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神調查員 第二十六章 你經歷過絕望嗎？

    金髮少女逃進了村外的樹林，但天色太黑她又心驚膽戰，根本看不清腳下的障礙，一連摔了好幾個跟頭，最後被荊棘纏住動彈不得，被舉着火把的村民們團團包圍。

    兩個強壯的中年男人架着她的胳膊，硬生生將她從荊棘叢中拽了出來，尖銳的荊棘刺劃破了少女的衣裙也在她身上留下了好幾道血口子。

    少女被粗暴地摜在一片林間空地中心，本就身體虛弱缺乏營養，還受了一番驚嚇和毆打，小姑娘連爬起身的力氣都沒有，瑟縮成了一團，苦苦哀求道：「求求你們饒了我吧，地震真的和我沒關係，我什麼都不知道……」

    「哼，騙子！很多人都見過你使出魔鬼的邪術，控制大地裂開，土石漂浮，還說地震和你沒關係？」

    「沒錯，不止一次了，前兩年的礦難恐怕也是她動的手腳，為了給魔鬼獻祭靈魂，那次礦難村里死了多少礦工啊，一定要為他們報仇！」

    「不能就這麼讓她痛快的死去，要讓這個惡魔婊子在死前償還罪孽，我們要為死者復仇！」

    村民們扯着喉嚨瘋狂唾罵着少女，空氣中瀰漫着一股狂熱而混亂的氣息，幾個強壯的男人走上前去對少女一通兇狠的拳打腳踢，根本沒把她當成一個面容姣好的女孩子，就好像在打一頭畜生，打着女孩慘叫着滿地打滾。

    不遠處潛伏着的喪鐘都有些看不下去了，低聲道：「老闆，我們該出面阻止了吧？」

    黑髮少年眯着眼觀察一陣，輕輕搖了搖頭道：「急什麼，只要她還剩口氣，我都能把她活。只有經歷真正的絕望時刻，她才會認識到我們的拯救對她有多麼重要，現在她還沒墮入絕境嘛。」

    十二歲少年那冷漠的眼神，都不禁令見慣生死的老牌傭兵喪鐘打了個寒戰，心中暗嘆：「果然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就憑這小子的冷血性格，絕對不可能是愛管閒事的蝙蝠怪人的種！」

    少女被打得奄奄一息，連掙扎的力氣都快沒有了，人叢中突然走出一個面色複雜的男人，少女一看到他仿佛看到了希望，連忙用盡最後的力氣喊道：「爸爸……救救我……請你告訴他們，我不是女巫……」

    那男人眼神飄忽，躲閃着少女祈求的目光，低聲道：「都是因為你，伊洛娜才會死……只你會給這個家帶來災難……」

    說罷，他竟毅然轉身，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少女愣在當場，仿佛一瞬間靈魂都已經離開了軀殼，就連被一個強壯的村民再度一巴掌抽倒都忘了喊疼。

    一個看起來在村里頗有身份的老者高聲道：「女人們都離開吧，接下來由男人們處決女巫，場面可不好看，你們會做惡夢的！」

    女性村民們聽話地離開，只剩下了一群成年男村民，這些人開始搬來柴枝綑紮十字架，看那樣子是要以中世紀火刑的方式活活燒死少女。

    喪鐘搖着頭輕聲道：「都什麼年代了，東歐竟然還有這種愚昧落後的村落，簡直不可思議！」

    「這有什麼奇怪的？某個世界上最大的民主國家這樣愚昧村落都數不勝數呢，甚至還存在公開判處輪x之刑的村莊長老會，哪怕是希望國國內某些教派控制的村鎮，這樣的事情也偶爾發生。」

    黑髮少年冷笑道：「但希望國卻認為這不侵犯人權，只要民主，老百姓自發自願，就不存在什麼人權問題！這一類因『落後習俗』而產生的人性愚昧之惡，超級英雄也不怎麼幹涉，你聽說過專門打擊『拐賣』『童婚』『家暴』『捕鯨』的超級英雄麼？」

    喪鐘撇撇嘴，不想繼續這個話題，轉口道：「那個男人也太懦弱了，若是我的孩子遭逢這樣的劫難，哪怕是和孩子死在一起，我也絕不會袖手旁觀！」

    說着，他還有意無意地看了黑髮少年幾眼。

    達米安聳聳肩，低聲道：「畢竟他只是個普通人，貪生怕死很正常，不過這樣對我們很有利，那女孩距離真正的絕望又近了一步。」

    黑髮少年並沒完全說實話，會出現這種情況，也有他在幕後推波助瀾的功勞，前些天他派人匿名給少女的父親送了一箱子錢，箱子裏有一張紙條，寫着：「別管你的女兒，拿着錢遠走高飛。」

    那箱子錢足夠男人當個妻妾成群小土豪了，拿一個被村民們憎恨的女兒來換，到底值不值得實在是一種兩難的人性考驗。

    況且，這根本就不是不要錢就能換女兒的命的兌換，男人就怕拼了命，也不過是白白送死，根本沒有拯救女兒的能力，他的選擇只有和女兒一起死和拿錢遠走高飛過好日子兩項。

    就算想提前逃走，在村民的重重監視下，也根本不可能。

    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村民們積累的憎恨早已濃郁到不可化解，少女一家一直在被嚴密的監視，想逃的話這場「處刑女巫」行動就會提前上演。

    「這都不算真正的絕望？」喪鐘皺眉道：「老闆，雖然我也不是什麼好人，但你真的有點……」

    黑髮少年臉一沉，喪鐘連忙把想說的後半句話咽了回去，他突然想起了當初達米安打算怎麼炮製他來的。

    老子怕兒子說出去有點丟臉，但現實中很多家庭還真就是兒子騎在老子頭上拉屎，被坑爹的小崽子害得苦不堪言，卻也無可奈何，喪鐘也只能咽下這口氣，忍了眼前這位疑似親兒子的少年。

    焚燒女巫的火刑柱造好了，但在場的男村民似乎不急着把少女綁上去，氣氛變得有些詭異起來，男人們紛紛露出了邪惡的笑容。

    「這臭婊子的邪惡力量一定是靠着和惡魔胡搞得到的！」

    「我們得淨化她，要不然就算燒死了她，她邪惡的靈魂也會詛咒村莊，害我們永遠不得安寧！」

    「沒錯，在送她上火刑柱之前，該來一場『淨化儀式』才對，驅除她體內的惡魔原液！」

    「大家排好隊，慢慢來，我們有一整夜時間呢，排前面的別玩太狠了，給後面的留口湯喝。」

    ……

    男人們圍住少女，撕扯她本已襤褸的衣衫，少女連喊叫的力氣都沒有了，雙目空洞地望着天，本以為自己能一死百了，結束悲慘而短暫的一生，卻沒想到死前還要遭受這般比死還痛苦的羞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