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訛龐寨內的二十多間木屋之中,塞滿了被俘的西夏www..lā..
訛龐寨這個名字源自西夏名將沒藏訛龐,為數十年前沒藏訛龐督軍興修,在其後的數十年中,在無數次宋夏兩軍的拉鋸爭奪中,這座依山傍水的軍寨從未失守,始終掌握在西夏人的手裏。
為了紀念沒藏訛龐,因此西夏人把這座軍寨命名為訛龐寨。
但是就在今夜,它被白勝的軍隊佔領了。
當然,這些被俘的女子們認為攻破訛龐寨的是宋軍。
在她們的認知中,除了大宋的軍隊,不會有任何武裝勢力對橫山深處的軍寨產生興趣。
白勝被幾個衣衫襤褸多處暴露的女子擠在其中,只感覺除了屁股底下接觸的是地面上的乾草之外,身體的其他部位幾乎都與他人緊緊相貼。
在這個環境下根本談不上舉手投足,一雙小腿被前面一個女人坐着,左腳卻被另一個女子的腿彎夾在其中,兩條胳膊被左右兩隻脹鼓鼓的胸器緊緊壓住。
若不是擔心被身後的女人覺察出他胯下有物,他也不會要求身後的女子抽回墊在他屁股底下的一雙腿再盤起來,而他本人是不想盤腿的,因為盤腿就很容易被人懷疑他懂得武功,
在這個環境下,他不想過早的引人注目。
但是身邊的女人還是注意到了他,不為別的,只為他長得實在「太美」。
扈三娘的便裝穿在身上很是合身,一丈青不是白叫的,扈三娘比他只高不矮。
如瀑的頭髮在腦後挽起來,散發着一種慵懶隨意的氣質,經過水凝珠刻意修剪的、變得窄了許多的濃眉有若春山,再塗上些許粉黛,立時傾國傾城,絲毫不輸於後世娛樂圈的當紅小鮮肉。
男扮女裝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因為西夏男人的髮型與各國截然不同,西夏男人一律是剃髮的。
不是後世金清的那種金錢鼠尾辮,西夏男人的髮式是剃光頭頂表面,只留兩側耳後或者後腦勺上幾綹劉海。
白勝不想剃成這樣的髮型,再者說就算他剃成了這樣的髮型,也會由於他不通西夏語而極易暴露。
所以當他聽見戰俘隊列里兩個女人的交談時,他立即決定男扮女裝,打入敵人的內部搞一搞事情。
除此之外,西夏女人不裹腳也是他可以扮作女裝的理由之一。
縱使他異常謹小慎微,不想暴露自己,但還是被身邊的女子關注了,一來是他比別人漂亮、比別人更像女人,二來他的身姿始終很保守,既不肯被人碰到他胸前的饅頭,也不肯被人伸腳到他屁股下面。
這些都是有些反常的舉動。
「女人之間你還害羞麼?」旁邊的女人在調笑他,先說了一遍西夏語,見他聽不懂,就換了漢語說了一遍。
這些被俘的女子大多都是雙語種的人才,因為她們從小長大的生活地區經常易主,或者她們也說不清楚她們的老家到底是大宋的還是西夏的,總之被兩國爭來搶去的好幾十年了。
所以她們都不確定自己到底是宋人還是西夏人,雖然今天她們是作為西夏人被俘的。
白勝儘量保持緘默。
他保持緘默不是因為擔心細了嗓子說話會被人聽出問題,以他的萬象神功打底,變聲模仿他人沒有任何問題,他覺得他完全可以到後世模仿各種歌手的嗓音,不論男女老少。
他只是擔心跟某女混的熟絡了,導致對方拿他不當外人,再約他一起出去撒個尿啥的,那就有些尷尬了。
幾乎身邊所有的女人都在嘰嘰喳喳,沒有一點戰俘的恐懼和憂傷,她們大多用西夏語互相交談,白勝基本聽不懂,但偶爾也能根據對答者的神情語氣猜出點梗概。
一個時辰過後,他知道了這些女子裏面有一多半是西夏的麻魁。之前他曾經聽周成介紹過,麻魁就是西夏女兵。
與大宋西軍的軍妓不同,麻魁是可以上陣參戰的女人,雖然她們在不打仗的時候也會做一些軍妓常做的事情,但是與軍妓還是有着本質的區別的,那就是她們是有權利有自由的女人。
作為西夏法典的《天盛律令》中規定:不論已婚還是未婚,女人都可以跟自己喜歡的男子出逃生活,若是一段時間後不再喜歡,則可以另擇男人再組家庭。而當女人厭倦了新家庭返回從前的男人身邊時,從前的男人不得以任何理由拒絕接納。
所以說西夏女人是當今世上權益最高的女性群體,沒有之一。
她們可以自主選擇男人,可以自由戀愛自主婚姻自在偷情,如果她們不想讓哪個男人碰觸,那個男人就真的沒法碰觸,若是想要霸王硬上弓則會死的很慘。
當然,今夜依然有男人想要霸王硬上弓,就不是她們能夠輕易抗拒的事情了,因為她們已經是戰俘,任人宰割的戰俘。
只不過,她們的態度告訴白勝,她們根本沒有半點任人宰割的覺悟。
身邊的女人叫嵬名慧,已經不再年輕,四十歲左右的樣子,就是她在被俘隊列里的一句低語讓白勝產生了女扮男裝的想法。
她告訴她的另一名女伴,說今夜公主就會派兵來救她們。
而在這擠得滿滿登登的臨時牢房之中,她仔細地給其他女子說明了這件事情,甚至還用漢語給聽不懂西夏語的白勝講了一遍。
然後白勝才知道,嵬名慧是麻魁的首領,若是按照大宋的說法,她就是一員女將而不是女兵。
她沒有選擇戰死在統萬城內,就是為了拯救這些麻魁和寨婦們逃出生天。
她告訴大家,說在她們從各自的軍寨中逃出來的同時,各寨都把求援的信鴿放了出去,所以今晚肯定會有援兵到來,不一定會是公主親自來此,但是公主肯定會得到這個信息並且派人增援。
平南公主,是西夏麻魁部隊的最高指揮官。
她告訴大家,這種信鴿求救、援軍反撲的戰例她經過了無數次,每一次都能成功救出被俘的女人,每一次都能重新佔領軍寨,將大宋的軍隊消滅或者驅逐到橫山以南。
聽到這裏,白勝已經知道自己來對了,因為他知道這一次絕對不會有人前來救援,因為那些飛鴿都被海東青給抓走了。
同時他也不認為巴悉京銘那九名番僧能傳遞什麼信息,指望他們的兩條腿去報訊,只怕接到他們消息的軍寨不等出兵就被朱武率領的軍隊陸續攻克了。
經過嵬名慧的動員,女人們不論是經歷過戰例的還是沒經歷過的,情緒都已經高漲起來,時刻準備着在援軍到來之際裏應外合。
為了不打草驚蛇,嵬名慧對屋子裏的每一個女人都提出了要求,這要求就是:在援軍到來之前,如果有宋軍進來提人出去淫辱,被提走者不許做任何形式的反抗,必須逆來順受,顧全大局。
屋子裏的女人盡數做出了承諾,承諾不會破壞裏應外合的大局。除了白勝之外,女人們都是過來人,誰也不在乎多被宋軍幹上幾次。
但是隨着時間流逝,嵬名慧就覺得有些奇怪了,為什麼始終不見宋軍來提人呢?這些宋軍什麼時候變得這樣老實了?如同不偷腥的貓一樣不可思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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