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由暗自失笑:「果然是兩個極致!」
他猛地提升骨魂力,晶紅的血脈和筋絡紅芒暴漲,剎那間,隨着骨魂力在骨髓內的運轉,渾身的骨頭次第透亮,竟已變得和筋絡與血脈一樣的鮮紅。
骨魂力運行72周天后,他緩緩收回骨魂力。
結束的剎那,他靈識一顫,情不自禁地哈哈大笑起來。
「原來那要命的一戰,各項技能幾乎都有了一定的提升。」
他發現,自己的骨魂力已突破了55級。
正暗自驚喜之餘,突然,耳畔傳來十分熟悉的吵鬧,激烈中帶着淡淡哀愁。
他靈識緩緩收回,凝神細聽時,竟是鳳凰煙、黑猴子、南瓜童子與花古落。
他們正在討論那幕後的黑手,從他們的吵鬧中,他才知道在那次襲擊中,學院有近百名學員死亡,且本屆「星子班」死傷最為慘重,且從那之後,校園內連續出現了多次的暗殺、放毒等恐怖事件,已有十餘名學院的學員相繼死亡。
奇怪的是,這些死亡的學員基本都是有一技之長。
且都是天賦較高的少年,若是順利成長,無疑是帝國未來之棟樑。
顯然,這幾次的恐怖襲擊都是針對學院的優秀學員。
他不由微微扭頭,竟發現能微微扭動,不過渾身錐心之痛立刻傳來。
他情不自禁地嘴角一咧:「嘶…是誰在吵鬧啊…吵死我了…」
見白昊天醒來,黑猴子猛地迸了過來,哈哈大笑道:「老大!你醒了!你醒了…」
言語剛落,他早已欣喜得眼眶濕潤。
「咦!大師兄真會裝啊!」黑白非凝眉傻笑,一臉顫動的驚喜。
「大師兄都差點死掉了!怎麼說他裝?」南瓜童子身子一扭,戚然地看着黑白非。
「嘻嘻!真裝得極像!呵呵!」花古落眼眶濕潤,也嬌笑連連。
唯有鳳凰煙沒有出聲,她致使默默而立,淡藍的眼瞳內早已雨霧淅瀝。
「咳咳…咳咳…」白昊天輕輕咳嗽,半晌才道:「死狗熊…你居然沒有…缺胳膊少腿?我嚓!」他已緩緩睜開眼睛,不過極度虛弱讓他依然無法動彈分毫。
「老大!你真狠心吶!我…我這身體怎可少一點東西?…」黑白非愣眼一笑,繼續道:「我明白了,是不是也羨慕老四我妻妾成群啊!沒有後顧之憂啊!嘿嘿!」
見黑白非調侃,眾人哈哈大笑。
的確,死裏逃生,又能再次一起談笑風生,他們怎不喜極而泣?
適應了一會身體,白昊天忍者劇痛緩緩坐起身來。
「老大!別動!你…」黑猴子一臉惶急。邊上的鳳凰煙眼神一縮,仿佛痛的是她自己,她急忙俯身扶他一把,緩緩將他靠在床頭。
花古落看着鳳凰煙奕奕神情,眼底划過一絲異色。
那種無微不至和濃釅的掛懷,只有女孩的心思才能體會。
她嘴角不僅僅掛着一絲淡淡的笑。
見白昊天已能躺起來,眾人都一驚。
醫生判斷,沒有個一周半月他很難挪動身體。
並且還給他制定了半年的身體機能恢復計劃。
白昊天試着釋放精神力,但念頭剛起,腦呆就破裂般疼痛。
不過,他凝目而去,除了黑白非和南瓜童子的手臂還吊着繃帶外,花古落已基本無恙。他在菱形陣型前面,且是「蟹殼盾陣」的主體,絕大部分毀傷之力都被它一人承受,因此,他無疑是受賞最嚴重的一個。
而黑白非和南瓜童子則在菱形的兩翼,受創其次。
花古落殿後,受傷最輕。
不過,從他們的青白的臉色來看,個多月了都還隱有病懨懨樣子。
顯然也受傷不輕。
半晌,他才回過神來。
見眾人一臉驚訝,白昊天粲然一笑道:「別擔心!我也恢復得差不多了!學院…學院是不是出世事了?」他最關心的就是他們常提到的學院的恐怖事件。
一路行來,桃花帝國、巫魂隱者,以及那詭異山谷的諜者,還有帶着翡翠般戒指的神秘殿下,以及剛到學院就出現的大規模恐怖屠殺,更別說他昏迷這月多的時間內接連出現的邪魅事件。
他憑藉強大的精神力,以及本能的第六感。
他隱隱感覺到,如果是單體事件,或許並無什麼詭異之處。若連接起來,或許與師傅的死亡,火電的失蹤,無魂的入侵都有着莫大的干係。
見白昊天疑問急切,原本輕鬆的房間突地變得黯然沉重起來,花古落凝了凝眉,戚然道:「我好多同學都死了,才同班不到半日,或者幾日,就死了!」她面色冷凝,白皙的面容立刻變得一片青灰。
「最近…最近…又先後被暗殺了十多人,均是我們班的同學!」花古落繼續道:「無疑,背後黑手就是針對學院的優秀學員。」
鳳凰煙依然扶着白昊天的肩膀。只是幽幽地看着白昊天,絕美的容色一如漫天大雪。仿佛她的手一旦鬆開,白昊天就會突然消失一樣。
黑黑白非和南瓜童子則一臉黯然。
黑猴子唰地站起身來,挑眉道:「老大!你慢慢養傷,沒能與你們一起戰鬥,我很愧疚。為彌補我的過失,我總在尋找一些殊死馬跡,等你好起來了,我們一起揪出這些壞蛋,殺他個片甲不留!」
提及那晚的事,黑猴子一臉黯色。
這是他們到這個世界來,還是第一次分開。
未曾想,就是這一次,還真遇到了空前的災難。
提及那晚,黑白非忍不住噗嗤一聲大笑:「哈哈…哈哈哈…死猴子,你…你…你這輩子完蛋了……」他棕黑的熊眼瞪着黑猴子,笑得前仰後合。
「我呸!死狗熊…你再亂想…小心我把你吊着的胳膊一併卸下來。」
黑猴子白嫩的臉悠地嫚紅,仿佛心底的秘密突然泄露,臉色極不自然。
當然,花古落和鳳凰煙並不知黑猴子緣何沒有與他們一路,且黑白非邪魅的笑,將早已忍俊不禁的南瓜童子也逗得嘿嘿大笑,
她們被笑得莫名其妙,不過隱隱感覺絕非是好事。
接下來一周,他們除了配合醫生治療,就是慢侃。
偶爾閒下來,就開始修煉。
每當夜幕降臨,他們病房內總是「天眼」裊裊,瑰麗斑斕。
其間,諸葛長煙來過十幾次,每次來都有說不完的話題。
他依然儒服綸巾,一臉淡然。
深邃的眸子仿佛深潭,總給人看不見底諱莫如深之感。
大約一周,他們已經痊癒。
出院的那天,他們普通七班全體師生都來了,甚至那名身份極高的山羊鬍校董也笑呵呵地來接他們出院。出院的剎那,鮮花、掌聲和歡笑漫起一片,學院的整座醫院都三步一崗五步一哨,戒備森然。
甚至在回到教室的路上,幾乎都遍佈軍警,以及學校的學員巡邏隊。
天空艷陽高照,皚皚白雪覆蓋大地,地白天爽,氣氛悠然。
雖人來人往,歡聲笑語,但空氣中隱隱瀰漫着淡淡的肅殺與躁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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