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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昭雲這幾日同姜晉泉在一處,只覺蜜裏調油,日子過得百般舒心,就是姜晉泉的正室胡氏那裏都免了她這幾日的晨起成安。
現在突然被自己的胞弟提起她妾室的身份,曲昭雲就覺自己如同被人掐住了脖子一般,漲紅了一張臉去,卻又不知能說些什麼。
姜晉泉在柳氏的冷眼中只默不作聲的旁觀着,有下人送了茶水上來也只拎着碗蓋撇着茶葉沫子。
「六姐若是還要臉面就該知道什麼當說什麼不當說,若是不要臉面那就請回,回了侯府隨你如何發瘋。」
曲清言眸中射着寒光,說話再是半分都不客氣,這個胞姐從最初起眼中心裏就只她自己,絲毫不顧及這個家不顧及她身為胞弟會因她得來多少冷眼和非議,那她也再是不用給她任何顏面。
曲昭雲從前在平縣時跋扈慣了,最是聽不得旁人一句不入耳的話,現在被曲清言這般說着,她的臉已是漲紅的發紫。
「二爺,您說過要幫妾身的。」
曲清言周身的氣勢太盛,她不甘心就這樣被她壓着,又怕她真的會喚人進來,將她丟出去給她沒臉,就只能湊到姜晉泉身旁,晃着他的手臂,要他幫着出頭。
姜晉泉大手在她的手臂上輕輕拍了拍,迎着曲清言冷然的目光卻是一字未說。
廳堂外又有腳步聲傳來,似是為了緩解堂中的尷尬,幾人同時看了過去。
「易安兄快請進。」
曲清聞引着楊建賢進門就發現廳堂中早已有人,被抬出府的曲昭雲竟是也在。
「姜二公子。」
曲昭雲的雙手還親昵的落在姜晉泉的手臂上,曲清聞就算不知眼前人的具體身份此時也能猜出。
姜晉泉照舊是點了點頭視線就落在了楊建賢身上,他這位小妾之前似是一直心心念念的是眼前這人。
「楊建賢?」
「正是在下。」
楊建賢不知對方眼中的戒備和敵意從何而來,他身旁的女子挽着婦人髮髻雙眼直勾勾的盯着他,讓他稍有些窘迫。
「大哥可是要帶易安兄去探望祖母?祖母之前用了針睡下,現在怕是已經醒來,現在過去應是剛剛好。」
曲清聞腳步挪動着,擋在楊建賢身前,笑着同姜晉泉拱手道別:「暫且失陪。」
曲清言同柳氏誰都不願陪在這二人身邊,曲清言想將她打發給秦氏,又怕好不容易被壓制下的秦氏又在她的挑唆下折騰出什麼么蛾子,幾人只得在廳堂中,尷尬的的對坐。
勉強用過了午膳,姜晉泉就將曲昭雲帶走,秦氏眼巴巴的想同曲昭雲說上幾句,卻是半點機會都沒有尋到。
「母親,六姐是被抬出門賣身進到侯府,她不是府上嫁出去的姑娘,所以日後也沒多少回府的機會,母親不若就歇了那些不該有的心思。」
曲清言絲毫不留情面的戳穿秦氏心中那點小算盤,惹來秦氏極為不滿的瞪視。
「那有你這般用輕賤的語氣說自己胞姐的?她也是迫不得已才被抬到的侯府,你當她願意去作妾嗎?」
收了曲昭雲一匣子的寶石秦氏自覺當為她說上幾句,只她這番辯駁換來曲清言的一聲冷哼。
「母親記住兒子今日的話就是,時辰不早,兒子先告退了。」
將人送回蘭山院,曲清言對着守門的婆子又細細叮囑了一番這才離開。
剛出了二門,就見曲清聞身旁的小廝尋來,「四少爺,大少爺讓小的給您傳話,讓您得空了去趟梅園。」
這個時候讓她去梅園,應是同楊建賢有些許關係了。
只她同楊建賢早沒了話好說,也懶得再過去應付:「我還有事,跟大哥說我明日在過去尋他。」
菊園裏,容嬤嬤自上午收到曲昭雲回府的消息就在等她傳喚自己,結果等到了曲清言回院子也等來了曲昭雲用過午膳就回了侯府的消息。
容嬤嬤有些失魂落魄的扯着王嬤嬤的袖子:「王婆子,你說這六小姐怎麼就沒傳咱們兩個過去呢?她這是在侯府還沒站穩腳嗎?」
王嬤嬤拽了拽袖子但沒拽回來,見着曲清言在書房中不似要叫人進去,就扯着她回了廂房。
「我說你這個老婆子要魔怔到什麼時候,你當六小姐是八抬大轎進的侯府嗎?說句不當說的她是抬進去作妾的,不是正牌夫人,她自己的身契都捏在正室的手上,哪裏能帶陪房過去?」
若是曲昭雲一直安安分分,當真按照曲清言設想的那般,嫁到一五品官家中她們兩家人到真有可能去做陪房。
現在,這種事還需要想嗎?
