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鑽研這些太古神紋,黃裳竟然沒有吃午飯,足見其好學精神之狂熱。
而且整整一個下午,黃裳的馬車裏都沒有人發出聲音,就是黃夫人和黃鯤鵬都知道不能干擾黃裳研究學問。白勝和蕭鳳當然不會留在馬車上,他們和樊瑞三人一起騎馬跟隨。
傍晚時分,一行人馬來到一處小鎮,黃裳下令就在小鎮上過夜。他一家四口加上白勝一行五人恰好包下了鎮上唯一小客棧里的六套房間,黃裳獨自要了一間,進去就沒再出來。騎兵們就只好露宿在客棧左近。
晚飯時黃裳沒有出來,黃夫人親自為丈夫端了飯菜進去,但出來時面帶失望,很顯然黃裳晚飯也不肯吃,只一心鑽研太古神紋。
等不到譯文,跟在黃裳身邊不便大肆飲酒,晚飯後也沒有什麼娛樂活動,大家就各自回房睡覺。白勝和蕭鳳別無選擇地住在了一間屋子裏。
同樣是同處一室,此番卻與當初在衛縣客棧里的感覺大相徑庭。
白勝的意思仍是兩人同睡一張大床,但蕭鳳堅決不肯,說你睡床我就睡在地上。
白勝說一起睡怕啥?我答應你不干那事兒還不行?蕭鳳卻拒絕回答這種曖昧的徵詢,心說真上了床就由不得我了,又點不住你的穴道。
事實上蕭鳳也怕自己克制不住那事兒的誘惑,她又沒什麼毛病,既然已經體驗過了,當然也知道了男女之事的妙處,但是她心裏始終邁不過那道坎兒,她不想帶着對耶律大石的愧疚在白勝身下婉轉承歡。
她並不是還想嫁給耶律大石,相反她覺得再嫁耶律大石已經不可能了。但若是現在就不加掩飾地嫁給白勝,是不是對耶律大石太殘忍了?她不忍。
而且,這樣的結果只怕對白勝也不是一件好事。萬一耶律大石要報復白勝呢?她覺得以她的能力根本阻擋不住耶律大石,而且她也沒有任何臉面去阻攔。
所以她很糾結。她想等,等自己心裏變得不再那麼內疚,等待白勝或耶律大石之間的某一人對她改變了初衷。
在蕭鳳的堅持下,白勝只好妥協,抱着一床褥子去睡地上,總不能讓自己的女人睡地上不是?萬一落下了什麼月子病之類的毛病,豈非鑄成大錯?
白勝的行為充分發揚了後世男人的風格,給十二世紀的男人們做出了好表率,就差表演現代絕技跪鍵盤了,可惜除了深受感動的蕭鳳之外沒有任何人知道。反過來說如果這事兒被人知道了,白勝在這個時代就沒法混了。男人怎麼可以如此窩囊?
這一夜白勝總共發動了五次偷襲,前三次都被警惕十足的蕭鳳打下了床。不是白勝有意想讓,他覺得只要不使出紅拳流星,就根本無法對抗蕭鳳的大小擒拿手。但是紅拳流星這等瘋狂的攻勢拳法怎能用在老婆身上?
