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說王金龍了,就連丘處機也沒想到,李萍和郭靖母子,在草原上的生活居然富比王侯。不過轉念一想也就明白了,江南七怪可不是什麼好鳥,本來就是市井之人,說難聽點就是地痞流氓。現在到了外族的地盤上,武力又出類拔萃,偷搶拐騙之類的事做起來更沒顧忌,生活當然是很滋潤了。
看到他們的生活狀況,王金龍發覺自己太愧對包惜弱他們了。只因為自己貪圖練功方便,就一直窩在深山裏當野人,讓他們母子三人也跟着自己當野人。看來是需要改變一下了,不然真是心中難安。
雙方落座之後,柯鎮惡就先讓郭靖拜見王金龍。王金龍現在已經算是老戲骨了,面對任何場景都能做出合適的反應。他沒有和郭靖多麼親熱,而是一臉的欣慰感慨,上來就說道:「這些年你們母子受苦了,我這個做叔父的愧對你們。現在好了,既然找到你們了,以後就由我來照顧你們母子,你們跟我回家吧。」
朱聰在旁邊問道:「楊兄,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靖兒母子在草原上由我們照顧,生活的很苦嗎?」
王金龍道:「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咱們是漢人,在外族的地盤上,難免處處受制……」
韓寶駒不屑的哈哈笑道:「楊兄多慮了,有我們在,誰敢瞧不起漢人?誰敢欺負靖兒?」
王金龍心裏有些不滿了,這江南七怪是什麼意思?我沒得罪過你們吧?這麼處處針對,想幹什麼?但看在他們確實照顧了李萍、郭靖母子不少的份兒上,王金龍還是耐心的解釋道:「咱們到底都是南朝人,理應生活在家鄉。你們難道不想回老家居住嗎?」
朱聰說道:「我們是想回老家居住,但為了靖兒母子考慮,他們還是留在這裏的好,原因就不用我多說了吧?」
王金龍徹底壓不住火氣了,你特麼什麼意思?什麼原因我怎麼知道?於是他陰沉着臉道:「請恕小弟智拙,還真想不出是什麼原因,讓江南七俠這樣的高人也只能遠遠的躲在這異族蠻荒之地。」
被王金龍這麼譏諷了一句,本來一言不發的南希仁、全金髮、韓小瑩也都臉色難看起來,但他們還是忍着沒出聲,因為王金龍說話難聽也是被朱聰和韓寶駒逼的,他們不是那種蠻不講理的人。
他們沒說話,作為老大的柯鎮惡卻說話了,他頓了頓鐵杖,冷笑道:「到底是什麼原因,你自己不清楚嗎?你們兩家人都被官府通緝,一旦回到南朝,豈不是自投羅網?我們江南七怪確實害怕,怕護不住靖兒母子的安全,我們七個人可扛不住南朝的大軍圍剿。」
王金龍哈哈笑道:「若只是如此的話,那就好辦了。事情交給我解決,你們只管回去就是。」
朱聰也哈哈大笑起來,說道:「癩蛤蟆打哈欠,好大的口氣!你……」
不等他說完,王金龍就臉色一沉,厲喝道:「放肆!」
王金龍雖然還沒完全練成九陽神功,可內力已經非常深厚了,這一聲厲喝,好像一聲悶雷,將在場眾人都震的暈暈乎乎的,差點坐不穩。別說江南七怪了,就連被殃及池魚的丘處機都有些迷糊。最慘的還要說是郭靖,他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急忙爬起來卻站立不穩,再次摔倒在地。
過了好半晌,眾人才緩過來,江南七怪再看王金龍的眼神,就全都帶着戒懼了。他們怎麼也想不到,當年被官府迫害的家破人亡的楊鐵心,居然有如此不可思議的武功,太令人意外了。
江湖人雖說有很多江湖規矩,可歸根結底還是看誰的拳頭大。王金龍小露了一手,讓江南七怪知道了他的厲害,之後的溝通就容易多了,他們即使有什麼意見也只能憋着。
震住了江南七怪,王金龍就懶得和他們多廢話了,直接問郭靖道:「靖兒,你娘呢?怎麼沒見她?」
郭靖坐在地上還不敢起來,憨憨的道:「我娘……她……她去放羊了!」
王金龍道:「你們不是有很多奴隸嗎?怎麼要需要你娘親自去放羊?」
郭靖道:「我娘她不喜歡把奴隸當牲口使喚,總是和他們一起幹活。」
王金龍沉默片刻,點頭道:「嫂子還是我印象中的嫂子,還是那麼樸實。在這豺狼遍地的蠻荒之地,能活下來真是不容易。」抬頭又問郭靖道,「你娘在哪放羊呢?我要去拜見她。」
郭靖支支吾吾的說了半天也沒說明白,乾脆一拍大腿道:「我帶你去吧。」
不怪郭靖說不明白,實在是草原上沒什麼標識物,沒辦法清楚的說明白。
將丘處機和江南七怪扔在家裏聊天,王金龍和郭靖騎上馬,去找李萍了。
草原上地盤就是大,王金龍和郭靖騎着馬跑了半個小時,才找到李萍。李萍一見王金龍,當真是激動的熱淚盈眶,拉着王金龍就不鬆手了。李萍和郭嘯天都沒什麼親戚了,楊鐵心就是他們的親兄弟,現在見到親人了,當然激動的不行。尤其是聽說郭靖還沒給王金龍磕過頭,更是逼着郭靖現在就磕頭。
看到李萍的反應,郭靖也確信了眼前的楊叔父確實是自己的親人,因為王金龍和江南七怪鬧矛盾而對他有些敵視的態度,也徹底消失了。師父待他如親人,楊叔父則是真正的親人,他豈能親近一方疏遠另一方?
