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神調查員 第三百一十九章 大合唱

    艾歐的球滾動到了唐小天身旁，受創頗重的少女掙扎這抱起艾歐，雖然唱不出聲音，卻咬牙繼續釋放吟遊詩人靈氣光環。

    艾歐奏響的樂聲也沒有停止，很快音樂進行到了第二小節。

    「從來就沒有什麼救世主……」

    一個低沉的聲音唱出了歌詞，那是一位灰矮人老者，落石村村長穆里塔-銀盾。滿臉溝壑般褶皺的老者用他那並不動聽的嗓音唱道。

    與其說是在唱歌，更像是這位經歷了無數苦難的老人在敘說一生的感悟。

    對於灰矮人來說，還真不存在什麼救世主，他們是邪惡的地底種族，救世主們反而是他們的煞星，屠殺他們來拯救地表善良種族。

    儘管，在地下世界，灰矮人也被黑暗精靈和奪心魔壓迫得無比悽慘，卻不會有英雄來救他們。

    「也不靠神仙皇帝！」

    一頭狗頭人汪汪叫着，用犬吠般的嘶啞嗓音唱出了歌詞，也是在唱出他的心聲。

    沒有任何神明庇佑狗頭人，很多幽暗地域的狗頭人只能信奉關納德這樣思維混亂的神，哪怕對關納德信仰再虔誠，腦子有問題的關納德也分不清什麼是神譴什麼是祝福。

    「要創造人類的幸福，全靠我們自己！」

    有人起頭，稀稀落落的聲音匯聚到了一起，聚集在布靈登石城平台的上的赤色根據地民眾們齊聲唱起了《費倫之歌》。

    「我們要奪回勞動果實，讓思想衝破牢籠！」失去了一切流落到幽暗地域的阿斯卡特拉城市民們高聲呼喊着。

    「快把那爐火燒得通紅，趁熱打鐵才能成功！」根據地兵工廠的矮人和人類工人們自豪地高唱着。

    ……

    這是民眾們的心聲，是他們發自內心的呼喊，沉默的大多數，不在沉默中死亡，就在沉默中爆發，他們終於爆發出了費倫史上最強音！

    唐小天的靈氣光環仿佛轉碼器，將布靈登石城平台上近萬民眾的聲音轉化為吟遊詩人之歌，吟遊詩人光環再次發揮出應有的作用，甚至比唐小天獨唱的時候，效果還要強大一萬倍！

    在諸神和諸神走狗們，那些超凡者、英雄、巨龍們看來，再多的螻蟻也只是螻蟻，再多的平民也只是他們豐功偉績與史詩傳說的背景，凡人什麼都不是，小人物什麼都不是，毫無意義，僅僅是有存在的需要，才允許他們苟且地活着。

    但在赤色牧師的箴言神術中，「人多力量大」「集體的力量如鋼鐵，眾人的智慧如日月」「同心協力，萬眾一心，眾志成城，戰無不勝」都可以將赤色信仰轉化為改變現實的神奇力量。

    全體民眾的歌聲，匯聚起的信仰之力無比堅定，他們信仰只怕要比很多神明神國中的祈並者還要虔誠，因為相信的不是木塑泥偶，不是把命運交託給牛鬼蛇神，而是真正的相信自己。

    人，如果連自己都不信，還能相信什麼？

    不自信的人，無論信仰什麼偉大存在，也都是愚痴和盲從！

    「是誰創造了人類世界？是我們勞動群眾！」

    整座地下大廳在人民的自信吼聲中顫動，神明的歸神明，人民的歸人民，也許費倫存在創世之神，但一切人類活動的痕跡，人類用雙手建造和發明的一切，都該歸功於勞動群眾！

    「一切歸勞動者所有，哪能容得寄生蟲？」

    「最可恨那些毒蛇猛獸，吃盡了我們的血肉！

    被黑暗精靈壓迫的人民高聲斥責着蛛後羅絲，偉大的深淵巨蜘蛛女王，本質也不過是一隻大一點的蟲子，一頭編制了巨大羅網，束縛着人民自由，將毒液注入人民軀體，融化人民的骨頭和血肉，再用毒牙吸食肉汁的寄生蟲！

    「一旦把它們消滅乾淨，鮮紅的太陽照遍費倫！」

    正所謂千夫所指，無疾而終，被壓抑了萬年的人民的意志爆發，化作燎原業火，滌盪罪惡。

    這一回，匯聚在一起的歌聲震撼大地，如同引發了一場小型地震，場中赤色戰士們身上加持的火焰狀靈氣化為沖天火柱，星星之火匯聚在一起終呈滔天之勢。

    蛛後羅絲在熾陽照耀之下，所受的已經不是灼傷了，是焚燒，是炙烤，是爆燃！

    她所召喚和變化的邪惡生物們慘叫着化成熊熊燃燒的火炬，兩頭召喚而來的深淵巨蜘蛛被烤熟烤焦，最終燒成了白色灰燼。

    迪特拉變成蠟融妖真如蠟燭遇到烈焰，融化成了一灘綠色油狀液體，他的靈魂在烈焰中哀嚎，與形體一起焚毀成虛無，再也沒了升入神國的資格。

    蛛化精靈同樣在熾陽炙烤下痛苦掙扎，神奇的是，烈焰燒毀她變異的蜘蛛腿，燒光了她漆黑的皮膚和蜘蛛丁幾質外殼，竟扭轉了蛛後的黑暗變形術效果，使她恢復了精靈形體。

    重新變回精靈，魔箭士恢復神智，驚訝地看着赤焰焚盡大地的恐怖場面，聽着雄渾激昂的大合唱，心中不由得產生的深深的震恐之情。

    那不是被鋪天蓋地的邪惡氣息籠罩的絕望恐懼，她是被充滿生命力的，希望的火焰漫延的震撼，為精靈一族將要面對的，團結起來的嶄新人類團體的力量的恐懼。

    羅鋒、崔斯特和阿卡尼斯三人的對手，那幾頭邪惡怪物在人民的意志下灰飛煙滅，場中只剩下蛛後羅絲和伊爾明斯特，他們三人對視一眼，相互間重重點了點頭，毅然沖向了巨大的羅絲化身。

    神明又如何？赤色戰士的使命就是要打倒一切牛鬼蛇神！

    崔斯特雙槍連射，羅鋒舉拳猛擊，赤色流星從他拳頭上飛射而出，阿卡尼斯繞到羅絲背後，短劍猛刺巨大的蛛腹。

    戰歌嘹亮，鬥志昂揚，赤色根據地為戰士們加持了相當於神國領域的威能，羅絲巨大的蜘蛛軀體上不斷出現傷口，發出一聲聲痛苦的怪物嘶鳴。

    伊爾明斯特的無限空間門也不得不中斷，他失去了與魔網的聯繫，這片區域在人民唱出「從來沒有救世主，也沒有神明皇帝」之後，魔網就被屏蔽了，赤色魔網覆蓋了舊魔網，魔法運用規則改變了，原來的魔咒不再生效，赤色法師的新魔咒才能召喚超凡魔法力量。

    老賢者在薩弗拉斯的猛攻下，愈發難以支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