容嬤嬤有些懵,依舊想不出為何會如此,王嬤嬤只能一邊留意着書房的動靜一邊細細的給容嬤嬤去掰其中的條條道道。
再有四個月就要春闈下場,這中間還有春節要過,留給她的時間已然不多。
她鄉試能摘得亞元回來,雖說同餘有台這位狀元的指點分不開的,但考題的中規中矩也佔了另一半主因。
越是不出挑的題目,立意破題越是容易上手,只要不是過於標新立異,文章都不會出現太大的紕漏。
在余府那月余間,余有台因着知道鄒進才是這一科的主考官,知道他的性格和偏好,所以雖沒有明說卻也在無形中引導着她的破題思路。
但來年會試考題就不會是鄉試這般由主考官出題,尋不到出題人也沒法子去摸清對方的性格習慣,到時會試的三場怕是會艱難數倍。
想到會試,她的一顆心就已是沉浸在手中的書冊上,曲昭雲、秦氏還有田氏那些個糟心事直接被她丟在腦後。
楊建賢在梅園一直等到日落都不見曲清言的身影,便知她是有意在躲着他。
他心頭苦澀,可姜晉昌送來的書信其上一行一句都如悶錘一般砸在他的心口,他真的不是她說的那般難堪,他真的有很多苦衷,他想一一講給她聽。
讓她知道他其實一直都在努力想要有能力照顧她,秋闈一事他真的不知她會如此在意……
「四弟怕是被事情纏住了,易安兄可是需要我代為轉達?」
曲清聞一直不明白這楊建賢為何總是追在曲清言的身後,而曲清言又一直對他愛答不理。
楊建賢那點見不得人的心思哪裏敢讓曲清聞知曉,他雖是惱恨曲清言對他的誤解,卻從沒有想過要毀了她。
「也不是什麼大事,他既是在忙那就以後尋到機會再說就是了。今日多有打擾,還望敦敏兄勿怪。」
將人送走,曲清聞立在分叉路口,許久腳尖一個打轉還是回了自己的院子。
韓太醫杏林妙手,經過十來日的診治終是將田氏的眼歪口斜扎了回來,田氏雖還不能下床但已是不會大小便失禁,這讓柳氏和陳氏大大的鬆了口氣。
過了最初的急症期,之後就是緩慢調理,韓太醫已是不用日日前來。
這份情曲文海只覺自己是欠了豫王,卻是不知當如何償還。
進了十月,一日寒比一日,韓太醫之前給她開的方子已是不管用,每每小日子來的那幾日她都會腹痛難忍。
曲清聞自九月後就再不去國子監,因着會試臨近每日都在家溫書。
他同曲清言二人每日上午都要到杜志恆的院中去聽他講書,杜志恆院子在府中一處極為僻靜之處,同梅園一般也是前後兩院。
同在開封時一般,前院用做書堂,後院是他的居所。
剛入十月,府中各院都還沒有給炭,偌大的三間廳堂,窗子開着一角,冷風從窗中吹入,只激得曲清言冷的直哆嗦。
「四弟可是覺得冷?」
曲清聞看着她身上誇張大毛氅衣很是不解,他也不過是剛剛換了棉衣,趕在日頭出來時還會覺稍有些熱。
曲清言扯了扯衣襟,只覺不論怎樣拉緊,那寒風都是透過縫隙,鑽進她的衣襟之中。
「許是今日晨起時不小心吹了冷風。」
小腹處如同墜了冰冷的鐵塊,又冷又疼,她突然站起身很是不明白自己為什麼一定要逞強的坐在這裏。
「大哥,四弟實在不適,您代我向先生告罪一下吧。」
杜志恆此時就在門外,聞言只生硬的咳了一聲:「身子不適就回去休息,不過今日作業需得完成,晚點我會明日將題目送到你院裏。」
曲清言躬身行了師禮,輕一腳淺一腳的回了院子。
小日子一來,她就格外懶散,只想窩在床上睡覺,一覺醒來已是過了午膳時間,她本也沒什麼胃口便湊合着隨意用了一口。
