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夢 第八章 火柴售賣引發的牢獄之災

    「賣火柴嘍！」

    「賣火柴啦！」

    「賣火柴啦！」

    在城裏的大街上，一個小巷子的角落裏，出現了一個攤位。這個攤位並沒有刻意的裝扮，四四方方。

    在攤位的上面，掛着一塊木牌，木牌上面用「仿宋體」寫着「火柴」兩個字。

    也不刻意的叫賣，要是有人來詢問便介紹說明，但並不刻意的拉客。

    現在賣火柴的業務由二狗子全權代理，梅笑寒給每盒火柴的最低定價是100文每盒。

    前兩天純屬打廣告，所謂酒香不怕巷子深，只要有足夠多的人了解到這世界上還有火柴這種神奇的玩意，梅笑寒也就不怕火柴沒有銷路。何況現在又帶上了一頂老爺的帽子，自然在派頭上不能輸。

    二狗子找來了自己的親戚幫忙，這些平日裏苦哈哈的農民，跪在梅笑寒的面前千恩萬謝。

    二狗子每賣出一盒火柴，梅笑寒就會給他十文錢作為報酬，這種一本萬利的好事情，幾百年也難以遇到一次。

    雖然第一天第二天第三天，有許多的顧客上門提出要購買大量的火柴，都被二狗子一一拒絕了。

    到了第四天，售賣火柴的牌子剛一掛出去，隊伍便浩浩蕩蕩地排開了。小小的一座「饒州城」因為神奇的火柴，一時間成為美談。

    竟出現了黃牛黨。

    黃牛們以100文的價錢購入火柴，並以兩到三倍的價錢出售。二狗子做起生意來也是像模像樣的，頗有生意頭腦。

    每天只賣五百盒，每人限購三盒。每賣出五百盒火柴，二狗子就能淨賺5000文。

    到了傍晚時分，火柴已經要售罄了，可隊伍卻還是浩浩蕩蕩。

    「各位鄉親，今天火柴已經賣完了，明天再來吧！」

    「走吧，想要買火柴明天趕早吧！」

    眾人並未被說動，依舊立在原地不願離開。雖然火柴的價格不算便宜，但是人們還是願意排隊等待，一盒火柴裏面有幾十根火柴。用上一個月足夠了，只要家裏不是很拮据的人家，還是非常願意買這種神奇的商品的，就算不是自己用，拿來送人那也是不錯的。

    「能不能賣給我一盒…」一個柔弱的女子道。

    說話的是一個衣衫襤褸的女子，她的目光有些呆滯，神情是恍惚的。

    「可是我只有75文錢！」

    排在後面的人紛紛指責該女子，道：「既然買不起，又何必如此要逞強，取火又非需火柴不可！」

    女子道：「家母患有眼疾，平日裏操勞做飯不太方便，聽聞有火柴這種神奇之物，便斗膽來求購！」

    二狗子道：「我家主人交待過，低於100文錢，一律不得售賣，我也不好擅作主張，請姑娘明天再來吧，且幫你問問！」

    火柴的銷路打開以後，梅笑寒很是高興，按照每天出售500盒火柴的進賬，一天就有50量銀子的進賬，除去二狗子的百分之十的提成，一天少說也有45兩銀子的進賬。

    45兩銀子是一個中等人家一年的全部收入，這只是梅笑寒想要開展的業務中的一項而已。

    晚上當二狗子回到家裏時，梅笑寒正在案頭上盤算着如何開拓自己的市場。

    一個大宋帝國繁榮的商業正在他的眼前出現，一個屬於他自己的商業帝國在他蠢蠢欲動的內心中波瀾壯闊。

    二狗子的話打斷了梅笑寒的思路，說的正是一個姑娘想要以75文的價錢購買火柴的事情。

    「真有此事？」梅笑寒問道。

    二狗子答道：「卻有此事！」

    「你當初為何不把火柴賣給他！」

    二狗子有些委屈道：「主人說過，不得已低於100文每盒的價錢出售火柴，我怎敢輕易違反！」

    梅笑寒心裏很高興，但卻未表露，道：「此事你做的倒是沒錯，只是做生意嘛！該變通時也得變通呀！」

    二狗子道：「既然主人已經發話，我明日就有75文的價錢賣給她！」

    梅笑寒道：「不！還是100的價錢出售！」

    二狗子一時愣住，道：「這我就不明白了，主人究竟是何意？」

    梅笑寒道：「其中25文錢我幫那姑娘付，加上她自己的75文，總共剛好一百文！」

    二狗子道：「主人的話我已經明白了！」

    第二日，二狗子的攤位照舊營業，昨日來的姑娘也是早早來到等候。

    「呦！」

    「今天來的這麼早？」二狗子問道。

    「怕來晚了，買不上！」

    二狗子道：「我家東家已經知道你的事情了，願意幫你出25文錢！」

    聽完這話，姑娘感動不已，道：「真有這樣的好事？」

    二狗子道：「囉嗦！你買還是不買？」

    姑娘數定了七十五文錢放在桌子上，道：「自然是要買！」

    排在姑娘後面的顧客紛紛用羨慕的目光看着遠去的姑娘，道：「真是走運，居然能得到梅老闆的關照！」

    「你們有沒有見過那個梅老闆？」

    「就是梅家的那個？」

    「倒是聽過，只是卻不知道為何這幾年發達的如此之快呀！」

    「真是走運！」

    「若是我掌握了製作火柴的技術，也一定能過的風風光光的！」

    這姑娘買了一盒火柴之後，到了前面一個小巷口便被兩個官差帶走了。

    下達逮捕命令的是知縣王用及，說知縣是一個縣最大的官，沒有問題。但縣令則不一定。因為縣令屬於職事官，而北宋在元豐改制之前，職事官往往只作為階官，並不負責實際職務，比如說，刑部尚書是職事官，但他並不是刑部的長官，不負責刑部的政務，只表示他享受刑部尚書的待遇。實際管刑部的長官，是叫做「判刑部」的差遣。縣令有時候也是這樣：某某官員只是掛着某縣令之名，表示他享有縣令的待遇，而其實際的工作，可能跟某縣毫無關係。

    雖說宋朝的官制及其複雜，但是作為一個縣的最高長官，對一個縣所發生的事情還是有督察的權利的。

    畢竟是瘦弱女子，很快這女子便交待了自己與梅笑寒之間的莫須有的關係，並憑空捏造了一些罪名。

    許多人被牽扯進來，「火柴售賣」的相關人員都被牽連進去，王用及在其任上多年並未有任何的業績，正愁着無所業績的他，發現了售賣「妖貨」的商家，對他來說，如此天賜良機，他又豈能白白放過。

    一列衙役整裝待發，準備逮捕梅笑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