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世的人們經常會說,多掌握一門外語是多麼的重要。筆神閣 bishenge.com其實這句話在近千年前的古代同樣適用。非但金國士兵聽不懂紅孩兒的漢語,就是紅孩兒也聽不懂金兀朮的怒吼,他的老家在號山,遠在西域之西,當然也聽不懂女真人的說話。
雖然聽不懂金兀朮在說什麼,但是他知道金兀朮是誤會了,可是誤會了又怎樣?誤會了你就能對本大王大呼小叫麼?
除了當年的孫悟空之外,還真沒人對紅孩兒大呼小叫過,就算是白勝基本上也都是處於悶聲苦鬥的狀態,即便是說話也是雲淡風輕的,並不會如此暴跳如雷。
所以他決定給金兀朮一點教訓,殺人倒是不至於,畢竟這是菩薩指定的保護對象,若是殺了必遭菩薩重罰,但是給點教訓卻是不妨,於是轉身冷眼乜斜着金兀朮,只待那戰馬馳到身前。
紅孩兒的脾氣大,卻不知金兀朮的脾氣比他更大,金兀朮在金國是出了名的暴脾氣,一言不合就要干架的主,而且除了他的父皇完顏阿骨打以及完顏宗望和完顏兀露之外幾乎是六親不認,誰勸也勸不住,鬧不好勸架的還得被他揍個半死。
金兀朮和紅孩兒都是脾氣大的主,這場架想打不起來都難,因為沒人會設法溝通,再者說他們之間也缺乏溝通的渠道——彼此語言不通。
金兀朮戰馬尚未到達紅孩兒面前,金雀開山斧就已經劈了下來,這是加上了最基本的提前量,如此在馬頭掠過對手身側的同時,斧頭便會落在對手的身上。
前文曾經說過,這金雀開山斧也是如假包換的上古神兵,非但金兀朮將其拿在手中無往不勝,就連當初武功極為平庸的白勝也在照夜玉獅子的幫助下,靠這把利斧活劈了王慶手下的大將縻賙。
所以這斧子在使動之際自帶排山倒海的威壓,紅孩兒當然是識貨之人,一見斧頭的來勢頓時大吃一驚,心說這金兀朮兄弟倆被白勝欺負的跟龜孫子一樣,本以為手底下沒什麼真才實學,沒想到居然還有這兩下子!
常人怎麼可能劈出如此犀利的斧招?
紅孩兒既然認定了這斧招是犀利的,自然就不敢硬接硬架,只能躲避,他並不會什麼步法身法,只是依靠長期以來與人打鬥的經驗來躲閃,所以躲的並不是很輕鬆,幾招下來竟然險象環生。
不過他覺得這也沒有什麼,因為在金兀朮面前不存在那種法術遭禁的詭異,他隨時都可以遁出元嬰免遭殺戮,也隨時可以化為狂風令金兀朮無處尋覓。
傷是肯定不會傷的,敗也不會敗,但如果總是這樣躲下去,又該如何給金兀朮教訓?那不反倒成了被金兀朮教訓了一頓麼?
這個人可丟不起!
想到這裏他便冒險還擊,與金兀朮對攻了幾招,這一對攻就免不了要槍斧相碰,叮噹作響之中,紅孩兒只覺得雙臂一陣酸麻,再想舉起火尖槍來都有了吃力的感覺,不禁心頭大駭,這究竟是怎麼回事?為何這世上的凡人一個個都變得如此厲害了?
在此之前,能讓他兩臂酸麻的就只有孫悟空,他承認單憑兵器是打不過孫悟空的,卻並不引以為恥,為何?因為人家孫悟空是齊天大聖,是鬧得天兵天將都束手無策的高手!
可是這下到凡塵之中,接二連三地打不過白勝和金兀朮算是怎麼回事?不用等到其他神仙妖魔知道此事,他也覺得臉上掛不住了。
書到這裏且容作者插一句,話說神仙妖怪也不是萬能的,這在《封神演義》之中早有體現,在《封神》一書之中,曾經多次出現有道之士舞刀弄劍卻打不過凡俗猛將的場面,而有道之士最終均以法術取勝。
所以說神仙妖魔若是只靠兵器,打不過一個凡人就不是不可想像的事情。更何況金兀朮手裏拿的金雀斧乃是上古神兵?
戰到此處,旁邊那些沒有變成西瓜的金軍將士便即同時喝彩,沒錯,這牧童掄起這杆火紅的長槍來的確兇悍,但是跟咱們四皇子一比可就差得遠了,四皇子威武!
紅孩兒越打越難受,越打越狼狽,情急之下,再也顧不得菩薩的囑託,虛晃了一槍便跳出圈外,抬手就往自己鼻子上一砸。
他倒沒想把金兀朮燒死,只想燒毀了金兀朮手裏這柄血紅的大斧子,他已經感覺到這柄巨斧非同尋常了,猜想金兀朮的本領多半是借了這柄斧子的威勢。
然而金兀朮斗得紅了眼睛,怎會容得對手脫出戰圈?想都沒想,就策馬追了過來,忽見眼前一片火紅,也不管這火紅是什麼東西,只把金雀斧劈向對手的天靈。
紅孩兒原本是想用三昧真火籠罩了金兀朮的斧子專燒斧子的,哪曾想金兀朮如此悍勇,竟然連這天下第一神火都不畏懼?再想收起火焰已然不及,三昧真火瞬時將金兀朮連人帶斧以及戰馬全部籠罩了起來。
就在此時,意想不到的事情再次發生了,那斧子竟然不畏火燒,且不受火焰的束縛,竟然穿透了火焰劈了下來,只嚇得紅孩兒心膽俱喪,這咋回事?這斧子怎麼還能不受束縛呢?
駭然之下來不及多想,瞬時化作一道狂風飆了出去,但是如此一來他也就來不及收回火焰了。
這火焰在龍雀神刀旁邊沒有半點威力,甚至隨着神刀現世而破滅消弭,但是金雀開山斧卻沒有龍雀神刀那等神聖,它只能穿透火焰去砍人,卻不會照顧使用它的金兀朮,金兀朮和他的戰馬在火焰中甚至來不及嚎叫一聲,便被燒成了灰燼。
與此同時天上忽然傳來一聲急怒的呵斥「大膽!善財你怎麼回事?快快收了火焰!」
紅孩兒怎還不知菩薩到了,心說就是菩薩來了也怪不得我,誰讓他要用斧子劈死我呢?再尋思應對之法的同時便把火焰收回了口鼻。
這一幕過後,旁邊圍觀的金國將士都已經嚇呆了,這人的火焰太厲害了!
四皇子呢?四皇子的坐騎呢?已是消失得無影無蹤。
之前的戰場之上,那牧童正垂頭而立,像是一個做了錯事被大人懲罰的孩子,在他的腳下,只剩下一柄金雀開山斧靜靜地躺在一片白花花的灰燼之中。
「宗弼!」營盤轅門處傳來一聲帶着哭腔的喊聲,卻是金國皇帝完顏阿骨打到了,跟在他馬後的是新任軍師哈迷蚩,兩人兩馬疾馳近前,便看清了地上那一片骨灰,完顏阿骨打只覺得兩眼一黑,一個倒栽蔥,便從馬上摔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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