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齋之長生 第三百一十七章驚變

    夜，雪色銀白，雖無明月，但是大地山川覆蓋的潔白雪花卻是讓夜色中多上了一層銀白朦朧的紗衣，杭州西湖最中心處，一艘精美華麗掛滿紅燈籠的畫舫靜靜的漂浮在水面上，遠遠看去，如潔白世界中的一抹艷紅，分外醒目。

    此時已經入夜，西湖上泛舟賞雪的遊人墨客相比白天而言已經減少數倍，至於這離岸遠隔得西湖中心，自然更是人跡寥寥，除了中心的那艘畫舫之外，再無他影，倒是遠處西湖邊上的鳳仙樓、煙雨樓歡聲笑語不斷，熱鬧非凡。

    湖心畫舫二樓的雅閣中，地毯用白色的毛皮鋪成，四周屏風成畫，白紗做簾，窗外的風鈴則在夜風中不時發出清脆悅耳的風鈴聲，端是奢華又優雅，雅閣的最中心擺放着一張僅越半米高的朱紅長桌。

    一鼎香爐、幾個小菜、以及一壺溫在火爐上的佳酒，這是長桌上的東西，夢長生盤膝坐在長桌的一頭，而在對面，則是趙飛雪，今日的趙飛雪一身白色裘袍，包裹着身子，依舊艷麗逼人，不過相比以往，更多了幾分華貴之氣，讓人看上去更像個公主。

    「夢公子覺得今日高陽這酒如何。」看着夢長生將身前的一杯酒緩緩飲下，趙飛雪面容含笑的看着夢長生問道：「不知夢公子可還喜歡。」

    「長生對酒研究並不深，平日喝酒也很難品出酒中好壞，雖然喝過不少酒，但是大多連名字都記不住，好壞也只是憑藉個人口感而做出心中評價，也不知公主今日這酒是何名，也不知對他人而言算是好酒還是其他，不過對長生個人而言，此酒香醋怡人，卻是難得對口的美酒。」

    夢長生開口道，他雖然也喝酒，但是口味和很多人不同，有些人喝酒喜歡喝烈酒，但是他則是更喜歡喝香醇順口一些的，太烈的酒反而不是他的菜，反倒是趙飛雪今日所準備的這酒合他口味，香醇對口。

    聽到夢長生的話，趙飛雪明顯十分開心，臉上的笑容都是更盛了幾分：「夢公子若是喜歡，就多喝幾杯」說着，又拿起酒壺給夢長生倒上了一杯。

    「謝謝」夢長生到了謝過一聲，接過酒杯，再次輕吟一口，趙飛雪則是一直眉目含笑，看着夢長生，像是看一件極其讓自己喜愛視線都捨不得移開的東西一般，雅閣中只有兩人，先前的丫鬟早已被屏退。

    一人倒酒，一人喝酒，賓主皆歡，一時間，氣氛倒也融洽。

    「夢公子似乎並不怎麼想與高陽過多接觸。」終於，過了一段時間後，原本的氣氛被打破，趙飛雪開口看着夢長生，語氣略帶幾分傷感道：「夢公子也是覺得高陽乃是不詳之人，不想與高陽過多接觸嗎？」

    「公主誤會了，什麼不祥之人，不過市井愚民，以訛傳訛罷了，這世上的人又豈會真有什麼祥與不詳什麼的，不過都是命運使然，讓很多人曲解誤傳罷了，長生又豈會相信這些謠言。」

    感受到趙飛雪的目光，夢長生則是臉色不變，淡淡笑道。

    「實在是這段時間長生一直都在修行，時間缺乏。」

    聽到夢長生的的話，趙飛雪臉上卻是傷感不減，因為她能聽出夢長生語氣中的客氣疏遠，若夢長生真是因為時間原因而心裏確實想與她見面的話，就不會是這般禮貌性的客套語氣了。

    「且公主千金之軀，又與長生男女有別，若是與公主相見惹得外面的人說一些閒言碎語壞了公主的名聲，長生心中難安，遂這段時間多次推遲公主相邀，直到今日前來赴宴，還望公主不要介意。」