李萍也不管羊群了,拉着王金龍就在草地上坐下,談起這些年兩家人的近況。王金龍也不隱瞞,將兩家遭禍的原因如實告訴了李萍。李萍聽後並沒有責怪包惜弱,她和包惜弱親如姐妹,怎麼可能不知道包惜弱是什麼性格?做出救助敵人的事一點都不奇怪。只是聽說包惜弱被完顏洪烈擄去當了七八年的王妃,反倒是吃了一驚。
說過了王金龍一家的情況,李萍也說起她是如何流落到草原上,如何掙扎求存的。幸好郭靖的運氣不錯,和鐵木真的兒子拖雷成了好朋友,在鐵木真的庇護下,他們母子才過上了安穩日子。等江南七怪到來後,他們的日子就更好了,甚至成了牧民中富戶,在中原就相當於地主老財。
敘過了舊,王金龍才說道:「嫂子,以前我沒什麼能力,除了浪跡江湖就是窩在深山裏苦練武功。如今我武功大進,已經有信心保護你們的安全,你還是跟我回南方居住吧。哪裏都不如家鄉好,你說是吧?」
李萍倒是很痛快,立即點頭道:「我早就想回老家了,現在又有你們一家人,我當然沒說的!」
王金龍說道:「好,嫂子你立即收拾一下,能變賣的就變賣了,不能變賣的就不要了,只帶最緊要的,咱們儘快出發。等回到家鄉,缺什麼咱再買就是,咱們現在不缺錢。」
既然要回老家了,李萍乾脆也不管放羊的事了,立即去找附近的鄰居,要將所有的牛羊都處理了。只是草原上的鄰居最近的也在幾十里之外,而且還不一定有錢買,還得去下一家。這樣一來,要想將牛羊都處理掉,估計得個十天半月的。
郭靖陪着李萍去賣牛羊了,王金龍獨自回到了蒙古包。到家之後,他將李萍決定搬家的事跟其他人一說,江南七怪都沉默了。李萍雖然一直很尊重他們,但她畢竟是郭靖的親娘,她決定回老家,郭靖能不跟着嗎?當師父的總不能強留郭靖在草原上吧?最後他們還是得聽王金龍的。
李萍歸心似箭,本來需要半個月才能處理完的牛羊,讓她半賣半送,三天就都處理掉了。雖然虧了一大筆,但她用牛羊換來了五十多匹好馬,要是能帶回南宋,定能賣個好價錢,也不算太虧。
宋朝時期,不管北宋還是南宋,都缺馬缺的厲害,馬匹的價格一直居高不下。這其中當年有遼國、金國、蒙古都極力封鎖的緣故,要想將這些馬匹安全的帶回南宋,難度不是一般的大。但是王金龍一點都不在乎,就算有金國士兵阻攔又怎麼樣?不用多想什麼計策,直接殺過去就是。
郭靖也和小夥伴們都告了別,他的小夥伴都很捨不得他,尤其是拖雷和華箏,更是哭的稀里嘩啦。王金龍在旁邊看着只是搖頭,郭靖和拖雷這對安答,註定了將來會是敵人,郭靖和華箏更是不可能。兒時的友誼,最後只能在回憶里慢慢消散。
終於上路了,他們一行共十一人,趕着五十多匹馬,速度雖然不比王金龍和丘處機來的時候,可也不算太慢,兩天時間就進入了金國地界。從草原上帶着馬群進入金國,不會受到什麼刁難,因為蒙古此時還是金國的手下。又走了幾天,快到金國和南宋的邊境時,終於有人來查他們的馬群了。
王金龍之前說過,要帶李萍回老家居住,所以他們沒去襄陽,而是直奔臨安。金國和南宋的交界處在淮河附近,雙方都在這裏囤積了大量兵力。王金龍他們一行如此顯眼,當然會遭到金兵的攔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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