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楊從一顆樹後走出,看着娃娃兩姐妹,笑道:「殺人嫁禍,私吞寶物,你們姐妹這計策真是妙極了,不如我再送你們一計。」
娃娃兩人強行鎮定下來,問道:「什麼計?」
「美人計。」李楊笑道。
「什麼?」
「我沒聽錯吧?」
娃娃兩人都被李楊的話嚇了一跳,連說話的默契都沒有了。
「美人計。」李楊重複了一遍,說得清清楚楚。
獨孤夢心裏的笑意僵住了。
他到底想幹什麼?
不是應該來救我的嗎?
娃娃兩人對視一眼,眼中都是難以置信的表情。
這傢伙是色狼轉世嗎?
到底是有多好色,居然連自己兩人都不放過!
娃娃兩人再次變得默契起來,異口同聲的討好道:「能被霍大俠看中,是我們姐妹倆的福氣,只要您不嫌棄,我們姐妹願意一起侍奉您,共效於~飛。」
當最後一個飛字說出時,兩女猛地出招,她們臉上還是討好的笑容,可手裏的布偶,卻是飛了出去,擊向李楊。
「嗤嗤」兩聲響。
兩隻布偶被兩道劍氣刺穿,如釘子般釘在遠處的兩顆樹上。
娃娃兩人臉上討好的笑容僵住了。
李楊的笑聲又響起了。
「你們誤會了,我說的美人計,要的不是你們,而是她。」
他的手指向了獨孤夢。
獨孤夢臉上沒有表情,心底卻又是一喜。
他果然還是來救自己的。
「原來霍大俠說的是她啊。」娃娃兩人恍然,沒有為剛才的誤會露出絲毫尷尬,腳底不動聲色的向獨孤夢靠近。
「我勸你們最好不要亂動。」李楊的話,讓她們再次僵住。
他不緊不慢道:「你們姐妹倆和獨孤夢只差三步距離,而我和獨孤夢差十五步,你們大可以試試,是你們三步快,還是我這十五步快。」
正常來說,當然是三步比十五步快。
但娃娃兩人卻不敢嘗試。
江湖上誰不知道李楊會風神腿,造詣不下於聶風。
他說十五步比三步快,就一定是快。
李楊沒有給她二人考慮的時間,邁步朝獨孤夢走去,他的步子很慢,如果是以這樣的步速,一定無法敢在娃娃兩人下手之前,救下獨孤夢。
但娃娃兩人卻依舊不敢動,冷汗順着額頭流下,當李楊邁到第三步時,她們竟掉頭朝獨孤夢相反的方向逃了。
獨孤夢無法說話,眼中露出焦急,示意李楊快追。
李楊卻依舊不緊不慢的走到獨孤夢身前,手指在獨孤夢身上連點兩下,解開了她的穴道。
「你怎麼不追啊?」獨孤夢望着娃娃兩人逃走的方向,恨恨道。
「我需要有人向雄霸報信。」李楊扶起了獨孤夢。
獨孤夢若有所思道:「你是想向雄霸示威?」
「真聰明。」李楊贊了一聲,伸手拿掉獨孤夢秀髮上沾上的落葉。
獨孤夢臉一紅,想退後,可腳卻不聽話的立在原地,她只能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你就不怕激怒雄霸?」
「不怕。」李楊很認真道。
獨孤夢一呆。
現在她才發現,眼前的李楊,已經不是當初那個,被自己軟筋散就能毒到的男人,他已經成長到了可以無懼任何挑戰的高度。
對於一個躲避天下會追殺,整日東躲西藏的女孩,這樣的男人,一定是最好的依靠……看着李楊,獨孤夢突然低過頭去,不敢再去看了。
「走啦。」李楊招呼道。
「……噢。」獨孤夢應了一聲,卻看到李楊抱起了小蝶的屍體。
「你這是幹什麼?」
「找個地方葬了。」李楊道。
「你還真會憐香惜玉。」獨孤夢語氣有些酸溜溜。
李楊搖了搖頭,沒有辯解,低頭看着懷裏的小蝶,嘆息道:「可惜了。」
聞言,身後的獨孤夢撇了撇嘴。
可惜?
哼,明明是死有餘辜。
她哪裏能明白李楊的意思。
「別忘了把血菩提拿上。」李楊朝身後的獨孤夢提醒道。
「你怎麼不自己拿。」獨孤夢小聲發了一句牢騷,臉上卻露出笑顏。
血菩提對武林中人是何等珍貴的寶物,足以引發一場江湖廝殺,李楊卻放心的讓她拿着。
這說明什麼?