「少爺,大少爺引着韓太醫過來了,似是來幫你診治。」王嬤嬤收到消息就忙進門幫她穿衣,還未待將綁帶系好,曲清聞同韓太醫就已是進了院子。
「王嬤嬤,既是來不及這小衣我也懶得再穿,就這般見韓太醫就是了,你幫我把大哥擋在門外。」
曲清言很是光棍的直接倒回床上,小腹本就一抽一抽的疼,她此時也沒太大的力氣支撐起身。
王嬤嬤應是出門去,不一會就只帶了一身寒氣的韓太醫進到內室。
「曲公子,許久不見。」
韓太這一兩個月來頻繁出入曲府,已是同曲清聞相熟,每每他到府上都是曲清聞一人招待,細細算來她同韓太醫卻也算是許久未見。
「又要勞煩韓太醫為小子診治。」
韓太醫只笑着搖了搖頭,不知是在說不勞煩,還是不認同她小子的自稱。
手指落在寸口處,臨近的冬日脈象已藏,韓太醫手指用力壓了兩分才摸到脈象。
「曲姑娘,你的身子最忌着涼,你若是聽老夫的勸就再不要貪涼。」
曲清言無奈的點了點頭:「韓太醫,若我來年金榜高中,一旦入仕應酬定是少不了,那時又當如何?」
宴席上大都冷盤冷酒,若有同僚上封敬酒,卻也很難推辭。
她之前在鹿鳴宴上就是如此,一杯一杯的冷酒下肚後,才換來幾位考官欣賞的眼神。
韓太醫默,許久才抬眼說着:「按說曲姑娘體內的寒氣越積越多,對身子定是不利,待我回去請示過殿下,再為姑娘氏針吧。」
「小子先行謝過韓太醫。」
曲清言就只覺韓太醫離開時丟下了一聲嘆息,只那嘆息太淡讓她來不及捕捉就已是消散。
再之後,韓太醫就如同蒸發般,半月都沒有再來曲府一次,曲清言熬過最疼的幾日就又是好了傷疤忘了疼,每日同去曲清聞一道坐在冰冷的學堂中寫着《四書》文或是時政。
十月中旬,韃子又開始偷襲邊城,永寧侯帶着世子姜永峰及二子姜晉泉趕赴邊城。
只跟着姜晉泉一道走的,還有曲昭雲。
她非正室,纏磨着姜晉泉要去邊城,姜晉泉本就無可無不可的性子,在邊城又恰巧有宅子,就直接將人是帶走。
曲清言收到消息時,都已是臨近是十一月。
十月底的朝堂,因着朱瑾睿即將弱冠就藩而徹底掀起波瀾。
景帝只在朝堂上透露出一分想將陝西、甘肅賜給朱瑾睿做封地,就遭到了絕大多數言官大臣的反對。
尤其是太子一派,太子自從開始正式參與朝政,這一兩年來收服了不少大臣。
將陝西、甘肅二地賜給朱瑾睿做封地,又不限制其發展親兵的數量,只這一條就足以讓太子夜夜無法安睡。
張乾遠的立場向來是不參與、不發表意見,只一心臣服於景帝,但張乾遠可以保持中立,曲文海卻是不行。
田氏之前那場大病,整個曲府都承了豫王的照顧,這個當口他若是直接撇清他同朱瑾睿之間的關係,未免顯得太不近人情。
可不過是一處封地,太子一派作何又要反應如此激烈?
曲文海頭髮又愁白了幾根,可心下還是憋悶的厲害,這檔事錢疏本一早就同他撇清,一句看法都沒有給。
他一個三品大員滿腹的算計竟是無計可施,只得找來曲清聞同曲清言二人,也當做是他們入仕前的演練。
「祖父,您若是想中立就繼續中立就是,想必豫王那裏也不會因這事同你生出嫌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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