第四次偷襲隔了甚久,就連他自己也已經睡了一覺又醒了,再爬上床時終於得以在蕭鳳的嘴上親了一口,然後才被驚醒的蕭鳳踹了下來。
最後一次是在天蒙蒙亮的時候,趁着蕭鳳睡熟,輕輕爬進了床的里側,再悄悄潛入被窩,突然抱住了蕭鳳的腰肢,再也不肯鬆手。
蕭鳳無奈只好捶打白勝的後背,如同擂鼓,卻引起了隔壁老樊的大聲抱怨:「你們倆還讓不讓別人睡覺了?這一夜折騰了五次,回回都驚天動地的,就不能輕着點?」
於是蕭鳳只好投降,任由白勝抱着她,而白勝也沒再得寸進尺,就這麼摟着女人睡了小半個時辰。
吃早飯時,黃裳依舊沒有出來,黃夫人和她家的丫環始終把目光游移在白勝和蕭鳳的臉上,心裏想的都是:看不出來,這白勝竟有斷袖之癖、龍陽之好,可惜了兩個俊美的男人。
王文斌也揉着惺忪的睡眼低聲咕噥:「可惜了……」也不知道是說那美書生可惜了,還是可惜他一夜沒睡好覺。
樊瑞黑着臉不願意搭理白勝,意思是你小子重色輕友,傷了俺老樊的心。
項充拍了拍白勝的肩膀,挑起了大拇指:「兄弟,你每夜都是這樣猛麼?當真龍馬精神!有什麼訣竅沒有?回頭我找你嫂子試試……」
李兗卻說道:「老四,你這樣不是饞我們哥兒仨麼……到了建康我得去青樓泄泄火。」
合着整座客棧就沒一個人睡得好的,如果一定要找一個正常些的,那就是黃裳的養子黃鯤鵬了,這少年獨居一間客房,距離白勝那間最遠。
早飯過後,黃裳終於出來,神色憔悴,一言不發地鑽入了馬車,隊伍繼續進發。
前方十里即是淮南,只需過了淮南,就是建康府地界了。
一行車馬正在疾馳,卻見迎面走來幾伙行人,有男有女,各個衣着華貴,步履蹣跚,顯是累得不行。
這些人很是奇怪,既無車馬代步,手頭上也沒有行李,倒像是某處的富人大清早跑到野地里散步來了,但是他們臉上沮喪的神情和蹣跚的步履卻證明着他們絕不是出來散心的。此外還有一處奇怪,這裏面的女子非老即丑,沒有一個看上去養眼的。
看見近百名騎兵馳來,這夥人都嚇得站在了原地,隔着老遠都能看見他們在瑟瑟發抖。等他們看清了禁軍的服飾和黃裳的旗號時,立馬放聲大哭,奔過來攔住了隊伍:「軍爺啊,你們要給我們做主啊!」
王文斌躍馬向前詢問究竟,那些人哭着說出一番原委,原來他們都是建康府的富貴之人,有的還是官宦親眷,只因為聽說魔教方臘不日就要攻打建康,而且聽說魔教攻掠之地,富人屍骨無存,所以就收拾了金銀細軟提前撤離。
不曾想到了淮南黃門山下,卻被一夥強盜設卡劫了,如今除了身上的衣服沒被扒掉之外,財物美女盡皆落入強盜的手中。
王文斌聞言眉頭皺起,沉吟不語。從昨天中午開始,黃裳就將這支隊伍的指揮權全部交給了他,並且吩咐他不論遇到什麼事都不許請示匯報,只自行處理就是。唯一特別囑咐的是必須善待白勝五人。
既然有約在先,那麼像眼前這種事情自然不必去請示黃裳了,他權衡了良久,才呵斥道:「建康城危在旦夕,你這些人不思協助當地官兵守城,不拿出錢糧來招募民間勇武對抗反賊,卻只一味地逃跑,活該被搶!本都率兵是去守御建康的,豈能為你等齷齪之人賣命?」
他這一番話說得算是義正詞嚴,但實際上卻是因為心裏沒底才拒絕這些求助之人,他已經被樊瑞一夥給搞怕了,若是前面劫道的不比樊瑞他們遜色該如何是好?若是逼得黃裳出來親自上陣,那麼即便打贏了也是自己落不是。
拒絕的同時也暗生感慨——真是不出汴梁不知道,出來之後嚇一跳,這大宋的治安怎麼變得這麼差了?簡直是盜匪叢生啊!走到哪裏都有強盜!就是天下前三的高手黃裳和自己這八十萬禁軍教頭再這一百騎兵都走得戰戰兢兢,何況是商旅百姓?
他這裏一表示拒絕,那幫人頓時慌了手腳,哭天搶地的更加哀求:
「軍爺,只要你率兵幫我奪回財產,我願意拿出一半來作為酬謝!」
「這位將軍,我看你服色乃是禁軍,我堂兄就在朝中做官,官拜戶部侍郎,請你看在我堂兄的面子上,哦對了,我堂兄名叫……」
「將軍啊,我那一對如花似玉的孿生女兒被強盜搶走了啊,若是將軍能幫我奪回女兒,我願意將兩個女兒都許配給將軍……」
「我老婆也被搶了,如果將軍你不嫌棄,我願意讓她侍奉於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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