獨孤夢沒有再想下去,但跟在李楊身後,她的腳步忍不住變得歡快起來。
回到院中。
獨孤夢抱着一袋血菩提,等着安葬小蝶屍體的李楊回來,眼神無聊的四處亂看,最後落在了掛在屏風一角的包袱上。
「難道他要出門?」獨孤夢剛想到這裏,李楊回來了。
他懷裏的小蝶屍體果然沒了,卻多出了兩壇酒。
「你要喝酒?」獨孤夢疑惑的問道。
「你來找我,不是為了喝酒?」李楊反問道。
「你當我是酒鬼嘛。」獨孤夢有些不滿的嘀咕道。
李楊卻笑道:「放心,這回可以醉倒在屋內了。」
聞言,獨孤夢不由想起上回兩人共醉,竟在院中冰冷的地面上睡了一夜的荒唐事,當她醒來時,發現自己竟枕着李楊胸膛。
那的確是個令人尷尬的夜晚。
卻也是一個令人難忘的夜晚。
李楊咚咚兩聲,將酒罈放在桌子上,「你不會是在擔心,我會趁你酒醉後,對你欲行不軌吧?」
裝着血菩提的布袋還在獨孤夢懷裏,沉甸甸的,仿佛在對獨孤夢發出無聲的嘲笑。
「你別看不起我。」獨孤夢突然生氣的大喊一聲,抱起一個酒罈,打開來,猛灌一口,然後示威似的看向李楊。
李楊也抱起酒罈猛喝,毫不退讓,然後問道:「你不會真是來找我喝酒的吧?」
「你以為我是你這個酒鬼嗎」獨孤夢臉色酡紅,白了他一眼,露出平時難得一見的風情姿態。
李楊擦了擦嘴角的酒液,「那你來做什麼?」
「諾。」獨孤夢從懷裏掏出一張疊起來的紙,她的動作很大,掏出紙的同時,竟連胸前衣襟都給扯開了。
李楊就當做沒看見似的。
好奇的打開那張紙,是一張通緝告示。
天下會的通緝告示。
「你在天下會遭到刺殺,卻說是我做的,我怎麼可能刺殺你?所以我就想來和你說清楚,可我發現,你好像沒有一點懷疑我的樣子。」獨孤夢道。
她的動作很大,聲音也變大了,仿佛生怕李楊聽不見似的。
實際上,是她自己有些聽不清李楊的話了。
顯然,她已經喝大了。
她居然指着李楊鼻子,大聲道:「你說,你有沒有懷疑過我?」
「從來沒有。」李楊堅定道。
獨孤夢呆了呆,眼眶突然濕了,她又猛地灌下一口酒,看着李楊,竟一下倒入李楊懷裏,失聲痛哭起來。
「我僅剩的親人,我的親大伯,都不相信我,還斥責我向着外人,忘了自己姓什麼,你卻相信我……」
李楊放下酒罈,輕輕拍了拍獨孤夢的後背,「你如果想,我就是你的親人。」
「誰要你做我親人。」
獨孤夢大叫一聲,摟住李楊脖子,吐氣如蘭道:「我要你做我男人。」
李楊愣了愣。
獨孤夢臻首無力的搭在李楊肩頭,「你做我男人,我做你女人,你帶我一起走。」
「去哪?」李楊失笑道。
「你去哪我就去哪。」
獨孤夢臉上露出三分笑意,兩分得意,剩下那五分都是醉意。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要走,我看見你收拾好的包袱了,我聰明吧,你一定要帶上我,最近有怪獸,我可以保護你,保護你,保護……」
她的聲音變得越來越低,最後喃喃幾聲,竟發出了鼾聲。
李楊低頭一看,發現她已經在自己懷裏睡着了。
「今天這酒貌似有點烈啊。」李楊笑着搖了搖頭,抱起獨孤夢,朝床上走去。
站在床邊,懷抱美人,李楊卻出神的望着床褥上一灘血跡。
血跡已經乾涸。
記憶卻是猶新。
「唉,可惜啦。」李楊嘆了一口氣,腳尖勾住床褥一角,往上一踢,床褥飛起,凌空翻轉,落在床上時,有血跡的那一面已經朝下了。
將獨孤夢輕輕放倒在床上,蓋上被子,李楊走到桌邊拿起布袋,從裏面掏出三顆血菩提,放在獨孤夢枕邊。
轉身,又拿起屏風上掛着的包袱,大步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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