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他買不動了,聖人的批覆也下來了,咱們就可以抓人。Ωヤ看圕閣免費槤載ノ亅丶哾閲讀網メwww.daoyouge.com不用擔心他減輕了罪名什麼,荊州糧倉巨大,他填不滿的。他在荊州這麼些年,虧空糧草一事,肯定沒有少干,足以定他死罪。」
賀知春說着,嘿嘿,誰叫他姓楊,還有前朝皇室血脈,聖人恨不得沒有理由都想弄死他啊,何況有這麼大的罪。
崔九高興了咧了咧嘴,「不虧是阿俏,和某想的一樣一樣的。反正是要死的人了,死之前先榨一榨。不過咱們得暗地裏讓人盯着,別讓狗賊跑掉了。」
他說着,突然頓了頓,「不對啊,阿俏,楊不舉是誰?」
賀知春一梗,她不知道楊刺史的兒子叫啥名字,暗地裏給他取了個楊不舉的外號,結果說溜嘴了。
「哎呀,你說什麼呢?那麼不雅的話,我怎麼會說?」
賀知春挺了挺腰杆子,理直氣壯的說道。
崔九想想也是,「把你那坨臭泥扔了吧,浪費了一張好帕子,你不要,還不如送給某。」
陸尋腦子一片空白,不知道說什麼好。
崔九見他一臉迷茫之色,笑着端給了他一盞茶,「其實主要是因為,當務之急咱們要先安頓好老百姓。狗賊在這裏這麼多年,勢力不小,牽一髮動全身,若是把荊州官場整癱了,救災之事反而要耽誤了。等他沒有用了,再清算不遲。」
「時辰差不多了,某這個時辰要去給阿爹送湯水了,你們再坐某的馬車回去。」
三人趕忙起了身,賀知春還不忘記拿了她的那一團摻和有大米的泥土。
……
接下來的兩日都是艷陽天,被那大太陽一曬,水位明顯下降,已經不足江堤之高了。
這洪水是來得也快,去得也快。
賀余非常的高興,比平日裏多吃了一個饅頭,「打今兒個起,不用這麼多人都睡在大堤之上了。大傢伙按照之前的安排,每三人一組,輪流守着一段江堤,若是有問題,便敲鑼示警。」
賀知春也覺得全身酸痛,恨不得快些下去泡個澡,然後美美的睡上一覺。
正在這個時候,楊刺史揉着腦袋走了過來。
賀余同賀知春一直住在堤上,他也不好意思回府,跟在在堤上住了好幾日,鬍子拉碴的顯得格外的憔悴。其他荊州場面的上的人,也都一臉菜色。
「貴主這些日子辛苦了,不若到臣的府上小住。我們這荊州城乃是鄉下地方,那驛站許久沒有住人,怕苦了貴主。」
賀知春還沒有說話,賀知禮就笑道:「這個倒是不必了,某在荊州有宅子,就在楊刺史家隔壁,有空來串門啊!」
楊姜完全沒有想到還有這麼一茬。
「賀郡公長住長安,又不住荊州,為何要買宅子呢?」
賀知禮笑了笑,「某四處里跑,到了一個地方,就買一座宅子,癖好癖好!」
買個宅子方便監視你啊!
楊姜不知道如何接話才好……好昂貴的癖好!
「如此,某就先行一步了。」
賀知春笑了笑,「楊刺史還請留步。」
她說着,轉過身來,對着堤上的眾人說道:「諸位荊州的親人們,聖人有旨,減免荊州今年的賦稅,開倉放糧。等楊刺史安排好了之後,大家可以排隊領糧食。」
「貴主,貴主」,楊刺史臉色低沉,喊了賀知春兩聲。
賀知春充耳不聞,繼續說道:「賀司農也會到各地調良苗,讓大家補種新一季的稻子。接下來得日子很艱難,但是請大家記住,聖人沒有忘記荊州的百姓。」
大堤之上,又是一陣地動山搖的歡呼聲。
全都說完了,賀知春才回過頭來,不好意思的對着楊刺史笑了笑,「楊刺史說什麼?之前沒有聽見。」
楊刺史遲疑了片刻,搖了搖頭。
賀知春對着楊刺史眨了眨眼睛,一副嬌憨做派,「聖人讓我來荊州,就是說這麼一番話來的。再等上幾日,若一直都是晴天,我便要回長安了。楊刺史責任重大,一定要好好的開倉賑災,等我回了長安,再給楊刺史請功。」
陸尋已經麻木了,一言不發。
倒是魯縣令,簡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請功?要給這個狗賊請功?
他想要跳起來說話,卻被陸尋拉住了。
楊刺史鬆了一口氣,笑了出聲,「貴主所言甚是,且放心,這放糧之事,交給姜來辦。」
賀知春讚賞的看着楊刺史,「刺史勞苦功高,且快回去歇息吧。先前我以為楊刺史同那柳思維是一丘之貉,當真是大誤了。不過人都已經死了,不說了不說了……」
楊刺史不動聲色的看了他的下官一眼,又邀請了賀知春一次,便領着眾人下堤去了。
魯縣令見他們走了,怒氣沖沖的走了上來,想要質問賀知春。
他還沒有開口,賀知春便說道:「現在楊刺史願意全權負責放糧,不是很好麼?我聽說之前魯縣令求他,他也無動於衷。魯縣令現在應該做的,是讓你們縣裏頭的百姓們,趕快來領糧食,沒有什麼比拿在自己手中,更讓人安心了。」
魯縣令一愣,感覺賀知春話裏有話,還想再問,卻被陸尋拉開了。
賀知春鬆了一口氣,走到了賀余跟前,「阿爹,且去休息下吧。你已經很多天沒有好好休息了。」
賀余精神頭卻好得很,「阿爹還要同太醫一道兒商議下,明日淨水贈藥防治疫病的事。讓薛貴和雲霞送你回去。」
賀知春拗不過他,從袖袋裏取出了一截老參,硬塞給了賀余。
然後坐着馬車回去休息了。
崔九還有賀知禮都有正事要忙,賀知春有侍衛隊保護,他們也不擔心。
馬車一路行着,卻聽到一陣哀樂聲起,賀知春撩起帘子一看,只見柳府門前掛着黑白幡,這應當就是柳思維家了。
賀知春皺了皺眉,突然想起一樁事兒來。
這柳思維也是出身河東,乃是宮中柳妃的弟弟。那麼他的家人,他身邊的老人,是不是可能有人會知曉,當年宅邸之中,那個死去的柳氏之事呢?
走在外頭的薛貴見賀知春撩開了帘子,問道:「貴主可要停車?這裏是柳司馬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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