華、長相才行，不說什麼王親貴族，最起碼也要配得上我趙家才是，若是夢公子能高中舉人或許還有可能，不過現在....」

    說道最後，趙阿寶卻是搖了搖頭，心想這夢長生確實心性不錯，而且從今日的這一首來看也算得上才華橫溢，但是終究只是一個窮書生，她趙阿寶雖說不是什麼攀權附貴之人，但是也絕不想嫁給一個窮書生，以後還要為柴米油鹽醬醋發愁。

    「小姐說的也是，和小姐比起來，夢公子現在的身份卻是低了一些，就算小姐喜歡，老爺和夫人也不會同意。」小容微微偏着頭想了想道，所謂男怕入錯行，女怕嫁錯郎，身為女子，誰都希望自己嫁一個好人家，不過隨即一想又問道：「不過小姐既然不喜歡夢公子，又為什麼要幫夢公子說話呢。」

    趙阿寶臉色微僵了一下，不過這一絲變化一閃而逝，微微一笑道。

    「我幫夢公子，不過是惜她才華和看不過柴少安仗勢欺人罷了。」

    「小姐說的也是哦，這柴少安卻是太過分了，仗着自己家室專橫霸道，我看啊，搞不好前日那幾個惡霸打夢公子就是這柴少安唆使的。」

    小容又說了一句，不過她卻是不知道，自己這一句無心之言直接說到了趙阿寶的心底愧疚之處，讓趙阿寶臉色微僵，她之所以幫夢長生，很大原因也是因為這一點，因為那一份對夢長生的愧疚。

    當日她與夢長生同游，也就是為了擺脫柴少安的糾纏，卻不想第二日夢長生就被李二幾個惡霸打了一頓，心思剔透的她自然知道這是柴少安唆使的，而一切原因都是因為自己，也正是因為如此，她才對夢長生懷着一份歉意。

    臉色僵了一下，趙阿寶不想在這事上多言，便不自覺加快腳步順着走廊向着外院走去，小容見此也是快步跟上，不過卻是沒有注意到趙阿寶先前一瞬間的臉色變化，見自家小姐加快腳步，只以為是想快些去見老爺夫人。

    「父親！娘親！」

    片刻後，來到前院一處池塘的小亭中，見到自己父母，趙阿寶叫喚了一聲道，小容則是恭恭敬敬的跟在趙阿寶身後，平日裏他和趙阿寶關係親密，所以很多時候隨意說話什麼的都沒事，趙阿寶也不會怪罪，但是到趙長風和趙夫人面前，她卻是不敢如此的。

    見到趙阿寶，趙長風和趙夫人兩人則是給了兩個臉色，趙夫人一臉笑容，趙長風卻是冷着臉，當真是一個紅臉一個黑臉。

    「阿寶來了，來來，快坐，來娘親這裏坐。」

    趙夫人親昵的招呼趙阿寶。

    「是，娘親。」

    趙阿寶也應了一聲挨着趙夫人坐下來，旁邊的趙長風卻是見此冷冷的哼了一聲。

    「哼！」

    趙阿寶心思剔透，自然知道自己父親這臉色是給自己看的，也知道原因，就故意問了一句。

    「父親，你這是怎麼了，是誰惹您生氣了嗎？」

    趙長風沒有說話，卻是旁邊的趙夫人開口，看着找阿寶語氣柔和道。

    「阿寶啊，你今天可要給你父親和娘親好好說說，你和那個夢長生是怎麼回事，你老實告訴娘親，你是不是真的看上那個夢長生了。」

    說完，趙夫人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趙阿寶，人都顯得有些緊張，旁邊的趙長風雖然冷着臉故作生氣的不看趙阿寶，不過耳朵卻是高高豎起，兩夫妻是真怕趙阿寶說是。

    趙阿寶為人聰慧，來的時候小容又提醒了她，自然知道此刻二老的心思，當即一笑道。

    「我倒是什麼惹父親生氣了呢，原來是這麼回事啊。」趙阿寶輕輕一笑，隨後輕輕道：「父親和娘親都誤會了，夢公子雖然人不錯，但卻並不是女兒的意中人呢，今日出言只不過是看不慣那柴少安仗勢欺人罷了，而前日與夢公子同游，也不過是因為柴少安多多糾纏為了擺脫才不得出此下策罷了。」

    「真的！」趙長風一聽立馬眼睛一亮，看着找阿寶問道。

    「當然是真的，難道女兒還能欺騙父親和娘親不成。」

    趙阿寶無比認真的點頭道，只讓趙長風和趙夫人兩老都是大鬆了口氣，對視一眼，都看出了彼此眼中的笑意，知道趙阿寶不是喜歡夢長生，趙長風也不裝冷臉了，看着找阿寶道。

    「女兒啊，不是爹爹故意生氣，而是爹爹心裏為你好啊，那夢長生雖然有些才華，人也長得不錯，但終究只是一個窮書生，為父是怕你萬一真被他騙了去以後跟着受苦啊，而且知人知面不知心，有多少人是當面一套背地一套，現在又有多少人打着我們趙家和你的注意，誰知道這夢長生是不是這樣的。」

    「爹爹和娘親的心意，女兒都曉得。」趙阿寶道。

    「嗯，你曉得就好。」見到趙阿寶乖巧的樣子，趙長風滿意的點了點頭，不過看了看趙阿寶，想了想還是覺得不放心，而且想到趙阿寶年紀也不小了，是時候出閣了，老是呆在家中也不是個事，所謂不怕萬一就怕一萬，當即道：「這樣吧，過幾日，為父就上京一趟，為你擇個好夫婿。」

    「一切全憑父親做主。」

    趙阿寶眼神變了一下，不過卻是沒有反駁，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在這個世界已經差不多成了鐵律，而她也不是那種叛逆心自主性強的女子，雖然對這種指定婚姻有些牴觸，但是終究沒有反駁。

    「好！好!好!那等為父出去後，你就和你娘親好好待在家裏，等着為父的好消息，一定啊，給你選一個如意郎君。」

    見趙阿寶同意，趙長風也是開懷大笑起來，旁邊的趙夫人則是笑着微微攬了攬趙阿寶的肩膀，知子莫若父，知女莫若母，趙阿寶眼中的一絲牽強她還是看見了，不過卻也沒說什麼，身在這個世界，他們女人，本來就沒有太多的自主權，而且在她看來，若是趙長風真能給趙阿寶趙一個好夫婿，對趙阿寶而言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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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哥，我們真要殺了夢長生啊，這可是殺人啊，要是真殺了他，我們會被官府通緝的。」

    「怕什麼，現在我們這裏有一百兩銀子，而且柴少爺說了，事後還有一百兩，到時候有了這筆錢，到哪裏不能逍遙，大不了不在陳縣待了便是，他一個無權無勢的窮書生，難道還有人會為了他追拿我們三人道天涯海角不成。」

    「就是，大哥說得對，做完這一票，哥三個直接離開陳縣，到哪裏不能逍遙。」

    與此同時，另一邊，李二、刀疤、王四三人穿過幾條小巷出了縣城，快步向着陳河下游夢長生的居所趕去，三人先前被柴少安攔住，柴少安直接出了兩百兩銀子讓三人殺了夢長生。

    本來三人就打着夢長生的注意，而且昨日夢長生也惡了三人，本就對夢長生懷有恨意，再加上柴少安出的錢財巨大，一狠心之下，三人直接答應了下來，每人懷裏揣着一把短刀就想着夢長生的居所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