    趙飛雪目光一眨不眨的看着夢長生的雙眼，似乎要將夢長生的心底看穿一般，凝視良久，卻見夢長生的雙眼亦如平靜的湖水般，不見絲毫波瀾，只有向黑洞一般的幽暗深邃，內心更是無從可查，心裏不由得升起一絲傷感。

    「夢公子是真不懂高陽之意嗎，還是夢公子假裝不知道？」

    趙飛雪語氣突然多了幾分冷靜，看着夢長生問道，第一次，心中升起如此強烈的渴望，想知道眼前的男人對自己到底是什麼態度，這段時日以來，她已經數不清自己在夢中有多少次夢見過眼前的人，她迫切的想要一個答案。

    她也不知道自己從什麼時候開始，眼前的男子走進的自己心中，是第一次見面救了自己，還是詩文會上的相遇，亦或者上次楊權出世自己再被眼前的男子所救，她也說不清楚具體什麼時候，但是她唯一知道的一點就是，眼前的男子，已經走進了自己心中。

    原本以為自己的心早已冰凍，此生亦不會再為任何人融化，卻不知從何時起，自己的心早已開始慢慢軟化，直到此刻發覺，已經難以自拔。

    「長生何德何能，能得公主垂青。」夢長生語氣輕聲道。

    「我只想要一個明確的答案，夢長生，你到底喜不喜歡我。」

    趙飛雪卻是不理會夢長生的話，反而繼續逼問，少見的表現出如此大膽直接的一面，就是夢長生也是愣了一下，完全沒想到趙飛雪會如此直白，不過這般詢問，卻也是一時之間把夢長生問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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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嘭」「....嘩啦啦....」平靜的西湖水面，水面突然炸開，掀起一道巨浪，像是有什麼東西從湖底爆發，停在湖中心的畫舫也是劇烈的搖晃了一下，雅閣中的趙飛雪毫無準備之下，身體直接向左邊摔出去：「啊！」「小心！」

    夢長生眼疾手快，在趙飛雪摔出去的第一時間將之接住，隨後右腳輕踩，帶着趙飛雪直接沖天而起，從畫舫的二樓頂部破頂而出。

    趙飛雪被嚇得驚魂未定，直到發覺自己身體已經被夢長生接住才大鬆一口氣，再看下面，只見原本畫舫所處的湖中心一道道巨浪翻滾，畫舫也是在巨浪中劇烈搖晃，像是隨時都會翻倒一般。

    「啊！」「救命啊...」一道驚呼響起，卻是畫舫上的一個丫鬟因為畫舫的劇烈搖晃而，沒有站穩直接從船上摔了出去，眼看就要落入水中：「嗡...」

    關鍵時刻，夢長生出手，右手輕輕一揮，用法力將那人拉回船上，同時右腳輕輕一踩，浩瀚的法力爆發出來，無形的氣勢擴散，以畫舫為中心，原本巨浪翻滾的湖面也是瞬間一肉眼可見的速度被撫平，畫舫也隨之恢復平靜

    做完一切，夢長生帶着趙飛雪回到畫舫的船頭，那個先前險些掉下船的丫鬟也是回過神來，看了看自己，發現完好無損，然後看着落在船頭的夢長生，趕緊上前道謝道：「謝謝侯爺，謝謝侯爺？」畫舫上的其他丫鬟和侍從也圍了上來。

    「公子！」王崇也跑了過來，看了一眼夢長生，隨後又警惕的看向四周的水面，其他人也皆是差不多，剛剛的巨浪來的太突然，完全是毫無徵兆的出現，夢長生放開心神，目光警惕的掃向遠處：「嘭！」

    遠處，湖面上，一團巨大的水花再次炸開，巨大的水花直接掀起數十米高，在水花中，隱約可見了兩條龐然大物正在糾纏。

    「轟隆轟！」

    兩條大物糾纏從水中冒出來，然後又砸進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